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繞指腸
長孫蘭蘭聽到妙音這麼說,仔細一想也是這麼個理,便止住前行的腳步點了點頭。
是太過於急切了,韓銘哲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怎麼能夠這般沉不住氣呢。
妙音見長孫蘭蘭不再提前去上闋宮的事,深知已經被自己說,便岔開話題,試探的問道:“娘娘,今日膳房新做了一道菜式,娘娘可願嚐嚐?”
長孫蘭蘭轉過臉,神冷冰冰的,目在妙音的上一掠,漫不經心的說道:“下次吧,他的事我已經讓人著手去辦了,不過是一個膳房的管事,這個我還是能替他做主的,只是你也該知道這宮裡的規矩,下次讓他小心便是了。”
妙音一聽自然是喜不自,忙點頭說道:“多謝娘娘寬恕,奴婢替犬子謝過娘娘。”
長孫蘭蘭擺擺手,眉頭一轉說道:“妙音你跟在我邊的時日已久,應該知道我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現在朝中盪,各大勢力蠢蠢,你該做什麼想必不用我教你吧。”
妙音聞言誠惶誠恐的忙說道:“奴婢一定不辜負娘娘的厚,奴婢先行告退。”
……
韓銘哲一踏進涵韻殿的門便急匆匆的往章清荷的房間奔去。
“清荷,清荷……”
冷牧在後面阻攔道:“陛下,清主子患有迅疾,您還是不要去的好,以免有傷龍。”
韓銘哲毫不理會冷牧的話執意進去,落雪聽見門外有響,掀開簾子一見是韓銘哲張萬分的說道:“陛下萬萬不能進去……”
冷牧在一旁也勸解道:“陛下您就聽勸還是不要進去的好,陛下……”
韓銘哲大聲吼道:“你們給朕讓開,朕一定要進去看看,清荷。清荷……”
躺在牀榻上的章清荷聽到外面有響,咳嗽出聲,沙啞的聲音呼喚道:“雅,可是……可是陛下來了……”
雅落寞的點點頭。
章清荷見自己平日裡用的茶和一切事皆被收拾乾淨,就連屋的婢也是人人面上圍著白的絹子,想必是怕迅疾傳染到們上吧,雅微紅了眼眶,原本圓潤的臉頰能夠清晰的看見兩邊的顴骨,這麼多婢當中唯有和落雪兩人在跟前伺候的時候是從不帶絹子的,這點多讓章清荷有點欣。人人常說患難見真,若不是因爲這一場病,又怎麼能輕易的分辨出哪些人把自己看的重要。
章清荷甕聲甕氣的吸了口氣緩緩說道:“你讓他回去吧。我這病見不得人,你也快出去吧,以後我近的事就吩咐別的人來侍奉就是了……”
雅聽到章清荷這麼說心裡是一陣哀痛,這宮裡不乏見風使舵的主,自打章清荷病倒後。除了和一向好的孟婕妤時常來探外,再無他人,就連那些平日裡得了不好的婢,自打知道章清荷得了迅疾之後,也是能躲則躲,毫不見了往日裡結的臉。
若不是和落雪在跟前打點著。現在的涵韻殿早就了一座冰冷的宮殿,雖說陛下時常來這裡探,但是也甚問及其他的事。章清荷更是特意代不讓陛下知道,好在務府的管事曾經得了陛下的關照,在份利上並沒有苛待分毫,但是也能看出來務府待涵韻殿也再不如從前。
今早若不是和落雪實在無法,只得將此事稟報給冷牧冷公公。只怕陛下今日是不會來的吧,現在已經是日頭偏西。陛下才姍姍來遲,看來主子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也並不是從前看到的,果然男人都是薄寡義,更別說是至高無上的陛下。
雅聲音哽咽著說道:“主子您就讓奴婢在這伺候您吧,您先歇著,奴婢出去看看便是……”
章清荷虛弱的躺在榻上便不再說話,自己的病是最清楚不過的了,這可是天下人聞風喪膽的迅疾,一旦得了這種病,就相當於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要想生還的機會那是微乎其微的,沒想到雅和落雪竟然會如此忠心耿耿,毫不避諱,倒是難爲們兩個了。
李翔壽太醫不中肯的話再次響徹在耳邊。
“娘娘的病若是想要痊癒只怕是……娘娘若是想吃些什麼,想做些什麼就儘可能的去做……否則的話只怕會悔之晚矣……”
李翔壽一直都是邊最得力的太醫,因此李翔壽每次爲把平安脈的時候也都是有什麼說什麼毫不避諱,這次李翔壽竟然給診斷出了迅疾,起初聽到的時候也是被嚇的不輕,很是懷疑李翔壽的話,但是李翔壽那斬釘截鐵的樣子又實在不像是撒謊,又結合這幾日發生的病癥看來,李翔壽所說不虛,既如此看來真是天命如此,只得認命。
只是很是奇怪,自己的子一向是由李翔壽親自照看,怎麼說染上就染上了呢,這其中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腳,不然的話憑藉李翔壽多年的醫是不可能沒有發覺的。
這事到底是誰做的,誰竟然這麼大膽的在的藥裡了手腳,若是找到這背後指使之人,一定要挑斷的筋骨,讓備折磨致死。
想到這裡章清荷咬貝齒,蒼白的手指的握著錦被的一角,手指的關節泛出冷冷的白,似是要穿一樣,淡藍的管的在手背上清晰可見。
雅出去後也勸韓銘哲多次,但是韓銘哲執意要進去,們實在無計可施只得央求韓銘哲在進去的時候用絹圍住口鼻。
韓銘哲只得任由們擺佈,不是他不肯就這樣進去,江山還不穩固,若是他又此時染病,只怕到時候大齊會更加的盪不安,若是沒有江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人,但是在江山和平明百姓面前他只能放棄真心喜歡的子。
冷牧見韓銘哲被雅和落雪兩人打扮妥當,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若是韓銘哲真有什麼閃失的話,那他們的命可就算是到頭了。
韓銘哲心中有愧,不耐煩的說道:“既然已好,那總該讓朕進去了吧。”
雅和落雪紛紛讓路,韓銘哲冷哼了一聲,提起襬便踏進房。
章清荷聽著外面傳來的堅實有力的腳步聲,不由得微微一笑,知道是他來了,是他來看了,他竟然不顧衆人的阻攔來看,沒有想到自己在他的眼裡竟然是這般的重要,他竟然毫不顧及自己的千金之軀,執意前來,看來他是真的自己的。
只要他的心還在這裡,就算是真的死了又能怎樣,迅疾又有什麼好害怕的,只要心的人可以陪著自己,一切都可以雲淡風輕。
章清荷轉過來朝著韓銘哲前來的方向,緩緩的直起子張著,只是一眼,滿心歡喜全部化爲悽婉轉,過那個白的絹,只看得見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若不是那雙眼睛裡流出來的,有那麼一刻恍惚,覺得此刻站在面前的一定是別人而非那個鍾的韓銘哲。
韓銘哲見章清荷眼神裡散發出來的芒漸漸的熄滅,知道一定是在責怪自己,他擡起手猶豫著要不要把圍住臉頰的絹扯去,目始終落在榻上的章清荷上,章清荷眉眼裡的亮散去之後,人也彷彿是被離了魂魄一樣,在了厚實的錦被之中。
當章清荷落到錦被中的時候,韓銘哲分明看到有一滴淚從章清荷的眼角落,他再也顧不得其他的,一把扯掉圍在臉上的絹,撲倒章清荷的牀頭前。
什麼江山?什麼迅疾?都讓它通通見鬼去吧,他現在只想擁著,他只想要留在自己邊。
韓銘哲半跪在地板上,的握住章清荷消瘦的玉手說道:“清荷,你還好嗎?朕在這呢,你不要怕,朕會救你的……”
章清荷始終都面朝裡面躺著,見手被韓銘哲握住,冷冷的了回去,再也不願看到他,原本以爲他對自己是喜歡的,可誰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自欺欺人罷了,他不過跟其他人一樣罷了,見到這樣的只會躲得遠遠的,生怕自己上的迅疾真的會傳染到上一樣。
章清荷往錦被下面了子,用錦被矇住眼睛,嗡聲說道:“陛下還是請回吧,臣妾這裡不是陛下應該來的地方。”
韓銘哲見章清荷說出這般決絕的話,心裡很是難,江山人從來都不能兩全,可是誰讓他生在帝王之家呢,若是沒有背後這個份,他又怎會不願意做一個負責人的男子,全心的照顧自己心的子。
韓銘哲小心翼翼的說道:“清荷,你這是在怪朕嗎?”
章清荷說道:“臣妾沒有責怪陛下的意思,臣妾患有迅疾是會傳染的,陛下若是沒事的話以後就不要來臣妾這裡了,陛下還是保重龍要。”
韓銘哲嘆氣道:“朕知道你這是在跟朕說氣話,清荷,你只要不開心的時候纔會喊朕陛下,清荷你看看朕,朕真的沒有嫌棄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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