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牽著手轉,走下臺階,漸行漸遠。
後山林里,忽有風起。晴好,青天深藍,空中飄起小雪,落在墓碑前鮮艷的花上,雪白,晶瑩。
……
徐天胤的車直接開進了國家賓館,這裏已經給夏芍安排好了房間。
京城國家賓館建在一明代皇家園林里,乃幾代帝王行宮。建國后,作為招待外國貴賓的國家級賓館,更是進行了擴建。中式的、西式的、伊斯蘭式的,還有東方民族式的,行宮和現代建築連一派,在古木茂的皇家園林里,好似人間仙境。
夏家人被安排在中式套房,房傢一律紫檀雕,夏芍所住的總統套房更是落地宮燈,連牆上掛著的書畫都是明清時期的真品,房間里可謂瑰麗雍容,富麗堂皇。
夏志梅和夏志濤兩家人哪裏見過這場面,一大早被請進來住后便滿面紅,激地在房間里到溜達。夏志琴一家從以前就沒有這麼市儈,因此倒顯得淡定些,在一旁陪著李娟,幫梳理晚上的流程,一一清點夏芍晚上訂婚典禮時要用的東西。
夏芍和徐天胤雖然在山上沒待多長時間,但烈士陵園在郊區,路上耗時,夏芍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夏家人已經在賓館的招待下用過午餐了。
李娟一見夏芍回來,便趕放下手頭上的事,迎過去噓寒問暖,「怎麼樣?一路上順不順利?凍沒凍著?中午還沒吃飯吧?」
一連幾個問題砸下來,夏芍都笑著扶額了。
蔣秋琳在一旁喜氣洋洋地笑,「嫂子,瞧你說的,小徐對咱們芍子有多,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還能讓小芍凍著?」
「這寒冬臘月的,穿這麼單薄上山,哪能是小徐說不讓凍著,就能凍不著的?」李娟回頭說了句。
「媽,我上山穿著羽絨服呢,不冷。你瞧我現在,像是凍著了的樣子麼?」夏芍奈笑看母親,示意瞅瞅自己上套著的裳。
夏芍此時上哪是上山時的單薄?上明明就套著件長款的白『』羽絨服,從脖子包裹到小,嚴嚴實實。
這都是奈之舉,不穿這樣,今早母親哪會允許穿著禮服出門?縱然告訴,這些年跟著師父習武,底子好,母親也不放心。而且,徐天胤車裏有空調,居然出門的時候也同意把裹這樣。
「那不是還有腳麼?腳沒冷著吧?」李娟的一句話,徹底讓夏芍只笑不語了。
好在夏志琴在旁邊說了句,「嫂子,小芍出門穿這樣,他們兩個中午指定不能在外頭吃東西。趕讓賓館送些餐點過來,你要是怕小芍冷著,讓賓館送碗驅寒的薑湯過來好了。」
李娟一愣,接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才發現自己是關心則『』了。
夏芍稍稍吃了些東西,喝過了薑湯,造型師便來了房間,幫夏芍補妝,再細地裝扮一番。
李娟把夏芍晚上要用的東西都在桌上擺好了、點齊了,便來到一旁,在夏芍旁絮叨晚上不要忘了的一些禮節。
夏家的人們在旁邊看得直笑,「嫂子,小芍是經歷過多大場面的人了,還能出錯?那些見賓客的禮節,比咱們都清楚!你有時間提醒,不如再背背詞兒吧,晚上你們可是要上臺發言的。」
「喲!」這麼一提醒,李娟又張了起來,滿地『』轉,還沒讓發言,就開始張了,「晚上我要是忘詞了怎麼辦?」
今晚,夏志元和李娟為方父母,哪怕是訂婚典禮,當著這麼多來祝賀的賓客的面兒,他們也是要說兩句的。這些說詞早就想好了,李娟甚至還寫了下來,在家裏是背得的,可是一到了今天,就開始張了。別說到了晚上,現在讓想想那些詞,都大腦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這可怎麼辦?
造型師正往夏芍盤起的發間調整裝飾,夏芍瞧著鏡子裏母親的樣子,笑道:「忘了就忘了,即興唄。」
即興?
李娟回瞪了兒一眼,在笑瞇瞇的臉上狠狠剜了兩下。還即興呢,以為是啊?在國外那樣的世界『』場面里說話,都不帶演講稿。這個當媽的可沒那個本事,讓往人多的地方一站,就張,更別提今晚那些賓客都是政商兩界的高層了。
「要即興不出來,站在臺上說不出話來,給你丟人了怎麼辦?」
夏芍在鏡子裏瞧了母親一眼,垂眸,笑意淺淡,悠然里氣度天,「我的父母,即便不說話,也該被人景仰。誰敢說丟人?」
李娟一愣,屋裏的氣氛都靜了靜。也不知過了多久,李娟笑了笑,笑容有些欣。
可不是麼?他們夫妻這一輩子,最大的驕傲就是兒了。外頭不知道有多人羨慕他們,說他們把孩子培養得好。其實,兒從小到大,他們也沒『』多心,直到現在,有時還覺得像做夢一樣,想不起來怎麼就走到了今天。
但是今天,兒的就都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他們明正大,他們應該為今天到驕傲,確實不該覺得低人一等。
許是被夏芍一語點醒,李娟的張很快了些,心態也漸漸調整,並不再提這事,轉繼續忙碌去了。
……
下午五點,賓客們陸續到來。徐天胤由徐彥紹一家人陪同著來到賓館外頭,迎接賓客。
徐彥英一家在宴會廳里招呼進來道喜的客人,夏家人則在賓客都到齊了之後才會場。而夏志元更是要陪著兒走紅毯,時間越臨近,他越張,讓李娟幫他調整了好幾回領帶的鬆,直說熱得慌。
雖然是訂婚典禮,夏芍和徐天胤商量好了,場便按著西式的來。等結婚的時候,兩人再商量著搞一場別開生面的婚禮。
不過,今晚的訂婚典禮雖然是偏西式的,但倒是有特別的地方。
外頭,賓客們陸續到來,迎賓的時間耗時近兩個小時。
晚上七點,服務人員敲開了房間的門。
典禮可以開始了。
訂婚這段難寫,不想寫廢了,幾乎是磨出來的,卡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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