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發酵，再有平南王珠玉在前，如今晉王白面饅頭奪人眼球，丞相府的賑災行為了沽名釣譽的臭狗屎，被釘死在恥辱柱上，被百姓反復拿出來掛路燈。

毫無懸念，沈懷仁在朝堂上被死對頭參了。

他回復的理由很正常，沈恒之有政務耽擱了，是管家諂私辦糊涂事，已經被逐出相府。

至于發黑面饅頭實屬無奈，他也想給災民發更好的食，奈何家里沒有囤到多糧，實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略盡綿薄之力。

沈懷仁巧舌如簧，諫臣拿他沒辦法。

但有一條，他今天就是有七十二變都跑不了——管教不嚴！

養不教，父之過。

堂堂丞相嫡，出口狂言毫無教養，居然當眾罵災民豬狗不如，讓丞相派兵把他們全抓起來。

沈懷仁氣到差點吐，沈寧這孽畜就是故意的！

可他又不能說這賤種非親生，而且早就不再是沈家人。

到底是皇帝賜婚，曾是堂堂晉王妃，如果將說得一文不值，除了打自己的臉，更是皇帝耳。

瞥了眼，皇帝烏云布。

沈懷仁只得乖乖認下，“臣有罪，管教不嚴。”

至于沈恒之被砍傷，沈夫人被當眾，老皇帝表示憤怒但很無奈，畢竟沒有抓到兇手，法不責眾嘛。

不過，還是要求府衙加強巡邏，以防災民暴傷人。

同時，賜了些問品給沈家，要沈恒之好好養傷。

退朝后，眾員神各異，紛紛避著沈懷仁走。

場老狐貍嗅覺靈敏無比，沈相在走下坡路，想當初兩嫁皇族何等風，可結果呢？

擁有命之的嫡大小姐行為不檢點，先是被皇家退婚，后又跟他人茍且，最后暴尸荒野。

為晉王妃的嫡二小姐有過之無不及，打架斗毆出口臟，給男人戴綠帽，現在又拋頭面做生意，與爛長公主為伍，和平南王勾勾搭搭……

晉王真是可憐，出低賤就算了，娶妻取了個不止的，沒被活活氣死真是三生有幸。

一個戰場上的弒殺之主，豈會連個不安分的人都收拾不了。

想來，是個沉穩有野心的。

出不好，娶妻不賢，卻依舊穩得住，跟眾多皇子相比確系可造之才。

皇帝連死兩兒子，太子被足，剩下的過于急躁，明里暗里各種針鋒相對。

倒是晉王漩渦之外，所謂不爭便是爭，如果他這次能凱旋歸來，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沈懷仁如芒刺背，渾渾噩噩不知如何從皇宮出來的，死了一兒一不說，如今更是為全京城的笑話。

這一切，都是沈寧造的。

難道，真是天命不可逆，哪怕他運籌帷幄費盡心思，最終敵不過“天命”二字？

早知道，這孽種萬不可留！

不過，很快就要沒命了。

沈懷仁冷笑，只要死了，他有信心恢復往日榮。

……

酒樓依舊熱鬧，進店全是奔著火鍋跟青菜，把酒言歡吃得滿面紅，仿若不知民間疾苦。

沈寧著熱鬧的一幕，心卻不知在哪飄著。

掌柜剛招待完貴客，見老板神不太對勁，忙走過來安道：“食客就這樣，多喝兩杯什麼都敢說，上沒有把門，你不必往心里去。”

老板還在呢，一個個高談論闊說著沈家的丑話，說什麼沈老板對著難民潑婦罵街，揚言要把他們全部抓到牢里去。

甚至，有喝多的還跑來跟他求證，真是荒謬至極。

不管別人說什麼，掌柜半個字都不會信。

世道對子多苛責，什麼污言穢語都敢往上潑，其實老板不是外頭所傳言的那樣。

無論做生意或做人，都比很多男人優秀。

也是他做事幾十年來，遇到最好的老板，不明白為何不出來澄清？

“我沒事，長在他們上，沒必要去計較。”

沈寧將掌柜到旁邊，“從賬上支五百兩，匿名捐給晉王府，就說用來救濟災民的。”

掌柜震驚，老板不是跟晉王和離了麼？怎麼會往那邊捐錢！

而且，外頭都在傳昨天辱罵災民，這筆錢完全可以自己賑災，如此一來就能澄清誤會，豈不是一舉兩得？

腹誹歸腹誹，但掌柜不會蠢到去問，畢竟老板比自己聰明，這麼做肯定是有用意的。

輿論持續發酵，百姓自發將晉王刷上榜一，各種贊譽持續不斷，考慮到他在北境保衛疆土還不忘在京城賑災，好多姑娘真的哭死。

們冒雪前來捐贈，想盡綿薄之力達晉王所愿。

有位玉商賈的兒，據說是晉王的老，為了引起大反派的關注，一口氣捐了五千兩不夠，還把當場把滿頭珠翠摘下來——捐了。

愣是把其他的姑娘比了下去，還從袖里掏出封信，眨著小鹿眼遞上去，“龐將軍，能將我轉給晉王嗎？”

龐德松心掙扎，看在五千兩的份上，心虛將信接過來的，微笑道：“在下替王爺謝你替災民做的善舉，愿你好人一生平安，早日覓得金良婿，三年抱倆。”

沒辦法，給的太多了！

王、王爺會原諒他的對吧？是吧！

見他接了信，姑娘既又想哭。

真的好想問，晉王多錢才愿意？哪怕一次也好！

可不是開玩笑，連前晉王妃那麼爛的人，晉王都照娶不誤，其實們也可以的！

個個各懷鬼胎，雖然這只是夢，卻是們離晉王最近的一次，忍不住紛紛慷慨解囊。

不為別的，只想求個能被晉王關注的機會。

圖，男人們則復雜多了，有投名的，有想結識的，也有佩服他英雄氣概的，總之紛紛慷慨解囊。

平頭老百姓也不，出的錢雖然不多，但相信以晉王的人品不會貪污，能夠真正幫到有需要的災民。

總之，這一天王府滿了人。

甚至還有人問，“我想捐給北境軍隊，他們能拿到錢嗎？”

這個真不敢收，會出大事的。

龐德松委婉相拒，“支援北境打敵軍的，可以找兵部問問。”

沈寧一天都在酒樓，卻覺像被現場直播，耳朵轟炸個不停。

于是，晚上又榮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