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惹什麼事？」趙霜一陣心虛，隨即又忽然捉住那放在發間的手，「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你……認識從前的朝華公主？」

他躲閃的眼神分明是說了謊。

「那麼有名，全上京城的人都認識，有什麼奇怪的？」楊暄回手，勉強笑了一下，「你別多想了。」

「不對！你小時候的夢中人若不是章詩兒……難道是……」子捂住，瞳孔迅速收，「難道你你你……從小就喜歡朝華公主？」

「你小點聲！別嚷嚷！」楊暄急忙爬起來看了一眼門口，生怕被門口的丫鬟聽見了。

他這個反應，就更加證明了自己的猜測。

「楊暄，我可真是小看你了，」趙霜也半撐起子，歪著腦袋端詳那張俊無雙又微微飄紅的臉，調侃道，「你那時候還不到十歲吧？就想著……」

「休得胡言！」楊暄一把拉著躺下，二人貓在人榻上，」我跟你說實話吧。八歲那年，有一回我在留芳園中被幾個紈絝追打，是朝華公主救了我，當時十幾歲，正是豆蔻年華，英姿颯爽讓人過目不忘……「

趙霜」嘖嘖「兩聲，揪了一下他的臉，「你就看上人家了？」

「沒有！」楊暄臉上又紅又燙，推開的手，將頭埋在脖頸間，「我當時年紀小，只是……激，加上崇拜而已，絕沒有男私。」

「那……現在怎麼辦？」趙霜又坐起，一臉鄭重地著他，「你的朝華公主回來了，若是只做個妾室，只怕不願意。」

「胡說什麼？誰要做妾了？」楊暄仰面躺著，又合上眼睛回憶道，「況且此事還有些蹊蹺，我總覺得……不是。」

「不是什麼？」趙霜趴到他上，悄悄盯著他的側看。

「雖然有朝華公主的記憶，但並不像是本人。」男子覺到的小手，忍住心裏的悸緩緩說道，「朝華公主格果敢，甚至有些莽撞，可是你看，畏畏、唯唯諾諾的……」

「人是會變的，」趙霜放開他，也仰面躺在人榻上，著金的屋頂，「或許這輩子轉了子？」

算著年齡，朝華公主昏睡到如今正好十八年，青鳶的年齡也對得上。

「既然是投胎轉世，為何還會記得上輩子的事？」楊暄轉過，將摟在懷裏。

「師父說人死之後要喝一碗忘川水，或許忘了喝呢？」順著他的手撲到他懷裏，磨蹭了兩下，低聲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回報的救命之恩？」

「什麼救命之恩？我那時不過是小孩子打鬧，就算不救我，我也不會死的！」楊暄著的頭髮，忽然聲音低下去，「可有想我？」

「沒有。」趙霜角一勾，又低頭在他心口蹭了兩下，「眼下……你打算怎麼辦？將人一直放在國公府也不是個辦法，不如還是接進府來？」

「既然有當年朝華的記憶，就更不能放出去說話。」楊暄低聲音說著，手順著的領向下劃去，「免得被皇上和太後知道了，會惹出子。」

這個青鳶如果是朝華公主，不就證明趙霜是假的了嗎？若是讓皇上和太後知道趙霜是個冒牌貨，到時候可就真的難辦了。

大周的老臣有一部分之所以擁護攝政王，全是因為他娶了朝華公主，若是發現了騙，或許還會掀起朝堂風波。

「王爺！」趙霜被他的作一驚，指了指窗外提醒道，「大白天的……」

「是……本王疏忽了。」男子滿臉通紅地收回手，又朝的耳朵道，「快起來！咱們一邊用午膳，一邊好好說說話。」

楊暄並不是冠禽，只是方才被蹭得了心，有些忘罷了，想到天還早，丫鬟又在門外，他就收斂了心思，拉著起，又吩咐春心去傳飯。

待丫鬟們上了午膳，楊暄便遣了服侍的人，拉著趙霜坐下，二人就著小菜對酌。

「王爺，有件事，妾想跟你說……」趙霜給他斟了一杯酒，裝了一小碗菜，又拿一塊帕子討好地給他了兩下角。

楊暄看著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人生氣的時候，就將「本宮」掛在邊，有事相求的時候就「妾妾」的。

平時都是自己看吃得滿是油，所以經常拿一塊帕給，今天也有樣學樣，給自己起來。

問題是自己本連一口菜都還沒有吃，什麼？

「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虧心事？」男子斂起笑容，故意板起一張俊臉，端著小碗吃了一口。

「王爺明鑒，妾……是做了件事，」趙霜等他吃完，連忙又給他了，訕訕然道，「您不在的時候，妾將徐人和冰姬給放走了。」

楊暄放下碗筷，蹙眉盯著，「放走了？放到哪裏去了？」

「是……是們兩人主求去，妾就做主……將二人的契還給了們。」趙霜垂下頭，小聲道，「還送了些盤纏，送們去滇西投靠徐將軍去了。」

「放走就放走了吧，既然們是主求去，你又何必自責？」楊暄掰過的小臉，見謹小慎微的樣子，甚為熨帖，溫聲道，「本王既然說了這王府後宅由你做主，就會說話算話。」

「王爺真的不生氣？」趙霜鬆了口氣。

「生氣又有什麼用，你都已經將人放走了。」楊暄輕拍了一下的腦袋，「別想了，吃菜！」

二人埋頭吃了一陣子，趙霜忽然又抬起頭，眨著長睫朝他拋了個眼，拿起帕子要給他。

楊暄嗆了一口酒，連忙手攔住，笑著問道，「還有何事要求本王？」

「還有就是……方才春心和香夏在門外說的那件事，」趙霜吞吞吐吐地又給他斟了杯酒，陪著小心道，「您不在的時候，妾……把紅秋給抓了。」

「哦？」楊暄斂起笑意，微微蹙眉，「這回又是為何？」

「紅秋用暗謀害妾，有梅芳院的丫鬟聽茶可以作證！」趙霜見他面容嚴肅，心下慌，又添油加醋地道，「要不是聽茶為妾擋了那一下，妾現在就沒命見王爺了……」

男子沉默了片刻。

紅秋做事向來不會失手，若是真的要殺，這丫頭如今哪裏還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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