113一封家書
章崧興的一路奔跑,直到百暉堂前的垂花門,才停下腳步,仔細的整理了下衫,扶了扶帽子,這才往前走去。
一腳踏進百暉堂,進屋一看,欣喜的發現‘蘇敏娥’此刻正站在堂前‘含脈脈’的看著他。
他心下一喜,連忙走上前拉著‘蘇敏娥’的手說道:“這些年讓你苦了,如今你既然回來了,不妨就留下來吧。”
章崧見面上不悅,以爲在責怪自己今日回來晚了,連忙解釋說道:“若不是被上青雲給攔住,我早就回來了,不要生我的氣了可好?”
覺到‘蘇敏娥’冷冷的出手,扭朝裡屋走去。
章崧雖說有些不知所措,但見到朝裡屋走去,便笑了笑,好些日子不見,敏娥到是學會撒了,不過這樣更加惹人憐。
他跟隨著進裡屋準備再次握住‘蘇敏娥’的手,卻發現這雙手的指甲上抹了蔻丹,懸在半空中的手只得收了回來,而又盯著‘蘇敏娥’是一陣猛瞧。
蘇敏瑤收回手,見指甲上那一小塊一小塊的蔻丹,無奈的笑了笑。
是啊,敏娥是斷不會用這些的。
記得有一次把正開著的仙花摘下,將花瓣放在一個白的小瓷碗裡,搗糊狀,而後加上明礬攪拌過後,抹在指甲上,剛準備用布一一的包裹上,就被蘇敏娥給撞見了。
爲此蘇敏娥還跟吵了一架。
蘇敏娥說:“這麼好看的花原本開著是爲了讓人欣賞,你倒好竟把它給摘了,那紅豔豔的指甲有什麼好,你不但糟蹋了花還毀了這麼好看的指甲。”
章崧怒睜雙目,歇斯底里的吼道:“你把敏娥給我藏哪裡去了?爲何不來看我?”
說到最後的帶了些哭腔。
蘇敏瑤噙著委屈的眼淚,努力的使波瀾的緒平定下來。
說道:“是我這個不中用的人,阻礙了你們,你們夫妻伉儷深,若不是因爲我,你和敏娥也不會分開,你即便不說要見,我也會把接回來的,畢竟這原本就是的家,而我不過是個局外人。只是我不想騙你,敏娥說不想見你,原本我昨晚就該告訴你的,只是我怕你難過,所以才······”
章崧聽到蘇敏瑤這麼說,也消了火氣,當年這事也是他們夫妻兩個對不起,而不過是個害者。
“對不起,我是因爲太想了。不知爲何不肯見我?”
他見蘇敏瑤猶豫了許久,似是有什麼難言之,說道:“你但說無妨。”
蘇敏瑤猶豫了說道:“敏娥說,之所以不回來,是不想破壞了這個家,是想全我們。”
章崧說道:“我不信,會說出這樣的話,我去找。”
說著就要走。
蘇敏瑤說道:“你不用去了,去了也找不到,已經搬走了。”
見章崧迴轉子,蘇敏瑤從一個小匣子裡拿出一張紙說道:“這是讓我給你的,你看看吧。”
章崧不敢相信的看了蘇敏瑤一眼,隨後目落在那封信函上,手指抖的接過信函。
抖索著打開,只見上面寫著:夫君見信如晤。君心如磐石,妾心自珍重。惟時不與我,緣去難留。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妾既已去,君切勿念。願君好自珍重,善待吾姊,以待我之心待之。敏娥手書。
章崧讀完這封信,跑了出去,把蘇敏瑤一聲長長的嘆息給甩在了後。
關上書房的門後,章崧把那封信一團,狠狠的錘了下牆壁,面寒。
隨後喊來秦叔,在他的耳邊是一番代。
秦叔聽完章崧代的事後,神詫異,見章崧肯定的點點頭,這纔打了個千後退了出去。
蘇敏瑤見章崧走後,終於吐出了一口氣,一直皺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
但願章崧能夠相信這封信的是真的。
若不是蘇敏瑤翻箱倒櫃的終於找到一張寫有敏娥字樣的紙張,只怕也不會想到要讓人僞造這封信。
不消一盞茶的功夫,秦叔便回來了,對著章崧是一陣嘀咕。
隨著秦叔的話,章崧憤怒的握了拳頭,隨後又舒展開。
秦叔代完事後,見章崧沒有別的吩咐,便說道:“人已經給帶來了,被關在另外一個宅子裡,若是老爺想去看看的話,老奴這就帶您去。”
章崧聽到秦叔這樣說,很是滿意,秦叔果然沒讓他失,不但把事打聽清楚了還把人給帶來了。
他知道秦叔這趟肯定是費了不的功夫,說道:“秦叔,謝謝你。”
秦叔乍一聽到章崧說這話,心頭更是一暖,看著這個一直是自己照顧的孩子,滿臉笑著說道:“這是老奴應該做的。”
章崧說道:“那我們先去看看。”
秦叔領著章崧兩人七拐八轉的來到了一荒涼的宅院門前。
秦叔敲了敲門,門緩緩的開了,開門的人見是章崧,很是驚訝,只是彎著腰點了點頭。
章崧也沒料到開門的人竟然是人,對開門的老翁說道:“景天,這些年辛苦你了。”
被做景天的老人,只是啊啊啊的算是做迴應,眼角渾濁的眼淚淌了下來。
秦叔慨的說道:“自打那次出事後,他便再也不能開口說話了,這裡好歹也是我們曾經住過的地方,因此我便讓他來這裡看門了。”
章崧鼻頭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當年若不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景天怎會被自己拖累,變了現在這幅模樣。
秦叔用袖了眼角說道:“若不是那件事,只怕也不會離開這座老宅子。”
唉,一聲長長的嘆息,在空的院裡顯得更加的蒼涼。
院子裡還依舊保留著從前的痕跡,一磚一瓦,一草一木,皆是從前的樣子,沒有毫的改變,若不是景天這些年,年紀大了,只怕這院子也不會荒涼這副樣子。
著歪倒在一側戲臺上的木欄桿,依稀還能看見當年的形。
當年章崧總聽譚蘭生唱戲,最的還是那出《霸王別姬》,一個男子竟然咿咿呀呀的把虞姬唱的是百千,這讓章崧羨慕上了好久。
他和譚蘭生是早些年間,落魄的時候結識的一位知己。
後來他籍而譚蘭生依舊帶領著他的戲班走南闖北,這些年漸漸的紅了,也就很再登臺,若非是特別的人一般是很難請他的。
看著慘敗的戲臺,章崧無限慨的說道:“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聽他唱曲了。”
秦叔就那樣默默的陪著章崧站在戲臺前,看著這個他一直陪伴著的章崧已經平添了幾白髮,無限慨的說道:“這裡總是有那麼多好的東西,只是有些事是不能回頭看的,不然總會因爲這而不快活。”
說完又是一陣嘆息。
這些日子秦叔總覺得自己老了,總是會想起曾經的年景,時常一個人著遠方嘆息。
偶爾得空的時候他也會到這座宅院裡來,和景天一待就是半晌。
有以前的老人陪著他,秦叔倒也不覺得時變得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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