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沈寧面，蕭云齊角揚起笑意，“李先生，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有點想念，可惜還沒找到存放萬兩金的安全地方。

曾叔也在，骨折的還沒痊愈，但已經沒啥大礙。

將沈寧迎進屋，極品龍井茶奉上。

簡單寒暄，沈寧給蕭云齊復診，已經過了哮病的不友好季節，他的病穩中有升。

心臟病還好，只要控制心，按時吃藥問題不大。

“不知晉王況如何？”溫潤的視線落在上，“前段時間聽聞他已蘇醒。”

“他命，閻王爺不敢收。”

絕頂醫是回事，但像他傷這樣不開顱還能活下來，絕對是醫學界奇跡。

“治愈就好。”蕭云齊眉目舒展，他可不想再參加皇侄的葬禮。

跟皇叔聊天氣氛輕松，沈寧有意往醫館扯。

蕭云齊何其聰明，順水推舟道：“既然晉王已病愈，你何時回醫館坐診？”

“隨時可以。”跟商高的聊天就是不一樣，沈寧心舒坦，“我等會找掌事排診。”

蕭云齊微笑，仿若梨花迎春綻放，“好。”

他略加思索，話鋒突然一轉，“可還記得當初來王府應征時，五年懷胎的那位？”

寄生胎太過罕見，沈寧哪能不記得。

況很嚴重，腫不斷長大已經迫腹腔，再拖個一年半載會更加惡化，必有命之危。

“我記得你說過，可以開腹將寄生胎取出？”

“確實可以。”沈寧沒想到他舊事重提，估計是九轉還魂丹的緣故，讓皇叔徹底相信的醫。

或換以前，可能會毫不猶豫答應，畢竟醫生的天職是救死扶傷。

可是跟蕭惟璟待久了，親眼見到權謀算計，爾虞我詐的親，稍有不慎便萬劫不復。

無論穿著言談，以及從曾叔神態來看，份地位絕不簡單。

連深得帝寵的皇叔，都遭人惦記毀救命藥材，何況名聲早就爛大街，只要出事誰能保得住。

“皇叔，開刀取胎有風險，何況腹腔臟太過復雜，我眼凡胎無法事先觀察，稍有不慎會有命之危。”

皇叔對有救命之恩，沈寧沒瞞顧慮，“況且那位姑娘份尊貴，想必的親人無法接任何風險，到時只怕我救人不，反而搭上自己命。”

蕭云齊若有所思，“救我也有風險，你為何沒猶豫？”

“皇叔不同。”以后要在京城混，沈寧不會錯過抱大的機會，“除了萬金報酬，皇叔更是心善明理，同時設地為我著想，哪怕失敗亦不會事后清算。

我心無負擔，這才放手一搏。”

“說是不計敗，可真要煉藥失敗，你亦難逃一死。”

沈寧當然清楚，雖然他給了保命書，但堂堂平南王食藥至死，就算他放自己一條生路，朝廷跟皇室也會追究的。

但當時沒有更好的選擇，何況富貴險中求。

“我深信皇叔。”沈寧笑容嫣然，“何況皇叔人心善，哪怕真讓我死，我也是會冒險相救的。”

人？蕭云齊失笑，“我真的？”這詞并不適合男人。

沈寧神篤定，“如嫡仙，不食人間煙火。”

蕭云齊失笑，“跟晉王比呢？”

“自是天上地下。”蕭惟璟不在，沈寧不怕，“皇叔好比天上皎月，神圣而不可；晉王牛高馬大行為糙，兇悍如黑面閻羅。”

而且厚無恥，簡直不要臉，呸！

“生在人間，豈能不食煙火。”蕭云齊被富的表逗樂，打趣道：“我倒是羨慕皇侄，擁有強壯的魄，沙場點兵金戈鐵馬，可以恣意縱橫。”

“皇叔不必羨慕。”沈寧狂拍馬屁，“你自生病患上心疾，加上鳴嚴重，日積月累被藥壞了，不過我已經在調理你的底子，相信假以時日會有長足改善，會有游歷天下，縱馬馳騁的那天。”

這可不是開玩笑，查過皇叔的遭遇，是被捂壞的。

自天資聰穎深得先帝偏，要不是落水染上心疾，帝位極有可能就是他的，哪會有后來的腥風雨。

只可惜，得帝王寵既是幸，更是他的不幸。

在無力自保時太過顯山水，自然是槍打出頭鳥。

為了治他的病，遍請天下名醫，殊不知是藥三毒，蕭云齊徹底為藥罐子，反而越治越差。

除了九轉還魂丹，沈寧把能停的藥全停了，通過外治或膳食調理他的基底，等拔除陳年藥毒自然會有新氣象。

現在變化還不明顯，但蕭云齊有所察覺，“阿寧，謝謝。”

聲音溫，低沉悅耳，讓人如沐春風。

“若是能早點遇上你，那就好了。”

沈寧笑容燦爛，“現在也不遲，皇叔的新人生也不過剛剛開始。”

蕭云齊莞爾，說話總帶著力量。

聊侃得差不多，沈寧起告辭。

蕭云齊舊事重提，“如果非要開腹取胎，你有多把握？”

手不難，沈寧有八把握，但病人外在因素多，“六左右。”

“病人愿自擔風險，你愿意出手相救嗎？”

沈寧反問，“真能一力承擔？”

“此事我來想辦法。”

話說到這份上，沈寧不便拒絕，“有勞皇叔了。”

他向來不強人所難，能為兩度開口，可見是極為重要之人。

找掌事約好排診，沈寧逛街散心，藏了些值錢東西在別院，等回到陶然院已快掌燈時分。

晚膳是龐杏秀做的，這姑娘有些廚藝天分，慢慢被沈寧帶出來了。

盛菜肴上桌，蕭狗千呼萬喚不出來。

切，沒追究的今天，他倒是擺上譜了？

十一神擔憂，“王爺中午沒用膳，剛才也沒應答。”

不吃拉倒，死活該。

沈寧死了，坐著大快朵頤，誰知蕭惟璟余威瘆人，十一等人站著不敢。

怎麼著？他要不出來，別人都得死。

十一中午敲門，王爺不帶搭理，傍晚同樣如此。

知道兩位主子鬧脾氣，他也沒有膽子推門進去。

筷子掉桌上，沈寧臉驟變，“你說王爺今天一直在房門沒出來，你連他的聲音都沒聽到？”

十一點頭。

完了，完蛋了！

沈寧撇下碗筷就跑，他不會磕壞腦袋了吧？

真要顱腦二次大出，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的狗命。

他就作死吧，閻王爺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