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一心求死

辛曉紫點點頭，只是不明白辛小小為何這般說，突然，門吱嘎一下打開了，腥味也隨之而來，辛小小深呼吸一口，從來都沒有這般張過。

若不知道這次蘇桂花的流產與楚氏有關係，也不必這麼張了。

「郎中，如何？」辛小小首先抓住了郎中，郎中朝著辛小小看了一眼，「問產婆吧。」

頓時，只覺得頭皮發麻，連腳步都開始僵了，產婆從裏面出來，辛小小立即衝上去，道，「不過是小產，怎的如此嚴重。」

「奈何床上之人一心求死，我們也沒法子，好在救回來了，救回來了，只是……」產婆說話的時候眼神有點閃躲，「孩子沒了。」

「孩子沒了便沒了，有什麼好愁眉苦臉的，大人最要。」說完，辛小小匆匆奪門而。

但產婆和郎中卻不這般認為，他們認為孩子是恩賜，若是丟了，便是災。

屋的腥味依舊肆意，周妹兒正在為蘇桂花換裳，而旁邊堆砌的是大堆的盆，周妹兒見辛小小來，便道，「丫頭，進不得。」

辛小小隻是朝著周妹兒看一眼，知道這二舅娘在關心呢，但蘇桂花現在最首要的是安，而不是別人像躲避災難一般避諱。

「二舅娘，你去外頭和我姐姐說一聲，臥室柜子下面第三個屜我有藏了一個小人蔘，取一點熬制母湯，放好下周再熬。」說這話的時候辛小小一直看著床上沒了的人，只見睫微，重重地吸了口氣，但還是不睜開眼睛，角微，卻不願吐一個字。

從進來到現在，蘇桂花都未說到底是誰將弄得流產的。

「蘇姐姐，你不要擔心了，這孩子自然有的去，他留你的命就是為了讓你好好活著，你若是沒有去，以後便住在我這裏吧。」這店鋪里的屋子雖然不多，好在還有一間，本來是留給辛元鋼的。

但事有輕重緩急，總不能將蘇桂花放在這裏不理會。

蘇桂花的手放在被窩中微微地握起，最後微微側了頭，辛小小離開了床，蹲下來端起地上的盆，走了出去。

一夜，辛小小起起睡睡好幾次，周妹兒的屋子也搬到了辛志安的旁邊，就為了辛小小照顧蘇桂花更方便一點，的狀態不是很好，額頭總會滋生薄汗，高燒不退，而辛小小隻能和辛曉紫流為降溫。

終於在天要亮未亮的時候褪去了高燒，而蘇桂花也睜開眼，看著辛小小有點疲憊的臉，說了聲「謝謝。」

辛小小為蘇桂花捻好了被子，「等我們忙完早餐，你就洗個澡，月子裏總要小心謹慎一點比較好。」

見蘇桂花又沉沉地睡下去，辛小小才轉出門，早餐店的生意依舊繼續，很多顧客也都已經有了將早餐帶走的習慣，只是豆漿的杯子依舊那麼差強人意，讓辛小小不由地想起辛元鋼來，不知道哥哥現在到底如何了。

正一邊做事，一邊發愣呢，突然從旁邊傳來楚氏的聲音，「蘇寡婦呢？聽說到這裏來了。」

辛小小蹙眉看過去，真覺得自己這個母親大變，到底是什麼事讓變到現在這個模樣？

「娘，你先進去找姐姐吧，等我忙完再來和你說。」辛小小將飯糰遞給來買的老頭，臉上有點不耐煩。

楚氏見那麼多人，也不好多說什麼，便直接低頭進了屋子，誰知道後面一個人開了腔，「唉，不就是那個把別個孩弄流產的人麼？」

「哪是孩啊，是寡婦啊，的寡婦。」另外一個婦語氣里含著嘲諷。

「哎呀，半斤八兩啦。」許是在辛小小這邊買早餐，所以兩人點到為止，辛小小卻聽了個明白，楚氏讓蘇桂花流產的事，被人傳開了。

若只是在村子裏傳開那還好，這都傳到縣城了，只能說明這人居心叵測了。

「老闆剛剛娘？」前面買東西的老太婆沙啞著聲音詢問道。

辛小小點點頭，這頭剛點完，只見老太婆作緩慢地擺擺手，語氣里藏著憤怒道，「不買咯，上樑不正下樑歪。」

就因為老太婆這個舉，而剛剛說話的兩個人也悄悄地離開隊伍，接著又有接二連三的人離開，慢慢地，隊伍里的人越來越，很快，早餐沒賣完，便沒人來點餐了。

辛小小暗自嘆息一聲，站在門口張一會，剛想收攤，就聽見楚氏謾罵的聲音響起，可不比曾經的辛老太弱一點。

辛曉紫聽見聲音也趕從廚房跑出來，而辛小小更是大門一關，攤子都不收了，來解決家中瑣碎的事。

楚氏罵得歡快，謾罵的時候更是噴著口水，完全不像以前那般弱如風。

「蘇寡婦你可真是不要臉啊，來我家店鋪里蹭吃蹭喝，還同外面的人說三道四，你說我楚雲有哪裏對不起你了？」楚氏將包袱一扔，就打算衝進去將蘇桂花給揪出來，沒想到直接給辛小小拽住了。

可能是出於氣頭上，即便是面對自己的兒，也有點口不擇言。

「你個丫頭，莫非還要幫著一個外人不？」楚氏臉上滿是詫異與憤怒。

辛小小卻搖搖頭，「娘，你以為蘇姐姐有這麼多閑工夫去說你的壞話麼？那日是你將人絆倒的，然後還帶人坐著溫大娘家的牛車到藥鋪來買墮胎藥，你就沒覺得你自己有錯？你做事都做得這般明顯了，還指著旁觀的人給你遮掩藏著？沒將你送進府都已經萬事大吉了。」

楚氏被辛小小說得一愣，頓時揪住了的棉襖，「是不是蘇寡婦告訴你的？簡直欺人太甚，是欺負我楚雲怕事麼？我現在還真告訴，我楚雲以前怕事，現在豺狼虎豹都不怕了。」

「娘，欺負你啥呢，你這還被人欺負啊？我和小小路過藥店就見你在裏頭嚷嚷，非得要拿墮胎藥，孩子也不是你上的，你有什麼資格讓人家不要孩子，若是將人家弄傷了，就安置在家裏，好好調理著，而你呢，找了溫大娘的牛車就一路顛簸過來了，就算是好人家也得給你顛簸出病來，更何況那溫大娘是什麼人，皮子最壞的人，什麼事傳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