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承在原地站了良久。
他回想著林時音說的那幾句話。
——「他為什麼跟復婚?」
離婚三年,時隔三年他將人從歷城找回來,不惜用盡手段心不甘不願復婚。
為什麼?
他覺得是為了治療他的失眠癥。
與林時音結婚那一年,他基本上不失眠。離婚後,他一周得服用三百多克褪黑素,有時候連續三天都睡不著。
顧南風說他再這樣下去,吃不消。他自己也察覺到了,日復一日的失眠,總有一天會承不住。
所以,他把林時音找回來了。
——「失憶後為什麼騙?」
他瞞了他們離婚三年的事實,這一點無疑是欺騙了。
為什麼會瞞?
他覺得復婚後林時音與他關係僵持,就算笑臉盈盈對著他,那也只是皮笑不笑的假笑,沒有半分真實。
於是,他瞞了。最終如他所願,這半年多的生活,他見到了一個活靈活現的林時音。
可可,還帶點公主脾氣傲的音音。
「先生,不如您上樓哄一哄太太?」韓嬸忍不住出了聲,「太太很好說話,您說幾句話哄一哄就不生氣了。」
「您之前說的那幾句話確實有點傷人,我聽了心裡都不舒服。」
薄承側目,「哪幾句話?」
他還真沒覺得自己哪一句話說得傷人,他說得很中肯,並沒有偏向誰。
「就是您說太太對已故的白清小姐要放尊重的話,我認為不妥。」
薄承蹙眉。
韓嬸恨鐵不鋼,「太太是您的妻子,那麼您,您怎麼能當著的面幫別的人說話呢?何況您曾經還跟白清小姐訂過婚。」
「如果這樣太太都不生氣,要麼就是太太不您,要麼就是沒打算跟您過日子。」
薄承思考了一會兒。
就在韓嬸以為他思考出答案,舉一反三要上樓去哄太太的時候……
薄承:「這樣嗎?」
韓嬸:「……」
先生當年是怎麼追到太太的?這樣的人也會有老婆嗎?
「當然是真的!您上樓,不管太太說什麼做什麼,您放低一次姿態,好好道個歉。」
薄承:「……」
「道歉的時候千萬不能跟太太頂,否則不僅道歉沒作用,還會更加加劇太太的怒氣,會一連很多天不理您的。」
薄承再次:「……」
-
生悶氣,俗稱自己跟自己慪氣。
林時音此刻就於這種狀態。
窩在靠近落地窗的搖椅里,懷裡抱著小白,眼神哀怨地著窗外,時不時落兩行淚,自己又立馬手拭掉。
薄承推開房門進來,手裡拿著一個裝有慕斯蛋糕的盤子。
他沿著走廊往室的方向走,隔得遠遠的,他就看見了在椅子里的孩。
男人垂眸掃了眼手裡的蛋糕,韓嬸塞進他手裡的,說是用林時音喜歡的東西去哄,事半功倍。
薄承還真沒有哄過人。
難道人與人之間不都是通過講道理來達共識的嗎?
一方無理取鬧,另一方也要縱著無理取鬧?他從小沒有接這樣的價值觀熏陶,一點都不懂韓嬸所謂的「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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