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隨便一句「不合適」，就可以敷衍過去。

梵梵心裏比誰都清楚，這樣的理由，瞞不過太爺爺。

沒等梵梵想好要怎麼跟老人家解釋，梵老爺子已經在他面前坐下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緩緩的啟。

「梵梵，你告訴太爺爺，你心裏是不是已經有人了？」

梵梵已經忘了，他當時是什麼反應。

驚詫又帶著幾分心虛，只猶豫了幾秒，點頭道：「是。」

「混賬東西！你既然已經有喜歡的人，為什麼還要來招惹芮姝？就因為相親的事，是我安排的，你不好意思推拒，所以就這麼敷衍我，敷衍鍾家？你讓我怎麼跟鍾家代！」

梵老爺子用力的放下茶杯，臉微沉。

「是我的錯，我會親自去跟鍾家解釋。」梵梵沒有替自己洗白，徑直在梵老爺子面前跪了下來。

梵老爺子氣得站起，拄著拐杖走到他面前，哆嗦著手，指著跪地認錯的梵梵，聲音都氣抖了。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想敷衍我，梵梵，你是太爺爺收養的孩子，太爺爺從小看著你長大，你什麼子，我還不知道嗎？」

「……」

「你從小沒有親生父母，是我那傻孫子和孫媳婦一手養大的，你懂事也孝順，這些太爺爺都知道，可你就是因為太過於看重親，所以總喜歡委屈自己，只要能讓長輩高興的事，你都會努力去做，就沖這一點，太爺爺相信，你不是一個會玩弄別人的人，你答應跟芮姝往，是不是有什麼不得已的理由？」

「……」

梵梵薄微抿，一直沉默。

換作是別的事，他或許從進來那一刻，就會選擇坦白。

可他知道，他要說的這件事，對於梵老爺子來說，會是什麼樣的衝擊。

老人家再朗，也是上了年紀，不得刺激。

梵梵不敢冒險。

「你不說，讓太爺爺怎麼給你做主？就算你不想娶芮姝，可你們往是人盡皆知的事，現在你說不要人家就不要人家，鍾家的臉面要往哪裏放？」

梵老爺子是真的氣了。

他想不明白，能有什麼事，是讓梵梵咬死一個字都不肯跟他說。

「那你總能告訴太爺爺，你喜歡哪家的姑娘吧？」梵老爺子退而求其次的問道。

見梵梵還是不吭聲，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你長大了，翅膀也了，太爺爺問什麼你都不說，那你今天來找我是圖什麼？就一句不想娶芮姝，讓我去幫你退婚？」

「……對不起，太爺爺。」梵梵艱難的啟。

「我要你的對不起有什麼用？你……」梵老爺子掄起拐杖，往梵梵的背上打了一，聽見他悶哼一聲，想要再手又有些下不去手。

到底還是心疼孫子，咬咬牙，氣得甩手走回書桌前坐下。

「你就給我跪著，跪到願意說為止！」

爺孫兩個，在書房裏賭氣，一呆就是一整天。

梵老爺子中途還靠在椅背上睡了一覺，喝了幾杯茶，梵梵就沒這麼舒服了，跪了半天，依舊直著板，咬牙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