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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間的，過窗簾灑落臺。玫紅的懶人椅，唐語輕已經睡著了，薄薄的毯子一角垂下來，人的臉籠在晨之中，還有著淡淡的憂。

“大糖果終於睡著了。”

唐小米把腦袋擱在窗戶上，從窗戶的位置可以到那邊的臺，嘟了嘟，“優優媽媽說，昨天晚上，好像沒睡好。”

“一個晚上沒睡。”唐小諾的腦袋也擱在窗戶上，“看的樣子，離婚並沒有說得那麼輕鬆。”

“可是沒有離婚呀！”唐小米歪著腦袋看著唐小諾，“報紙上沒有說大霍總跟大糖果離婚，只是可能……可能你懂不懂？”

“他不是都要結婚了嗎？不離婚能結婚嗎？”唐小諾看著唐小米皺起眉頭，出手指彈了彈的腦袋，“唐小米，拜託你清醒一點，大霍總是不會變我們爹地的。”

“可他就是。”唐小米咬了咬脣，“上次，他還抱我，對大家說他是我爹地。”

“不過，如果他真的不要大糖果，我也就不要他了！”唐小米頗有些憤憤，“他不喜歡大糖果，我也不喜歡他！”

“終於清醒了！”唐小諾拍拍唐小米的腦袋，“像這種沒有眼的男人，怎麼能做我們爹地？要配得上大糖果，一定是又聰明又帥，對大糖果疼得不得了的人。”

“嗯。”唐小米揚起臉甜甜地笑起來，“哥哥，等大糖果離婚了，你要負責給大糖果找很多很多男人相親哦！要長得帥，要聰明能幹，要會彈琴會畫畫會唱歌，會做飯會洗服會洗碗，會變魔，會打壞蛋，還要對大糖果很好很好……反正就是什麼都會的，好不好？”

唐小諾汗，這樣的標準是在找超人嗎？他拍了拍唐小米的肩膀：“嗯，我一定會努力找的。不過現在，我們應該自己去上學了，優優媽媽昨天也睡得很遲。作輕點，知道嗎？”

“哦。”唐小米點點頭，跟著唐小諾揹著書包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又輕輕地關上了門。

練地坐上公車，二十分鐘之後到達接近兒園的站點，吃過早餐，兩人沿著人行道正走到對面，便聽到甜甜的聲音。

“哥哥！姐姐！”

車窗搖下，是昕兒甜甜的笑臉，嘟嘟的小手拼命地舉高，衝著他們兩個擺手。

唐小米很是爲難地皺眉看著唐小諾：“哥哥，是小昕兒，我們……還要不要理？”

“禮貌還是要有的。”唐小諾也衝著昕兒揮了揮手，“但是，距離也還是要有的。走吧！”

“……”唐小米也衝著昕兒揮了揮手，心裡還是有些難過的，昕兒很可，也很喜歡。

兩人才走近校門沒幾步，唐小米的服便被扯住了，昕兒高興地又蹦又跳：“小諾哥哥，小米姐姐，今天我們又一起吃飯好不好？我好想吃嬸嬸做的晚飯！可是，這幾天都沒看到嬸嬸！”

“……”唐小諾有些頭疼，昕兒那麼小，有些事還是通非常困難的。他擡起頭就看到了昕兒後的霍行琛，便直接拉過唐小米的手，道：“昕兒，要遲到了，我跟小米姐姐先走了。再見！”

昕兒眨了眨眼，看著他們跑開的影，轉對著霍行琛納悶道：“可是叔叔，你不是說今天來得很早嗎？爲什麼哥哥姐姐會遲到？”

“可能是，他們大一點，規定不一樣。”霍行琛收回落在兩個奔跑影上的視線，了昕兒的腦袋，“走吧，叔叔送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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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手機鈴聲驚醒的時候，正做夢簽訂離婚協議，唐語輕猛地睜開眼睛，強烈的刺得人眼睛睜不開，眨了眨眼，這才驚覺已經到了下午。

說起來事很多，不過一向淺眠的竟然越來越嗜睡，這麼些年，是真的越來越沒心沒肺了。

了眉心，接起電話：“佟巖，是現在過去嗎？你把地點告訴我，我直接過去。”

“等得很急了？”那邊的聲音冷然沙啞，唐語輕一個激靈，看了看手上的號碼，該是佟巖的手機不是嗎？

“我在別墅等你，二十分鐘趕不到，別怪我改變主意。”

“嘟——”地一聲，電話掛斷，唐語輕還在那句話裡有些回不了神。

若是改變主意，那是什麼？不離婚？現在，他是在用不離婚在威脅嗎？是不是……哪個環節搞錯弄反了？

唐語輕站起來，許是睡得久了，有些微的暈眩。找來墨鏡和口罩，把自己包了個嚴實，風頭未過，不想給自己惹什麼麻煩。

看著鏡子中不風的自己，拍了拍臉，終於離婚了，從今往後，擁有的是自由，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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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滅菸頭，點燃一支菸，霍行琛走到落地窗前，瞇眸著遠方。

“對了就是對了……那麼象，還能覺得出？而且是第一眼？”他這樣問秦桓。

秦桓晃著酒杯，只是微笑：“不知道別人怎麼樣，但我是第一眼。行琛，你跟我不一樣，我跟小紫是相過的，可是你……也是隻是憑著一個記憶，是象了些。可是你跟蘇小姐也相了一段時間，是對是錯，自己分辨不清嗎？“

是對？是錯？

他從來沒有想過對或者錯，他只是想著，找到，跟結婚。那是他記憶之中唯一一個跟其他子不一樣的人，他人生二十八年的歲月裡，不曾有人讓他心，他也從來不知心爲何，是什麼。當年看著秦桓的一路曲折，看著陸塵詡的銘心刻骨，他除了嘆息，更多的是不解。

找到蘇響雨之後，那是激嗎？似乎有那樣的覺，可是漸漸地，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來自心底的牴，讓他自己都覺得驚訝。

他向來是個做事堅定的人，所以，認定了信的主人，也就認定了會娶。可是，是他不懂嗎？爲什麼越來越多的煩躁，覺上也是越來越多的應付，越來越覺得無趣……乃至疲憊。

是這樣的信念本就有問題？還是他……錯了？或者，那不是對的人？

可是每每思及曾經的畫面，心底漾的覺，應該又是不一樣的。

霍行琛彈了彈指間的煙，擡眸便看到悉的車子朝著別墅駛過來。擡腕看了看錶，不過十分鐘的時間，若不是車速極快，不會在十分鐘之到達。

倒真的是心急！

心底堵得有點難，他吸了口煙，又捻滅菸頭，走下樓的時候，唐語輕正著急地跑進廳裡，四周環顧了一下，才下墨鏡和口罩，還有披在上的圍巾。

“出門一趟，還需要這麼多行頭？”

“……”唐語輕轉，霍然站在面前的男人讓驚了驚，笑了笑，“不想惹麻煩，這幾天記者多，出門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霍行琛在沙發上懶懶地坐下，把一張白紙朝著的方向推了推：“離婚協議書，看看有沒有問題。”

“哦，我沒問題。”

唐語輕拿過旁邊的筆，正要簽上名字，卻被大手給蓋住，擡起眸子，正迎上男人深邃的眉眼：“怎麼？各項條款都不看看清楚嗎？有什麼要求，你儘可以提，看看我能不能接。”

“……”唐語輕愣了愣，又彎了彎角，“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要求，我不用提。我說過，我會很爽快的。”

唐語輕從他手下出紙來，作迅速地便落筆寫下了“唐語輕”三個字，把離婚協議書又推到霍行琛面前，“霍總，我已經簽好了。”

霍行琛太突突跳騰，看著上面唐語輕大氣的簽名，作竟然那麼迅速？他還有很多問題沒問，他好像還有很多話沒有說，他還有……就這樣把字給簽了？

“淨出戶，沒意見？”開口頗有些火氣，霍行琛盯著顯得輕靈的眸子，似乎簽了字之後更爲靈輕鬆起來。

“沒意見。”唐語輕笑了笑，“霍總，等你簽了字，我們就算功離婚了……那我現在上去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