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白越和打過道的所有人都不一樣,對未婚夫以前的紅知己沒有一點興趣,只是點了點頭算打個招呼,又回頭繼續挑碧璽珠子。
一時間,整個店里的空氣都凝結了。
白越在專心地挑碧璽珠,掌柜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既不敢打擾白越,也不敢去招呼剛進來的幾人。
簡禹這一刻簡直比上朝面圣還要慎重,斟酌再三,對白越道:“越兒,我給你介紹一下。”
呦,還敢跟我介紹一下,白越有些意外轉。
“這是景杏姑娘。”簡禹道:“我和沈燁,之前無事的時候,偶爾會去棲閣聽彈琵琶,杏姑娘琵琶一絕,棲閣的梅花也不錯,等忙完這一陣子,帶你去嘗一嘗。”
這話說得得,連梁蒙都松了口氣,覺得爺這一關過了。
既沒有否認相識,人家姑娘一副久別重逢的樣子,你想否認也否認不了。也沒有立刻撇清關系,那樣又薄又小氣。還點出了關鍵,以前都是和沈燁一起去的,而且只是偶爾去,以后也可以帶你一起去。
以前明磊落,堂堂正正,有人作證。
以后也明磊落,堂堂正正,接監督。
“好。”白越應著,吃喝玩樂有何不可。
景杏眼中難掩的失落,但還是笑道:“簡大人說的是,咱們樓里的梅花是京城里都數得上的,正巧近日花開,餡料都是最新鮮的。若是白小姐有空,也請來嘗一嘗。”
白越點了點頭:“好。”
景杏微微一笑:“那奴家就不打擾簡大人和白小姐,先告辭了。”
景杏行了個禮,和同進來的兩個姐妹一起走了。快走出門口的時候,白越眼見的旁邊的姑娘拽了拽杏,大約是說了一句什麼。
但景杏輕輕搖搖頭,將人拽走了。
走是對的,簡禹態度明白,景杏現在的份是很尷尬的,留下來只能徒惹不悅。而打了招呼就走,就給自己留下了很大的緩沖余地,可以最小幅度地避免白越厭惡,給簡禹留下知進退的印象,還楚楚可憐了一回。
白越回頭接著挑碧璽,稱贊道:“是個聰明的姑娘,對吧。”
白越后,梁蒙對簡禹瘋狂搖頭。
爺你和姑娘打道你不懂,這種況說話千萬要慎重,一不留神就是送命題。
簡禹給了梁蒙一個你放心的表,很自然地接話道:“不知道沒注意過,你知道我對樂也不在行,什麼曲子在我聽來都一樣,要不是沈燁生拉扯,我寧可在家看書也不會出去聽曲。”
這下就連掌柜的都松了一口氣,危機解除了。
果然白越一點兒介意的樣子都沒有,只是哦一聲,抬頭對掌柜的道:“老板我挑好了,你看看。”
掌柜的連忙應著過來,接過白越推過來的托盤,看了看贊道:“姑娘挑出來的都是好的,您是個行家啊。”
白越笑了笑,這有什麼行家不行家的,有寶石都是從、大小、凈度、切工幾個方面區分價值,萬變不離其宗。
“珠寶你也懂,真是厲害。”簡禹恰到好地夸贊一句:“老板,把這些都包起來,一起送去我府里。”
掌柜的開心應一聲,將幾人送出去。
銀樓里珠璀璨,葬崗里卻一如以往,即便是在白天也有些森,一無際的荒地上,一座座的墳包連在一起。
說是墳包,其實就是土堆,經歷了許多風吹雨打,大土堆變小土堆,漸漸平整。
而在這里,有土堆的都已經是講究的了,里面可能有一口薄棺。更多的是挖一個坑,用草席一卷就埋了,或者連草席都沒有,就這麼往里一丟。
“我們就是從這里路過的,那個鬼鬼祟祟的男人,就從這里出來。”白越將簡禹帶到他們發現的地方:“他當時就躲在那個土堆后面,我們路過的時候嚇著他了,就開始跑……”
白越按照男人逃跑的路線走了幾步:“他就是在這里摔倒的,服里鼓鼓的藏了不東西,紅寶石戒指就是無意掉落在地上的。然后他就跑了……不過他的樣子我記得清楚,等過幾天我的手好了,能畫出來。”
簡禹當然相信白越能畫出來,但是他看了看白越的手,所謂傷筋骨一百天,想要完全恢復沒那麼快。而且他也不想白越剛恢復就那麼勞累。
簡禹道:“找一下墳場新翻過的痕跡,看看那些東西他是從哪里刨出來的,既然有譚家的戒指,會不會還有其他的東西。”
雖然是個葬崗,也沒有日日往里埋尸的道理,很快他們便將整個荒地都篩了一遍。
“爺,白小姐,來這里。”梁蒙灰頭土臉的喊:“這里有發現。”
這里連土堆都沒有,只能從地面的土看出新挖過的痕跡。現在已經被重新挖開了。
“您看。”梁蒙用子挑了一下:“這土堆里有一件人的服,布料和做工都是上乘。能穿這麼好布料的人,不應該埋在這地方。”
那服從土里被清理出來,白越便道:“這服料子果然和劉節玲空棺里的那件服的料子是一樣的。”
“莫非這也是劉節玲的服?”簡禹愣了下,立刻道:“來人,再往下挖。”
他也是膽大包天的,但是頓時覺得有點森。
那邊是空棺,但這邊呢,他們到現在也沒看見劉節玲的人,會不會那邊是障眼法,其實埋在了這里呢?
很快就在服所在的位置又往下挖了半人深,可惜全無發現。
“把所有有新過土痕跡的地方都挖一遍。”簡禹道:“不要過任何一點線索,當然也禮貌點,不要驚亡靈。”
手下都苦了臉,這些人雖然平時跟著簡禹沒干奇奇怪怪的事,但這麼大規模地挖墳還是第一次,挖的還是這種葬崗,里面也不知有多孤魂野鬼,一個個一邊挖一邊念佛,哆哆嗦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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