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投奔妹妹
酒飽飯足之後,秦叔醉了,章崧便把他留在了宅子裡歇息。
而他則和凝綠坐在備好的馬車裡,由景天駕駛著馬車出了老宅。
出了晉綏城,三人一路朝東方駛去。
又過了半晌,當三人趕到蘇敏娥墳前的時候,已經是日落西山。
此時山上早已是霧靄縈繞,涼氣更甚。
章崧站在蘇敏娥的墳前,著眼前的這個高高隆起的小土丘,不潸然淚下。
連塊墓碑都沒有,若非凝綠指點,章崧是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這個小土丘下面埋著的竟會是他的結髮妻子蘇敏娥。
凝綠看著墳頭上長出的野草早已枯黃,被墳頭四周的松柏映襯著,一切都是那樣的蕭條,墳頭前面還有一小片上次來的時候所燒紙錢的灰燼,著那些紙錢,覺得眼睛漲漲的發酸,像是埋葬蘇敏娥的那日,跪在此刻站著的這個位置,頭上頂著白的布,著面前翻飛的灰燼,滾熱的火舌撲倒眼睛裡也是這般難,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嗚咽的哭聲在這片上空飄得是越來越遠。
景天著哭的撕心裂肺的凝綠,很是心酸。
他了章崧,扯了扯凝綠的袖。
凝綠會意,抹了抹眼淚便退到了一邊,與章崧所站著的地方隔了一段距離。
總是有些話要說的,可是章崧卻不知道此時說些什麼好,只是在那站著。
章崧的眼淚早已模糊了視線,他喃喃的說道:“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你若不在,此生無意。”
直到暮沉重,眼前的景變得模糊,掛在臉頰上的淚痕早已冰冷,章崧才緩緩的離開。
馬車上的三人比來的時候更加的沉默。
章崧一直把頭埋在臂彎裡,不出聲,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凝綠則紅著眼睛著隨風擺的簾幔發著呆。
半晌,章崧才擡起頭說道:“景天,回老宅。”
回到老宅後,景天和凝綠去準備吃食,章崧則站在他和蘇敏娥曾經住的房屋裡。
當凝綠把章崧喊過來用膳的時候,秦叔醒了。
著朦朧睡眼的秦叔見他們三人無打采的也不說話,便猜到一定是去夫人墳墓去看過了。
秦叔也一改常態,沒敢吱聲。
章崧見秦叔醒了,心裡像是有了著落,悶聲說道:“秦叔我要重新厚葬夫人。”
秦叔像是早就料到似的,嗡聲說道:“這事老奴早已經辦妥了,還讓人找了個風水寶地,就在這老宅子附近。”
章崧看了看眼前這個滿臉鬍渣的老人,不知從何時他對秦叔有種特別的依賴,秦叔雖說是府裡的下人,可在他眼裡秦叔卻像極了自己的父輩,有很多時候不需要他吩咐什麼,秦叔都會把事辦得妥妥的。
秦叔見章崧一直看著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說道:“看什麼看,快吃飯,吃完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
章崧咧咧發自心的笑了笑。
蘇敏瑤坐在寧玉泉的池邊,著一池子溫泉水,水面上氤氳著水汽,浸溼了雙眸。
第一次踏進章府的時候,來到的第一個地方便是這裡。
當年自打蘇敏娥和章崧搬到了晉綏城以後,蘇敏瑤就再也沒和蘇敏娥他們來往。
直到蘇敏娥生下兒章清荷,又過了許久後才託人捎信告訴蘇敏瑤,因此才得以來到晉綏城。
看著氣派非凡的大門以及宅院裡各種奇花異草,琉璃瓦舍,蘇敏瑤是鄉下人進城頭一次,看的是眼花繚,著從邊經過的那些著鮮的丫鬟,蘇敏瑤有些臉紅,如此寒酸的自己,倒顯得跟這裡格格不。
蘇敏娥見千辛萬苦的來到了晉綏城,彼此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兩個人的抱在了一起,失聲痛哭。 wWW_ttkan_¢O
蘇敏娥見一的灰塵,便領著去了寧玉泉洗澡,隨後又吩咐婢拿了件新服來。
泡在熱水裡的蘇敏瑤,此刻終於沉下心來好好的放鬆下了,看著自己的妹妹蘇敏娥忙前忙後的讓下人們準備這個準備那個,不由得笑了笑。
蘇敏娥見姐姐朝著自己一直笑,便來到池子旁邊問道:“不知這水溫怎麼樣?洗著可還舒服嗎?”
蘇敏瑤著氤氳的水汽,看著眼前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妹妹,心裡所有的話此刻都凝聚了一句:“只要你好就都好。”
蘇敏娥低低的說了聲:“嗯,都好,只是你和爹孃如何?家裡一切都還好吧。”
“都好,只是爹孃畢竟年邁所以無法來看你,自你走後爹孃也時常記掛著你。”
“敏娥又何嘗不想念爹孃,只是雖說在府裡,卻也是···”
接下去的話蘇敏娥沒有說下去,只是轉移了話題。
蘇敏瑤看著略有晦的表,也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
或許每個人都會有不由己的時候,著鮮的背後付出的又豈止是尋常人能比擬的。
“姐姐跟我說說這一路你是怎麼來的,定是吃了不苦吧。”
蘇敏娥聽蘇敏瑤一路趕來遭遇劫匪聽得是心驚跳,又聽說幸虧遇見一個喬雅玢的俠相救,更是恨不得找到喬雅玢當面謝。
蘇敏瑤邊在水裡泡著邊跟蘇敏娥說著己的話,詢問著彼此這些年過的境況。
蘇敏娥知道這些年了不的苦,著姐姐那有些消瘦的臉頰,眼裡噙著眼淚,坐在水池邊看著姐姐有一下沒一下的著水。
正在這時進來一個婢,說是老爺讓去東苑的凝雨閣。
蘇敏娥從的上收回目,不捨的站了起來,剛走了沒幾步,又轉過頭來說道:“姐姐,不如你就別回去了,留在這裡陪我可好。”
看著蘇敏娥一臉悲傷的樣子,蘇敏瑤笑著說:“好,我留下來陪著你,去吧,別讓人家久等。”
蘇敏娥聽到姐姐這麼說,臉頰被臊的是一片緋紅。
走到門口的時候囑咐婢,“等沐浴更後先領著去東苑坐會,順便給準備些吃食,我一會便去。”
蘇敏瑤見妹妹一臉幸福的模樣,很是欣,隨便洗了洗便穿上蘇敏娥給拿的那件白的百花曳地,繡著淡的荷花抹,手挽薄霧煙綠拖地煙紗,一頭烏黑的秀髮隨便的披散在肩上,甚是麗出塵。
此刻早就有伶俐的婢服侍攏起了的秀髮,梳了一個斜雲髻,在鬢間隨意的了一支素簪。
蘇敏瑤著銅鏡中的自己不由得抿著笑了笑,對妹妹細心的照顧很是讚賞,丫鬟們見已經收拾妥當便領著去了東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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