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都是夫君和我說的。不過是兒媳快,一時間在父皇面前嘚瑟出來了。”
蘇挽秋自知“失言”,連忙掩口,卻見皇帝眉頭一挑:“派遣軍隊,多發餉銀,這餉銀從何來?那可不是幾萬銀子就能應付的,一年最起碼也要多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花費,這不是一筆小數目。”
蘇挽秋連連搖頭道:“兒媳又不懂國家大事,父皇若想商議,合該找夫君問詢才是。”
皇帝若有所思道:“元熙是不是已經有了一套完整的計劃?你但說無妨,恕你無罪。那是我兒子,你還怕能搶了他的風頭功勞不?”
蘇挽秋這才笑道:“自從搬到新府里,許是最近開海之事已定局,夫君便開始忙活這個計劃,到如今,的確算是基本完了,只不過還有些細節須得反復推敲完善,用夫君的話說,開海,拓荒,種植,遷民……這一系列的事環環相扣,互為因果,牽一發而全,不能不萬分慎重。”
皇帝眼里流出幾分贊許目,自言自語道:”不愧是朕的兒子,這份眼和格局……
不等說完,又覺失言,忙咳了一聲,威嚴道:“那個……好了,朕書房還有一堆折子要批,不過是來這里看看,既然無事,朕就回去了。你有什麼難,盡管來和我說,只有一條,務必要好好打理這片地,莫要辜負朕的期。不要小看了這農事,如你丈夫所說,這些玉米,可是關系重大,牽一發而全。”
蘇挽秋忙福道:“父皇放心,都有兒媳看著。其實您也是白囑咐,哪怕天下人都不把農事放在眼里,兒媳也絕不會輕忽,兒媳對種田的熱忱和深,日月可昭。”
“好!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兒媳婦。”皇帝贊許點頭,想了想又道:“你只管盡心盡力,到秋天有所獲時,朕必有重賞。”
“是,多謝父皇。”
蘇挽秋笑回應,心里小算盤立刻就撥拉開來:一國之君里的重賞能有多?最起碼折合起來也該有一千兩銀子以上吧?不然也太小瞧皇家富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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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的日子還有一個月,本宮的意思,雖然只是個平妻,但怎麼說也是元熙封王后的第一件喜事,又有承平侯府和梅妃的關系在,還是要好好辦一場的。你既是剛從魏王府過來,不如和我說說,魏王妃有沒有開始準備?”
坤寧宮中,皇后懶懶倚在榻上,田氏坐在面前,聞言便笑道:“我看著那府里已經準備起來了,只不過多是丫頭們持著,魏王妃則是忙著暖房的事,看我去了,才和我坐了半個時辰,我見也忙,索就往宮里來了。”
梅枝這時親自捧了茶果過來,先將茶端給皇后,接著又給了田氏一杯,笑道:“你沒事就進宮看看,和我們說說外面的新鮮事,不然皇后娘娘整日里也悶得慌。”
“我有什麼悶的?我看是你悶了吧?”
皇后笑著看了梅枝一眼,然后對田氏嘆道:“當日冷宮之事,你帶著元熙離宮遠走,梅枝伴我在冷宮里煎熬度日,原本以為你和孩子境地更難,甚至能不能平安活下來都不知道。誰知如今一看,倒是你更有福氣。可憐梅枝陪我困在宮里虛耗了青春,如今這坤寧宮的人也多,我想著過兩天給放個長假,出宮去散散心,在外邊沒有親人,也只你一個姐妹,就去你家住幾天,你覺著可好?”
“那敢好。”田氏笑著起拉住了梅枝的手:“我們從前就是好姐妹,彼此間言語不忌的,我也想過,若是梅枝能出宮看一看,住在我家里,我們每天晚上說過話后再睡覺,簡直是神仙日子了。”
皇后笑道:“既如此,過兩天就搬去和你一起住,又或者,也可以不住在你家里,趁著元熙婚前,你們不如搬去魏王府,幫著王妃忙活忙活,這件事和元熙不一定上心,倒是有你們兩個主持著,我還放心些。”
“是,都聽娘娘的。”
“還有一條。”
皇后了額頭:“前兩日,皇上過來和我說了偶遇候姑娘的事,聽完后我心里實在不安。這孩兒似乎不像我想象中那般溫婉安分,所以婚后,你們也在府里多住幾天,幫我看看的人品,若是覺著不妥,便好好教導一下。王妃雖然出低微,但那孩子確實有獨到之,我也十分欣賞,可不許看輕了王妃,驕傲自大,惹得家宅不寧,果真如此,我是饒不了的。”
“是,皇后娘娘放心。奴婢必定幫您好好看著魏王的后院,等到一切安穩妥當,再來給娘娘報喜。”
“嗯。”皇后點點頭,看著自己最得力的兩個陪嫁,心想:有梅枝和月痕悉心打理,我應該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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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的幾只鳥雀喂了沒有?可憐的,都是別人送過來,也沒了在野外生存的能力,只能一輩子呆在籠子里,方能保住一條命,咱們可得好好對待,食水都要準備充足,不要讓鳥家了委屈。”
夏日午后,蘇挽秋午睡剛起,就聽見廊下幾只鳥兒嘰嘰喳喳著,因見幽蘭在旁,便隨口問了一句。
“呃……喂了。王妃剛睡下,奴婢就去喂的。”
幽蘭一愣神,旋即連忙回答。話音落,只見門簾一挑,紫走了進來,抿笑道:“其實王妃何必擔心委屈了鳥家?您看看它們,從送到咱們府后,比先前胖了一圈兒,那羽都油水的,還不是因為吃喝得好。”
蘇挽秋笑道:“也別喂太胖了,鳥和人一樣,太胖就容易得病,甚至短命。”
一邊說著,便站起,忽見旁幽蘭似乎在發呆,不由納悶道:“怎麼了這是?可是有什麼為難的事?說給我聽聽,我給你做主。”
幽蘭搖搖頭,悵然道:“奴婢聽了剛剛王妃的話,您說您對幾只鳥兒尚且如此慈悲,那候姑娘要進府來,您可怎麼辦啊?奴婢只怕您到時刀子豆腐心,養了一條毒蛇在府中,別到頭來,再被暗中使手段傷害。”
蘇挽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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