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打斷，吳勇達頓了兩秒，才接著方才的話道，“臣就在想，一定要好好為皇上辦事，不能辜負皇上的栽培和信任，即便肝腦涂地，也無怨無悔。”

　他說得中氣十足，語調鏗鏘有力，若是早些時候聽到這番話，昭帝只怕都會容，為有這樣忠誠的屬下而寬。

　但發生了這麼多事，現在聽起來，仿佛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給自己種了滿頭青草，還謀篡位之人，竟還能如此大言不慚！

　“嗯……”昭帝表不曾松，只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這些，跟你不娶妻有任何關系嗎？”

　吳勇達再度抱拳，“一旦有了牽絆，就容易被人利用，給有心之人可乘之機。”

　這話昭帝沒有反駁，稍微嘆一聲，“說得有道理，做大事的人，最好是別有牽絆，否則，難保它不會是毀掉千里之堤的蟻。”

　可偏偏，吳勇達是有的。

　而且羈絆之深，可追溯到淑妃進宮之前。

　雖然兩人進宮前的關系，他還沒有徹查清楚，但總歸三個字——不清白。

　吳勇達正琢磨著這句話，昭帝就已經輕描淡寫地帶過了。

　“你的想法不錯，可是朕老了，總看不得邊的人不圓滿，正巧太子將要婚，老七那邊的有了孕，朕便想著給你府上也添件喜事。”

　他指著不遠的兩位人，手腕微微晃，“們兩人你之前在朕壽辰上應該見過一面，留在宮里也沒什麼盼頭，干脆就賜予你了。”

　即使吳勇達在剛進來時就已經約猜到了他的想法，可是真正聽到昭帝這般說，還是大駭，連忙道，“皇上，萬萬不可呀！”

　他抬頭，直視昭帝的雙眼。

　那眸子漆黑如墨，幽深如潭，泛著粼粼冷。

　“為何不可？”

　吳勇達著頭皮道，“這是梁國給皇上的生辰賀禮，臣不敢收。”

　昭帝原本著手腕上的木珠，聞言一頓，語氣沉沉，“是不敢，還是不想呢？”

　他沒有期待吳勇達的回答，仿佛只是自言自語了一番，又接著道，“既然是朕的賀禮，朕便有權置。你放心，朕沒有過們。”

　“皇上……”

　吳勇達還要推辭，卻被昭帝一個抬手的作制止了。

　他重新盤起手腕上的木珠，“朕的一番心意，你若再不應下，朕就要生氣了。”

　明明語氣沒有起伏，吳勇達卻能覺到其中的威。

　即將要說出口的話也堵在了嗓子眼，最后兜轉到邊的只有三個字，“臣尊命。”

　昭帝這才展出笑，揮手示意兩位人退下。

　“行了，朕找你來也不單單只是為了這件事。”

　等兩人離開后，昭帝總算從榻起，趿著鞋，路過吳勇達邊時，還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你的忠心，朕這些年都看在眼里，不必因此事介懷。”

　吳勇達垂眸不語。

　昭帝走到桌案桌案后，雙手在桌沿上，瞬也不瞬地看著他，“朕老了，從前一直避諱的話題也該提起，你作為朕邊的人，依你看，朕的這幾個皇子中，誰最有能力繼承大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