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灶上看看,剛子殺去了,本來想紅燒來著,芝芝既然有了,咱們就燉湯。”
紅燒的好吃,孩子們喜歡,燉湯,就純粹為考慮了!
林芝點點頭,起要去幫忙。
“多謝嫂子,我來幫忙吧!”
崔建業還來不及阻止,曹玲就擺擺手。
“不用不用,天天三茶兩飯的,我跟孩兒他手腳快的很。
你懷上了自己注意點,沒事兒就甭往灶上鉆,煙熏火燎的,歇著吧!”
兩個孩子多年不見姑姑,姑父也是在很多天前只有一面之緣,早就忘了。
這會兒慢慢悉,才怯生生的靠過來。
“姑姑!”
崔建業忙打開林芝的包,林芝抓一把糖果給他們,又一人給五錢。
“去玩吧!不許買鞭炮,鐵頭看著妹妹,別玩炮仗。”
倆孩子生怕被老娘發現,拿著錢就往村口小賣部跑。
家里一切還是一如從前。
嫂子正在灶上跟林母燒飯,屋后舍傳來老母掙扎的聲,兩個孩子躡手躡腳從灶房門口跑過,嘻嘻哈哈的拉手跑出去了。
邊,林父跟崔建業說了說軍隊生活,聊聊工作。
回來的時候,村里人人都用善意的目打量,
過去無數次奢,能正正經經的,像別人家姑娘一樣帶著姑爺。
可能自行車前杠上還坐著個娃娃,車把上掛著一串一串的禮,高高興興的回娘家。
娘家也心平氣和的招待,還會有說有笑。
奢多年,已經不抱希了!
沒想到被崔建業實現了。
重來一回,似乎就是為了跟崔建業互相拯救。
至于李家,李俊,憤怒冤屈仇恨,都已經隨著李俊的垮掉,被拋棄在逝去的歲月里,如今想起來,恍如隔世。
吃飯的時候,林剛又要給崔建業敬酒,崔建業除了跟林父喝了兩杯,就放下酒杯。
“等會兒還要騎車帶芝芝回去,有子了,我喝多了萬一摔著著,不合適。”
林剛酒意上頭,黝黑的臉泛著紅。
“那就在這住幾天嘛!”
曹玲看一眼丈夫,家里沒地方啊!林芝的房間早就給兩個孩子住了。
崔建業笑著搖頭。
“晚上不留了,下午我帶林芝去上河村瞧瞧。”
林父示意林剛。
“那就多吃點菜。”
林母忙把整個夾給崔建業。
“建業來,吃個!”
崔建業見對面兩個孩子正眼的盯著他的碗,心里覺得好笑。
“媽你也吃,我碗里有呢,給孩子們吃,長。”
說著就把給小丫頭,鐵頭早就得了另一個。
林母瞪一眼孫,孫卻沒事兒人一樣,高高興興的啃起來。
“我聽說李家那位,被判了。”
曹玲雖然也八卦,可是嗓門大,人爽利,村里上年紀的人口口相傳的消息,能拿到第一手的,還是林母這個唯唯諾諾話不多的。
曹玲挑眉。
“不是聽說被他爹拿錢保出來的嗎?怎麼又判了?”
林母喜滋滋的嗦一嗦骨髓,滿足的吐掉,才說道:
“嗐,保釋就是在法宣判之前,他出來。
只能待在村子里,大隊還要看著他,不他跑了,該判刑還得判刑!
聽說判了三年呢,李家這大學生算是李老山的,折了!”
李老山是村里五保戶,年輕時候斷了,后來走路一瘸一拐,也沒媳婦兒,爹媽死后,兄弟媳婦把他趕出去了。
他自己在村尾靠近后山的地方搭了一個通舍,就是兩扇稻草簾靠在一起,搭的三角門,前后通的。
曹玲痛快地一聲:
“該!判吃槍子兒才好呢!”
崔建業眼去看林芝,恰好對上媳婦兒的眼神。
林芝沖他微微一笑,手把碗遞過去,看一眼湯。
崔建業忙接過來,撇開湯上面的油脂,給盛一碗。
林家其他人看著,心里都笑起來。
午飯后,崔建業沒有久留,跟林父林母告別一聲,就要往外走。
“芝芝等會兒!”
林母把崔建業帶來的云片糕又給林芝裝好,塞到林芝手里,順便塞了一卷手帕包裹起來的錢。
“芝芝啊,姑爺是個好的,你跟他登記打結婚證,家里也不知道,這是我跟你嫂子給你準備的箱錢,回去好好過日子。”
林芝錢,心里有數。
臉上卻出笑容。
“謝謝媽和嫂子。”
曹玲湊過來表功,哈哈一笑。
“應該的,往后常回家看看啊!等快生了記得給家里捎信,提前給你攢蛋,家里養的土蛋比城里洋蛋有營養。”
這時候剛剛有養速,質,生蛋也大,不過老百姓日子過得打細算,哪里看不出來,洋蛋沒有土蛋香,蛋黃也沒有土蛋黃深。
只要對媳婦兒好,只要芝芝高興,崔建業樂的接過林家遞來的梯子。
“那就嫂子和媽費心了!”
去上河村的路上,林芝早沒有了早上出門時候的忐忑,心滿意足,摟著崔建業的腰,哼著歡快的曲調。
崔建業也高興。
“冷不冷?”
“不冷,剛喝過熱乎乎的湯,渾暖洋洋的。”
“顛不?”
林芝挪挪屁。
“不啊,墊子都加厚兩回了,的。”
崔家跟林家不同,加上崔建業,三個兒子,下面還有一個兒。
林家老兩口就一個男丁,沒得選擇,也沒有分家這一說,打不散吵不開,一家子生活在一起,煙火氣十足。
崔家除了不在家的崔建業,下頭兩個兄弟早就分家單過,誰也不想要老兩口在旁邊指手畫腳。
老兩口單獨分出來,住在老房子里,除了崔建業每月給二十養老,下頭兩個兒子每家每月五塊錢,兩季糧食打下來再給三百斤,崔母自己養種菜,生活富足。
兩個小兒子家還有四個孩子,時常過來蹭飯,崔母手里有錢,心里不慌,看喜好,想給哪個孩子多吃一口,就給哪個孩子多吃一口。
看不順眼的孫,門都不給進。
兒媳婦兒里嘟囔,也不敢找上門吵吵,崔母大棒子豎起來,能鬧的他們家犬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