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婷舉杯，「今日是端午，咱們也小酌幾杯以示慶祝。」

顧姒垂眸看了眼面前的小酒杯，又看了看周婉婷與顧靈水。

此刻母兩人笑容僵，神忐忑，一看便知心中有鬼。虧得自己上一世半點防備都沒有，還當們是真心待自己好。

「今日多謝伯母替我母親置辦蜀錦，姒兒敬您一杯。」

說完這番話，顧姒徐徐把酒杯端了起來，在周婉婷和顧靈水張的注視下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看到顧姒喝了酒，周婉婷和顧靈水同時舒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張得手心都汗了。

「伯母和堂姐怎麼不喝？」

周婉婷回神，笑瞇瞇點頭。

「喝，這就喝。」

顧靈水放下酒杯，竟是主給顧姒夾菜。

「妹妹多吃些，一會兒有得累呢。」

「嗯？」顧姒挑眉不解地看著，「姐姐此話何意啊？」

周婉婷警告地瞪了顧靈水一眼，後者便敷衍地解釋道：「沒什麼，今日是端午，街上人山人海的，咱們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府。妹妹多吃些，免得待會兒撐不住。」

聽了這話，顧姒也反過來給布菜。

「姐姐也是，多吃些才有力。」

桌上三人忙著打機鋒，周婉婷和顧靈水卻從未注意到後的多寶閣上放著一鼎掌大小的香爐。香爐此時正徐徐冒著青煙，清新淡雅的香氣充斥了整間芙蓉廳。

顧姒飲下酒水后沒多久，便抬手了額角，漂亮的眼眸微微瞇起，作出一副不勝酒力的模樣。

「伯母，可否替姒兒要碗醒酒茶來？」

周婉婷看這副昏昏睡的模樣，激地扣住了擺。

「姒兒怎麼了？可是覺得頭暈？」

顧靈水順勢上前扶住了顧姒的子，「你沒事吧？哪裏不舒服？」

顧姒抬眸看向顧靈水，子不經意晃兩下，「我，我頭暈……」話還沒說完，便雙眼一閉倒在了桌面上。

「了！」

顧靈水扔下顧姒站起來，滿眼都是掩飾不住的興。

「母親，咱們功了！」

「噓！」

周婉婷生怕顧姒沒睡死，示意顧靈水別太大聲。

「七皇子什麼時候到？」

「怕是還得有一會兒。」

母兩人坐回位子上，相互對飲了一杯。

「恭喜母親，總算擺了顧姒這個賤蹄子。」

「也要恭喜我們靈水，沒了顧姒這個攔路狗，以你的姿遲早能得賢王青眼。」

「哈哈哈！」顧靈水猖狂大笑，「過了今日，顧姒就是個失了貞潔，人盡可夫的破鞋。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被萬人唾棄的模樣了。」

兩人越說越得意，毫沒注意到顧姒放在桌下的手指攥又鬆開。

青煙裊裊，顧靈水率先打了個哈欠。

「母親，七皇子怎麼還不到？我都困了。」

「不，不能睡。」周婉婷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咱們得把顧姒親自給七皇子才算完了任務。」

其實也覺得困頓得很，眼睛像是黏上了漿糊，越發睜不開了。

片刻之後，「咚咚」兩聲悶響傳來。

顧姒睜開眸子，眼底竟是清明一片。而周婉婷和顧靈水卻是不知不覺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