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製結束已是晚上八點，司儂明天有事，所以今晚要急著趕航班去另一個地方，分別前，他看向不遠與節目組一起同行的男人，溫和含笑著問葉奚：「真在一起了？」

下午劇本的遊戲，某人一番作，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葉奚頹喪，垂下眸子踢了踢路邊的花臺，輕聲道：「本來沒打算這麼快公開的，但是他——」

「我能理解。」

嗯？

司儂出於習慣想手頭，到一半，又突然頓住。

餘瞥了下另一邊駐足的影，他輕嘆著收回手：「一個男人真心喜歡你，就無時無刻都想要把你介紹給全世界，換做我，也會那樣做。」

「但我們的關係，現在還不適合公開。」葉奚凝著眉，眼睛在夜晚路燈下，有些失了彩。

司儂心底。

「葉奚。」他的名字，很溫。

葉奚抬頭，迎上他靜如深海的目。

「不管和誰在一起，都不影響你去做一個好演員，你可以試著相信他，或者相信你自己。」

濃濃夜中，司儂聲線緩慢：「如果真有一天，你擔心的事發生了，就來找我。」

他說：「我願意做你永遠的庇護港灣。」

你幸福的時候，我不會輕易打擾。

你不幸福的時候，只要一轉頭，就能看到我站在你後。

有時候，司儂之於葉奚，是一個連自己都沒辦法說清的存在。

是偶像，是朋友，偶爾……更像一位親人。

樹影斑駁的馬路邊，葉奚站在花臺前，目送那輛商務車徐徐遠去，揣著沉甸甸的思緒轉，卻一下子撞一個溫熱的懷裡。

「剛剛在聊什麼。」

頭頂磁低沉的嗓音下來，葉奚抬起眸瞪他：「你管我聊什麼，走開。」

「男朋友問問都不行？」秦忱手臂收，埋頭深深看著：「微信和手機拉黑，整晚對我不理不睬，怎樣才能消氣，嗯？」

「兩個月。」

「什麼。」

「兩個月後再來找我，從現在開始，我不認識你。」葉奚說完就要推開他走人，被他一把按住。

秦忱吸了口氣，語氣下來：「乖，別鬧。」

「熬完三年，又來兩個月，想折磨死我是不是。」他薄下，吻在帶著馨香的發間，結上下滾：「別生氣了，我們先回酒店，我跟你慢慢解釋。」

「解釋什麼，說你不是心的？」

葉奚咬著，盡量控制自己的緒：「題目那麼明顯，一片樹葉，和一條小溪，你偏偏說朋友，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

「這個詞用在這裡不合適。」

「我樂意。」

「……」

秦忱失笑，大手著頭髮，低聲道：「我是你男朋友，把對你的野心公之於眾，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狡辯吧你。」葉奚快要鬱悶死了。

他鬆開，牽著手往停車的位置走：「整天藏著掖著也不是辦法，後面還有兩個月，就算遮掩的再好，都難免會出破綻，而且你不覺得累？」

「我累啊，但你也不能這麼直接，這麼狠吧。」葉奚黑著臉拉開車門上去。

「這不算直接。」

「那怎樣才算？」

「當眾親你。」秦忱傾替系好安全帶，在角印下一吻：「就像這樣。」

「……」

葉奚悠悠瞪著他，想打人。

強詞奪理，狂到沒邊了簡直。

秦忱繞過車頭進駕駛座，大手腦袋，啟車子。

「別這麼看著我，我會心猿意馬。」

「你今晚是不是喝酒了？」

車子熄火。

秦忱微微一頓，才想起自己喝了酒，不能開車。

他拿出手機：「讓向城過來。」

「不用麻煩。」葉奚一把奪過他手機：「我沒喝酒，我來開。」

秦忱默默看著，眼底暈染著似笑非笑。

「真想開？」

「又不是不會，怎麼，秦導不相信我的車技？」

說罷直接解了安全帶，推開車門下去。

秦忱手搭在方向盤上，目慵懶地過擋風玻璃，看踩著高跟鞋走到駕駛門外。

「下來。」

他了太，照做。

然後，靜靜看著上車，鎖住車門。

秦忱立在車門前，戴著腕錶的手撐在窗沿上：「乖，把手機還我。」

葉奚置若罔聞：「從這裡到酒店，有多遠？」

「十公里。」

哦。

點點頭：「那秦導趁此機會散散步，就當鍛煉。」

「……」

車子啟，葉奚目不斜視的提醒：「我要關窗開冷氣，秦導小心夾手。」

話落，玻璃窗已經徐徐上升。

秦忱吸了口氣，退後幾步，看著黑suv慢慢駛出停車場，最後匯霓虹閃爍的街道，逐漸淹沒在夜中。

此一幕，早被不遠節目組眾人收眼底。

著空曠平地上大導演孤苦伶仃的影子，工作人員小聲嘆：「環顧娛樂圈，敢這麼對秦導的，恐怕只有葉奚了。」

「能被秦忱看上，本就不是一般人。」梁寅轉頭指了指側幾個小年輕：「看到沒，人都是要靠哄的，哄得不好，就得跟秦導一樣，被丟馬路邊。」

幾人忍俊不。

不過片刻，遠那抹影朝這邊走來。

眾人連忙收拾好表，笑著朝大導演點頭招呼。

「這麼晚了，秦導還有事？」梁寅面關切地問。

秦忱淡淡掃他一眼：「手機借我用用。」

手機？

梁寅從兜里掏出來，遞過去。

幾雙眼睛注視下，男人面平靜地撥通了一串號碼。

很快，裡面響起一道音。

眾人連忙將耳朵豎起。

「這車你第一次開，路上慢點。」

濃濃夜幕里，男人嗓音聽著有些倦意和暗啞。

那頭不知說了什麼，秦忱眼角泛起寵溺的笑意。

他單手袋站在路燈下，餘不著痕跡瞟過梁寅幾人：「我坐節目組的車回去，還有二十分鐘。」

「嗯，我知道，剛剛不是在關心我。」

秦忱拿著手機走遠，後幾隻耳朵有些失，再也聽不到一點聲音。

「梁導，你說今天秦導那句朋友，算不算是圈公開了？」

梁寅下：「半公開吧，現在大家私底下都在猜測，但還沒人敢說出來。」

「那秦導這麼吊著大家，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梁寅悠聲道：「你以為他想吊著？沒看到剛才被扔馬路邊？」

只是在等朋友點頭而已。

－－－－－－題外話－－－－－－

其實明星談，圈公開沒什麼的，很正常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