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狗認主人，這段時間和趙霜混得了，似乎也知道現在是有人在威脅主人的地位，因此今天的表現尤其暴躁。

「向福，帶若姬回去。」趙霜扶著白男子走到假山前的甬道上，朝向福和若姬做了個手勢，後者迅速悄無聲息地逃離了現場。

「王妃，青鳶不許咱們靠近，只嚷著要見王爺。」香夏解釋道。

「都下去吧。」趙霜遣了一旁侍立的侍和宮們。

眾人紛紛退下，只剩下一個青的年輕子半躺半坐在石子路上。

子長發半挽，臉上略施脂，長眉蹙，瑟著，看起來方才了驚。

「王爺，我在這兒！」一看見楊暄靠近，那子瞬間兩眼放。

「咳咳！」楊暄一手掩口，咳了兩聲，另一手拉著趙霜上前，朝地上的子道，「青鳶，這位是攝政王妃。」

青子抬頭，疑地看著那玉雪可的，見被攝政王捧在手心裏，心裏忽然一陣悵然失落，怯怯地道，「青鳶見過王妃。」

「免禮。」趙霜尷尬地站在一旁，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說罷又往假山的方向挪了挪，要不是楊暄牽著，恨不能躲到假山後面去。

「王爺，我扭傷了腳，行不了路，」青鳶說著便直起子，拉住那白男子的角，指著自己的腳踝道，「你……你抱我回屋去。」

楊暄臉上憋得通紅，卻又不知為何沒有推開的手，「本王請兩個侍抱你回去。」

對這個青鳶，他總到十分矛盾，有時覺得是個累贅，有時又覺得給人的覺很親切。

「青鳶不要侍抱我！」那青子忽然又瑟起來，警惕地看向周圍，著聲道，「楊……楊暄，你不記得答應過我什麼了？」

趙霜豎起了耳朵，又四看看，見周圍沒有下人，更想聽聽下文。

這青鳶膽子好大，竟然直呼王爺的名諱，這事兒好像就連自己也只有在時才做過。

心思一轉，想起二人時，互相稱呼對方名字的景，心中悠悠一晃，半甜半苦。

「青鳶！」楊暄連忙制止再往下說。

「我不管！我從那幫混混手裏救過你的命，你說會回報我，伺候我一輩子！」青鳶說著，幽怨地看向那白男子，「難道我轉生后，你就不認賬了？」

趙霜也抬起頭端詳那白男子，見他額上冒出細的汗珠。

沒想到攝政王年時還與那位朝華公主有過這樣的約定呢。

不過也看出來了，王爺眼下明顯是想賴賬，並不想提當年的約定。

「青鳶姑娘，不是王爺不抱你，只是他如今有妻室了，就是本宮，」趙霜冷下心腸，煞有介事地說道，「你當著本宮的面，要他抱你，他就算是想，也不敢啊！」

「這……」青子見氣勢凌人，果然被唬住了，垂下頭道，「可是我記得……他的確是……答應我了，就在留芳園中，他答應我了，就好像昨日的事一樣。」

這個朝華公主轉世之後，果然沒什麼脾氣了，還有點兒恍惚。

見猶豫，趙霜的膽子又大了幾分，躬下拍了拍的肩膀，「青鳶，本宮派兩名侍和宮扶你回屋去，再請個醫者來給你看看。至於王爺，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被混混揍的年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楊暄低頭看著邊的，忽覺心頭一暖，又握了的手，朝遠喚了一聲，「香冬，向喜！扶青鳶回屋去！」

立時有一名宮和侍小跑著穿過花園的甬道，圍著青鳶勸起來。

青子垂首思忖了一會兒，又說了些朝華公主兒時的事，就被一個向喜和香冬架著回了東廂房。

「想不到，你還在乎本王的。」男子仰頭著一彎月，角微微一勾，將小姑娘拉到懷裏，在耳邊調侃道，「誰方才說，本王就是想，也不敢？」

「我那是嚇唬的！」趙霜斜了他一眼，「想不到你還答應要伺候人家一輩子？」

「當時我還小，公主剛幫我打退了那幫紈絝和混混，我說會報答。誰知開口就要我伺候一輩子，我也不知是什麼意思……就應了。」楊暄面上窘迫，解釋道，「不過後來，公主也沒再提起此事，我猜……應該只是逗我玩兒的。」

趙霜聽著他的解釋，癡癡地仰頭著他俊朗的臉，腦中有什麼念頭如飛鳥掠過，又沒有抓住。

「王爺……」出手，輕男子鬢的長眉。

楊暄捉住的手，放在邊吹出一口白氣暖了暖，「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答應的是朝華公主，不是轉世后的青鳶。」

「王爺莫不是嫌棄人家沒有前世好看？」趙霜調侃著問了一句，就掙開他的手，三步並做兩步跳出了假山，沿著甬道走回寢殿去了。

後的男子微微愣神，無奈地一笑，也快步跟了上去。

月迷濛。

假山後的黑影里站著一個穿碎花襖的中年婦人，手裏拿著給王妃準備的手爐，卻遲遲挪不腳步，只獃獃著東廂房的方向。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青鳶……怎會知道朝華公主兒時的事？

常嬤嬤握著手爐，就連手指被燙疼也忘記了手。

明明記得王妃剛醒的時候，自己曾經問過兒時的事，可說自己睡了太久，什麼都不記得了。當時自己心疼昏睡太久，便沒有追究，怎麼那個青鳶竟會記得一清二楚？

難道才是……長公主？

那繁霜殿中的那位……又是哪裏來的邪祟？

常嬤嬤被這個可怕的念頭震驚了，覺得腦袋昏沉沉發著熱，一時想不清楚事的原委。

~~

青鳶在繁霜殿中住了幾日，倒也相安無事。

時飛逝，馬上就要開春了，中午的靜心湖上明，清澈的水中可看見許多白鱗魚群結隊，忽潛忽游。

一個穿鵝黃流錦袍的正坐在棧道旁的小凳上，手裏扶著一支細長的魚竿，口裏輕聲念著口訣。

不一會兒，又一隻白鱗魚上鈎了，趙霜高興地將魚竿提起來，收著魚線。

「香夏，快！把魚裝進桶里！」

天氣轉暖，這靜心湖裏的白鱗魚個個都跑到水面沐浴，繁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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