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霜心中歡呼雀躍,卻見旁邊的玄男子沉了臉道,「什麼溫泉?將水燒熱了洗也是一樣!」
「王爺說的是,」冰姬急忙朝徐寶使了個眼,示意他別再說話,又朝楊暄和趙霜行了一禮,告辭道,「我們就不打擾王爺王妃休息,先告退了。」
「誒……徐二公子!」趙霜還想再多問問關於溫泉的事,冰姬就拽著徐寶逃也似的離開了枯葉居。
「什麼?人都走了。」楊暄又打開《滇西風土誌》,慢悠悠地看了起來。
「王爺難道就不好奇那昆崙山上流下來的溫泉水?」趙霜心難耐,站起繞到楊暄後,狗地給他了肩膀。
「徐寶不是說,那溫泉是適合婦人容養……」楊暄心不在焉地翻著書頁。
趙霜等的就是他這句話,連忙道,「那妾想去試試……」
「不許去!」楊暄從肩上拉過的手,直接將人抱在上,嗔怒道,「你方才直勾勾盯著人家看,難道那徐寶比本王好看?」
一旁的秀蘭看見眼前的一幕,得垂下頭去,聽著這綿綿話,覺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又恨不能把耳朵堵起來。
「他的確是……長得好看,還有些與眾不同,」趙霜從沒見過滇西與北境人的混兒,因此多看了兩眼,又著他的臉道,「不過……沒有王爺好看。」
楊暄滿意地點點頭,放開了,又「嗤」了一聲道,「洗什麼溫泉?咱們將水燒熱了洗也是一樣。」
趙霜心裡吐槽他不解風,卻也只能點頭應了聲「是」,不敢再提溫泉的事。
晚上,趙霜閑來無事,便和秀蘭一起牽著若姬在將軍府里轉,一邊遛狗一邊看風景,誰知竟然在花園中遇見了即將出閣的徐蓮玉。
徐蓮玉一素的楚州本地襦,頭上頸上都戴著楚州當地的木質飾品,正在花園裡擺了一個小香案拜月。
「汪!」若姬神氣地了一聲。
那素子便回過頭來,看見趙霜有些意外,遲疑地喊了一聲,「王妃……」
「徐小姐明日就要出閣,怎麼還不去休息?」趙霜牽著若姬昂首地踱過去,掃了一眼香案問道,「還在拜什麼神?」
「是……拜月,還有……給李大人從前的亡妻敬杯酒。」徐蓮玉的聲音里有些落寞,眼裡有些氤氳水汽。
「死者已矣。你與李大人的好日子還在前頭,徐小姐何必如此悲戚?」趙霜也走上去,拿起酒杯口中念念有詞,往地上灑了杯酒,算是敬亡人。
「王妃,你出閣的前一晚,擔心嗎?」徐蓮玉著天的月亮,幽聲問道。
「我?」趙霜絞盡腦想了想,記憶陷一片死寂,「不記得了。徐小姐當初遠嫁上京,也是這樣惆悵嗎?」
趙霜心想,自己出嫁的時候應該是在雲香榻上睡得很開心才對。不過沒有經過拜堂行禮,總覺得好像了點什麼似的。
「那時候?」徐蓮玉回想了一下,輕拭眼角道,「那時候聽聞王爺的王府里強者如雲,個個若天仙,我哪兒有心思惆悵?我記得……哥哥給了我銀票和防用的匕首,還有一本《宅斗籍》,讓我讀……」
「宅斗籍?」趙霜回神思,好奇地著問道,「那書如今可還在?」
「那書我看了沒多久,就被林悅之給收走了,」徐蓮玉嘆了口氣,又不屑地道,「聽聞自己也常常秉燭夜讀,鑽研那本書……」
「原來如此。」趙霜忍不住笑起來,又拍拍徐蓮玉的肩膀道,「徐蓮玉,你如今要嫁人為妻,應該開心才是。」
素子搖頭苦笑道,「王妃不知道,李道崇有一子一,還有兩名妾室,我嫁過去,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趙霜聞言,愣怔了片刻,從前只聽冰姬說過李道崇對徐蓮玉真心真意,本以為李道崇對徐蓮玉應該是比金堅,卻原來這門婚事的背後也有那麼多複雜的問題。
想想也對,李道崇就算心裡一直記掛著徐蓮玉,可他一個正常男人,這十年時間裡也不可能沒有生理需求。
「你只需與李大人好好相就是,只要他是真心對你,又何必擔心其他的人?」趙霜朝秀蘭使了個眼,秀蘭便牽著若姬去遠玩耍了。
「王妃,在王府這十年,我學到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人千萬別高估自己在男人心裡的位置,」素子拜完了月,將香案上的東西一一收進包袱里,準備回房,「若我不是徐守之妹,李道崇最多……也只會將我納為妾室罷了。」
李道崇看中的是徐家在滇西的權勢,對他的仕途有助益。
徐蓮玉還算清醒,這句話也提醒了趙霜。
楊暄娶……又何嘗沒有私心?即便是現在寵,或許……也是為了這個鎮國安邦的命格吧。
第二日,楚州城守李道崇和鎮西將軍之妹徐蓮玉大婚,宴請楚州城中權貴。
趙霜和楊暄穿戴好了,便去了城守府。
徐蓮玉作為新婦,行禮之前不能出來見客人,就由李道崇和徐守夫婦在堂中招呼賓客。
主桌擺在正廳中,其餘席面則是擺在天的庭院中。
「王爺王妃請。」徐守引著趙霜和楊暄進正廳,到主桌邊上坐下,又笑瞇瞇地拉過一個面容姣好的年輕婦人介紹道,「這是下之妻容氏,王爺王妃若有什麼事,儘管問。」
「見過王爺、王妃。」徐夫人款款行禮,只看了攝政王一眼,就不敢再看。
楊暄今天穿了一緋祥紋錦袍,頭髮束在翠玉冠中,長眉斜飛鬢,乾淨一塵不染,如玉的面容照得廳中人個個失,自有一種與楚州當地男子不同的俊氣質。
「徐守,本王讓你留意的人,今日可有見到?」楊暄拉著趙霜在椅子上坐下,又瞥了一眼庭院的方向。
庭院中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王爺是說……玉仙人?」徐守想了想,為難地搖頭道,「玉仙人來無影,去無蹤,暫時還未看到人影。不過夜後,或許他會悄悄來吃酒席。」
「玉仙人長什麼樣子?」趙霜好奇問道,「我自己去外邊找找。」
今天穿了一湖藍衫,手上除了銅錢手串還帶著幾個玉鐲,襯得皮白皙,年輕俏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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