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落歌現在哪里還顧得上別人,大約此刻頗有些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凄涼,也沒追究,自己轉去了偏房。
偏房比預料中要干凈一些,直接將臨窗的暖榻一收拾自己蜷著躺了上去,用力制著那令人難又難耐的覺。
那對狗男,總有一天會報了此仇。
此時,正房的男子聽著外面的人去了偏房,他的侍從還沒趕來,若是這房子的主人強行闖進來,他也只有辣手摧花。
黑暗中借著一縷月,只能看到男子極白的面容,長發如墨隨意地散落在肩上,許是傷的緣故,極淡,冷漠,高不可及,哪有之前開口的明朗。
半夜時分,男子忽然聽到有細細碎碎的的聲音傳來,他慢慢地坐起,過了好一會兒那聲音漸漸消失,他才又重新坐回去。
天方亮,外面就傳來“砰砰”的敲門聲,容落歌皺著眉頭坐起,基本上一夜沒睡,是熬了過來,正要睡一覺補補神就被醒,此時心自然算不上好。
不打算理會,來敲門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會是誰,必然是鎮國公府的人。
但是越是不理會,外頭越是敲得震天響,聽到有鄰居不滿的出來質問,容落歌黑著臉這才開門走了出去。
出了門,看了正房一眼,一點靜也沒,不知道人還在不在,不過與也沒關系,只是傷借宿的人,等傷好了自然就走了。
“大小姐,老奴知道您在,您還是趕開門吧,國公爺讓老奴來接您回去。”
聽到這聲音就跟腦子里的記憶對上號,是鎮國公府的管家李奇,這一位以前對原主可不怎麼友善,畢竟他是投靠現任國公夫人的人。
容落歌整理一下裳,猛地打開門,瞧著外頭李奇帶著足有七八個人來堵,真是好大的架勢。
“我當是誰,原來是李管家。”容落歌淡淡的開口。
李奇打心里瞧不起這個沒什麼用脾又的大小姐,會投胎有什麼用,只可惜命不好,親娘死得早,繼母不待見,連帶著國公爺對這個兒都沒什麼分。
李奇眼中帶著輕視,怪氣地開口,“大小姐,國公爺聽說您昨晚逃婚發了好大的脾氣,今兒個請您回去,您可要好好地代。”
容落歌看著李奇那小人得志的樣子,“逃婚?誰說的?你?”
李奇看著以往懦弱的大小姐好似有些不對勁,但是也沒多想,畢竟齊王跟容黛的事大家都一清二楚,要不然這婚事能落在上?
“是王爺親自上門所言,大小姐,不是老奴多,您這樣做可不好,若是傳出去國公府的面往哪兒放,國公爺的面子往哪兒放,府里還有幾位小主子沒有議親呢,夫人這會兒還在落淚呢。”
聽著李奇字字句句將咬定在恥辱柱上,從這一點就能看出原主在國公府的地位真的是很卑微,一個總管都敢這樣訓斥。
可惜不是原主。
容落歌上前一步,一掌打在李奇的臉上,淡淡的開口,“既然知道自己多,那就閉上。不過是我容家的一個奴才,居然也敢非議主子。”
李奇:……
李奇帶來的人:……
鎮國公府遲早要回地,容落歌可不愿意跟這麼一家子扯什麼父親。
鎮國公容衡可不是什麼慈父,妻子一死就續弦,還把唯一的兒送去莊子上,免得礙了新婚妻的眼。
這樣的男人也配個人!
李奇捂著臉,簡直不敢相信這一掌居然是那個膽小如鼠的大小姐打的,他恨不能立刻就還回去,但是對上容落歌的眼睛,不知道怎麼就沒敢再說什麼。
容落歌這一裳怎麼能見人,既然李奇來了,正好做的錢包,不是要讓回國公府嗎?
當然要好好地打扮一二。
李奇氣的直咬牙,但是又沒辦法,就算是心里沒把容落歌當主子,但是當著眾人的面,也不敢真的做出逾矩的事,只得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吞。
容落歌里里外外煥然一新,十分滿意自己的裝扮。
李奇瞧著言又止,本來想提點一二,但是想起之前的一掌又把話咽了回去,這樣回去好,國公爺見了肯定更生氣。
容落歌收拾妥當自己,這才坐上國公府的馬車回去。
等一進府,就看到下人們看著的眼神怪怪的,這些人本不在乎在不在跟前,著的那眼神真的是毫不遮掩的鄙夷。
容落歌這脾氣……要不是今日有大事兒辦,就挨個地收拾過去。
很快就到了正堂,人還沒進去,就有一只茶盞飛了出來,若不是躲得快,只怕就要砸在的上。
“你還有臉回來,有你這麼個不知廉恥的兒,真是讓我無見人。”
容落歌:……
上來就人攻擊,這就不能忍了。
“有你這麼個養外室,私生子比嫡長還大兩歲,為了榮華富貴不僅把私生送上齊王的床,還要把嫡生送去做正妻的渣爹,家學淵源,言傳教,沒辦法。”
眾人:……
容落歌抬腳踏進門檻,看著眾人見鬼一樣的神,掃視一圈人還全,找個空位大喇喇坐下。
“落歌,你怎麼如此忤逆長輩?”國公夫人楚珂面帶不悅地質問,“你爹也是為了你好,畢竟齊王貴為王爺,你嫁過去就是王妃,便是花心了些,這世上哪個男子不是三妻四妾?你未免太善妒了,難怪齊王不喜還要上門問罪。”
容落歌嗤笑一聲,“夫人說這話可見是頗有心得,畢竟當年你如花似玉的年紀嫁進鎮國公府,想來也是看中了鎮國公夫人的位置。”
鎮國公夫人心頭一梗,氣得差點吐。
“我與你父親是妁之言,父母之命,你豈能如此放肆?我既是你母親,今日就要好好教教你規矩,免得日后王爺還要上門問罪。”鎮國公夫人怒道,眼底深滿布霾,這個小賤人怎麼今日這麼伶牙俐齒。
“夫人對我既無生育之恩也無養育之恩,你前腳進府,后腳就把我踢出門。都說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真是一點不假,我在莊子上十幾年,沒收到國公府一兩銀子。不知道夫人有何臉面在我面前自稱為母親,對得起這倆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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