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遁王者，沈寧哭笑不得，“那麼厲害，想娶我的話，還是先活下來再說。”

這年頭，但凡家庭不幸的娃，多都有心理問題。

像蹲噠這種，已經完全扭曲了。

蕭惟璟留著他，必是有自己的用意的，沒有畫蛇添足的必要，“我跟你姑姑像嗎？”

“姑姑？”蹲噠卻不承認，“不是我姑姑，是天上的神仙姐姐。”

嗯，病得不輕。

“你的神仙姐姐，有喜歡的男人嗎？”

蹲噠眼神清澈，“不知道，但我覺得沒有男人配得上。”

他無意中闖進皇帝書房，意外看到那幅畫像的。

不，不止一幅，暗室收藏了很多的畫，其中一幅還沒穿服。

剛好皇帝進來，他當時躲在暗，看到他對著那幅畫出虔誠的眼神，頓時覺得很惡心。

在暗蹲了很久，等皇帝離開后，他拿走了其中一副，將其余的全部燒掉。

他不說，沈寧哪能知道，這種有大病的離遠點錯不了。

目送的離去的背影，蹲噠的眼睛更亮，像兩片璀璨的星空。

回到寢室，沈寧拿銅鏡對自己的臉左右打量。

長得嫵艷，確實有紅禍水的資本，但沒想到有人跟自己一模一樣。

抱歉，這種覺并不好。

而且，今天蹲噠的神狀態，倒讓沈寧反復琢磨。

蒙人好狠斗勇，骨子里流著弒殺掠奪的，哪怕也是有野心的狠角，達雅為什麼會變鬼醫行走天下？

而且不以真面目示人。

別怪沈寧謀論，始終覺得沒那麼簡單。

善良，不止是相對的，甚至是有國界的。

閔蒙兩國邊境戰爭不斷，彼此流犧牲的英魂數不勝數，按理來說對閔國是有仇的，為何不計前嫌進宮給皇叔治病？

沈寧問過皇叔，鬼醫為治他的病在皇宮住了數月，上下對禮遇有加。

不止去過閔國皇宮，更到過其他東洲皇室，所到之求醫百姓無數，更結識不貴族世家。

沒有過去，來無影去無蹤，醫白骨活死人。

沈寧頭皮發麻，如果的目的并非治病救人，而是借著治病的幌子……間諜！

不止是間諜，更招募間諜，發展下線安在他國。

間諜誰家都有，但誰會懷疑懸壺濟世的鬼醫？

如果猜測沒有錯，鬼醫跟沈懷仁的關系就不難理解了。

他極有可能是鬼醫發展的下線，只是隨著飛黃騰達，逐漸滋生出野心，然后借機把鬼醫殺了，徹底洗白自己的份。

怎麼覺有點聰明呢？估計電視劇看多了。

等蕭惟璟回來，沈寧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得意揚揚道：“你說，我棒不棒？”

大反派虛偽捧場，“有可能，你真棒！”

棒是什麼意思？

沈寧堅信自己的方向沒錯，“你的人調查得怎麼樣？”

“有點眉目。”

當年瘟疫，確實有出逃的，諜探組挖地三尺找出一個姓于的男人。

他在外頭兜兜轉轉討生活，這兩年回到建安開了家烤羊鋪。

“沈懷仁是沈家抱養的，五歲那年在河邊玩耍，跟同伴起齟齬被推下河沖走。

全村人都以為他死了，誰知五年以后突然回來，說是沖到下河被牧民救起。”

在水面泡太久，高燒不起把腦子燒混沌了，而且牧民隨季節遷移，當重新回到悉地方，混沌的記憶豁然開朗。

“誰能確定回來的沈懷仁，還是當初落水失蹤的小孩？”

五年的時間，小孩子的容貌會發生很大變化，不過村民還是能辨認出他的模樣，沈家父母也認出了孩子。

沈家狐疑，好像劇有提，沈家爹娘上山遇到狼群被分尸，而沈懷仁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仔細回憶了下，按時間推算，他們好像是在沈懷仁回來的半年左右死的。

“據姓于的說，沈懷仁失蹤前格沉悶愚笨，回來倒是變得很聰明，后來還到員外資助，一路讀書考取功名。”

“當年資助他的員外呢？”

“戰時舉家外逃，路遇土匪劫財劫命。”

我去，跟他有關系全死了，沒有貓膩才怪！

兜了一圈，還是找不到他的把柄。

“那倒未必。”蕭惟璟安炸的沈寧，“為防諜探叛變，還是有很多手段的。”

有下蠱下毒的，有他們犯法拿把柄的，有扣押親人的，以及登記造冊等。

哪怕單線聯系，但想要徹底離份，沒有那麼簡單。

沈寧著太，冊子在蒙國手里，想拿到可不容易，而且事發十幾年，指不定沈懷仁手眼通天，早將一切證據抹了。

“會有蛛馬跡的。”

先核查沈懷仁是否李代桃僵，其他的再做打算。

“沈家父母死得蹊蹺，說不定發現他假冒的，這才遭到滅口的。”

“當年逃走的不止姓于的，還有另外一個人，但不巧在逃難中走散，而且那人跟沈懷仁關系極好，對他的過去非常了解。”

沈寧來了主意，“明天讓他來找我，我看能不能畫出那人的長相，方便尋找他的蹤跡。”

蕭惟璟應下。

有人心的人，愿意替他分擔，這種覺還是不錯的。

關燈，好好伺候。

第二天，于大叔被帶進晉王府。

沈寧讓他回憶沈懷仁時的長相，想著看能不能找出端倪，誰知于大叔是真沒跟他玩到一塊，而且經過十幾年哪還記得清楚。

倒是走散的那人，是于大叔的鄰居沈滿，屁長大的印象深刻。

沈寧仔細推敲，據沈滿的外貌，長相，格，推算他十幾年以后的長相，確實是北境的糙漢子。

十幾年了，也不知沈滿是不是還活著？

畫了二十份左右，讓蕭惟璟的人低調找人，不能打草驚蛇。

幾天沒見到蹲噠，沈寧順問了管家。

“回王妃，他被王爺扔到葬崗去了。”

沈寧角搐，“為什麼？”

“誰讓他沖著王妃笑。”只是扔葬崗，沒剁碎了喂狗已經便宜他了。

大反派麾下全員戲，沈寧信他才有鬼。

第二批軍醫培訓完，就在安排畢業宴的時候，他們一溜煙全部跑了。

不止他們跑了，連蕭惟璟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