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純白無瑕的世界,冰冷,死寂。
“沒死,原本就是在意料之中,不是嗎?”那嗓音溫和的說著,本該是能讓人到溫暖的語氣,可對他而言,卻是刺骨的寒冷。
他看不見那人,即便不用看見,他也知道他是誰。
“呵,你就不必來嘲諷我了,沒死,也只能說是你能力不行,這麼多年了,殺一條龍居然讓你這般艱難,還要躲躲藏藏。”
“白澤,你錯了。”那人語氣中帶著無奈,說道:“是超越天道規則的存在,有朝一日,天道秩序會因而改寫,我們都不過是在尋求謀生之道罷了。”
白澤閉上雙眼,已經不想再聽了。
“你莫要再來找我了,如今我與已經簽訂契,命相連,將我囚于北境,我便是生生世世都不得離開這里了。”
他萬般無奈凄涼悲愴,卻又不知道自己錯在何,約莫是錯在從一開始,就對白婳的不服吧,總想將踩在腳底下,看不慣那般張揚狷狂的模樣。
他只聽見一聲嘆息,便又只剩下風雪的聲音了。
有白婳在,他死不了,可若白婳隕,他也會跟著魂飛魄散。
都城最好的一宅子給了白婳居住,其他房屋大多都被風雪吹垮塌,柳淮需在院子里焦急地來回踱步。
“到底如何了,殿下若是在你們北境有個好歹,你們就自生自滅吧!”
守在外面的將士們也是一臉憋屈,說道:“按理說此事是周將軍引起的,我們北境怎會做出此等事來,道長還是莫要誤傷他人了。”
雖然不知道各種細節如何,但此事周易安是主謀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他死得干凈,白婳卻是一傷。
柳淮需冷哼:“一早就看出那姓周的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在北境這麼久,怎麼就沒讓行尸給他咬死了,真是個晦氣玩意兒。”
眾將士:“……”
這是一個修行之人該說的話嗎?很明顯不是啊!
屋子里,赤烏在角落瑟瑟發抖,現在屋子這氣氛,簡直比剛剛那陣毀滅的余波來得還要恐怖。
“契,墮神之力,本座不在的這段日子,婳婳你倒是過得好生彩。”
他剛趕過來,手里還拎著從大端買來的吃食,此刻正熱乎著。
白婳安靜的躺在床上,表示現在就想這麼安靜的死去,說好的管北境,他管大端,這眨眼的功夫蕭太傅就從大端到了北境,若是外面的人瞧見了,又該如何去解釋。
“那個……太傅大人,其實婳婳……”
“閉!”
手指一彈,那圓潤的鳥兒就被拋出了窗外,結結實實地落在地上,栽在了雪坑里。
屁力扭,似想要鉆出來,一只手將它提起來,柳淮需好奇地看著它,問:“赤烏,殿下怎麼樣了?你怎麼從里面飛出來了?”
它剛剛不還是人形的模樣在里面伺候殿下嗎?
看樣子,好像是被人扔出來的。
“放手,你快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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