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人停在門外，挑著下看了一眼廳中的兩人。

周婉婷和顧靈水局促地站起來福了福。

「夏夫人有禮了。」

夏夫人綳著臉並不回應，反而抬起手來讓邊的丫鬟扶住緩步走進正廳。從周婉婷和顧靈水邊經過時，其後墜著的華麗的擺迫使兩人不得不後退半步小心避開。

夏夫人剛坐上主位，立刻便有人送上緻的茶點，隨伺候的丫鬟婆子或是打扇或是替整理，又是好一通忙碌。

期間夏夫人也沒坐，周婉婷和顧靈水便只能尷尬地站在那瞧著。

周婉婷一向以崇武將軍府主母自詡，如今見了夏夫人這番做派才生出濃濃的自慚形穢之。

的夫君是顧系旁支，也不過是個七品縣令的兒。而夏夫人的父親卻是輔佐先皇的名臣，夏夫人自己從小便是生長在京都城的貴。

即便周婉婷如今佔了崇武將軍府主母之位，夏夫人從骨子裡出的高雅和尊貴也是無論如何都學不來的。

夏夫人餘瞄著周婉婷紅了白白了青的臉，直到丫鬟幫把擺整理好了，這才揚起一抹並不怎麼真誠的笑容。

「周夫人久等了，請坐。」

周婉婷與顧靈水這才如蒙大赦，趕忙坐了下來。

「夏夫人，我們母兩人今日冒昧前來，是為了接顧姒回府的。」

見對方開門見山表明來意，夏夫人也懶得周旋，直言回絕道：「那可不好辦了。我這侄前些日子因為賑災一事過度勞累傷了子，大夫瞧了說是需要絕對的靜養，可不好再輕易挪。」

周婉婷心臟咯噔一跳，竟是從這番話中聽出些許問責的意味。而且夏夫人居然稱呼顧姒為侄，們什麼時候關係怎麼好了？

周婉婷訕笑兩聲，著手絹解釋，「其實我們正是聽聞姒兒病了，才想接回府的。夏侯與夫人小姐的份尊貴，萬一被姒兒過了病氣就不好了。」

夏夫人瞇著眼打量了一番周婉婷，又不著痕跡地轉開視線。

「周夫人不必擔心，我們一家甚是康健，倒是不懼這點病氣。倒是貴府的老夫人，聽聞姒兒從城外回府那日就病得下不了榻。周夫人為兒媳，不如多去陪陪老夫人，姒兒給我們照看就好。」

「這……」周婉婷噎住，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應，只得沖顧靈水使眼。

顧靈水轉了轉眼珠子，「其實這次晚輩與母親前來，就是祖母吩咐的。夏夫人有所不知，祖母最是疼顧姒了，一日不見都想得慌。這不，聽聞顧姒在夏侯府病倒了，祖母擔憂地夜不能寐。」

此話一出，周婉婷立刻用手絹捂住臉假意噎了兩聲。

「正是如此啊！夏夫人就當是可憐可憐我們老夫人，讓顧姒回府與長輩團聚吧。」

夏夫人瞳孔一，放在扶手上的手指也倏然收。

周婉婷這話何其惡毒，倒像是在指責故意不讓顧老夫人天倫之樂似的。況且早就聽夏南晴說了，這顧老夫人對顧姒甚是苛待，怎麼現在又想得慌了。

就在夏夫人惱怒之際，一名小廝匆匆趕來傳話。

「啟稟夫人，永昌王府來人給顧姒小姐送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