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真的,們三個都是我殺的,你抓了我吧,我全部招供。」周星國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後,馬上抬頭看著我說道。
看著從周星國辦公室里拿來的全家福,我退到了審訊桌前,然後從屜裏面出一張A4紙就開始刷刷刷的在桌上寫下了周健以及周偉的名字。
他們兩兄弟長的太像了,就像是一個模子裏面刻出來的一樣,如果這不是我親眼所見,我也會像平常人心中所想一樣,想著這一定是在拍電視。
我這個人,沒有什麼優點,破案時唯一的優點就是心太過於暗,沒有辦法,和那些罪犯鬥智斗勇了三年,每一個案子,我都在跟兇手搶奪人最為暗的一面。
可能也是因為職業原因,在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我腦中第一時間穿梭而過的,是周偉,而並不是那個所謂的周健。
因為我看到了周星國的態度,前一秒,他甚至連認識那三個大學生都不想承認,但后一秒呢,在我說出周健那兩個名字的時候,他居然馬上就承認是自己殺死了那三個大學生,而且在腦海中立馬就構造起了自己的殺人場景,不得不說,周星國這是拼了。
但他這一拼,到底是為了誰?如果沒有周星國的這樣刻意的袒護,我原先就已經將所有矛頭都轉向到了周健這裏,因為周健是當年董芳跳樓案的唯一涉案人,我甚至都在懷疑,董芳到底是不是自己跳下的樓,越往深想,我就越覺得,這件案子,越來越複雜了。
「其實,如果沒有你的證詞,我也一樣可以證明兇手是誰,只不過有了你的真話,對於我們破案會有所幫助而已,我也知道,你連殺人這件事都可以承擔下來,這作偽證的這一條罪名也不會特別在乎,我有權將你留在刑偵大隊二十四小時,在這二十四小時裏面,你最好好好想想,你心中的那個兇手,是不是值得你為他這麼做。」說完這句話,我面對著周星國咧一笑,然後轉就走出了審訊室。
我沒有直回辦公室,而是轉而走向了周今的辦公桌前,拿起電話就給南城派出所調取了周偉和周健的檔案。
我趁他們在調取檔案的時候,又在手上這張寫了一半的A4紙上刷刷刷寫了起來。
周健是周偉的哥哥,脾和周星國一樣,都很直接,據說在某一年的中學運會上,有人只是輕輕的推了一下周健,後者掄起拳頭就朝那人砸了過去,之後還有幾次,甚至手的打校長,而每一次闖禍,周星國幾乎都沒有出現,而是讓自己公司的員工佯裝他哥去學校花錢理的這也是為什麼他在學校名聲這麼大,還能畢業的唯一原因。
在所有老師的眼中,周健的脾氣很差,差到已經讓那些老師退避三舍了,直到高三那一年,董芳那件事出了之後,他才被自己的父親送到了國外。
周星國對自己的大兒子本就看不上,連家長會都沒有去參加過一次,又怎麼可能替他卻頂罪。
而周偉卻又不一樣了,周偉和我上的也是同一所中學,在所有老師的眼裏,他是一個乖孩子,上課認真,尊師重教,見到老師時不會說老師好,還會九十度下腰鞠躬,試問誰又能不喜歡這樣的學生。
在學校,他是一個乖學生,績優異,不玩,不看電視,不花錢,一心都扎在了學業上,在家,他是父母的好兒子,會做家務,不需要輔導,似乎每一件事,他都在遵照父母的意願,所以周星國才會將他放在心頭。
這樣想來,兩個孩子,孰輕孰重,我用腳趾都能掂量得清。
所以,周星國只可能為周偉頂替殺人罪,而絕不可能為了一個敗家子頂罪。
「方局,我已經將那兩份檔案傳真給你了,請你接收一下。」這時,話筒中傳來了一陣青年男聲。
我放下了手上的筆,馬上回道:「哦好,謝了。」
說完這句話,我將電話掛在了電話機上,然後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了傳真機前。
只聽傳真機發出滋滋滋的聲音,接著,檔案從傳真機傳送了過來,檔案上的照片是黑白的,但不仔細看,我特麼還以為是同一個人的檔案。
在他們的個人檔案中有寫過,他們兩個人相差三歲,但他們兩個人到初中為止,都念的是同一所兒園,小學,中學,從中學開始,兩個人的生活差異就開始明顯拉大了
周偉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甚至連浙省都沒有出過一步,而周健呢,從初一開始,就集合校外人員群毆,敲詐,勒索,所以周健的檔案著實要比周偉的檔案厚了一倍,後面的一碟,都是他進派出所后所留下來的檔案。
這時,辦公室的電話響起,還在埋頭苦幹的一隊隊員們也將目移到了我後的電話上。
我想他們都很清楚,在我們刑偵人員辦案的過程之中,是沒有人會無緣無故打來電話的,如果辦案時,刑偵大隊的部電話響起,就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局長的催命符,第二,就是又有了新的案子。
相比於第二種,我還是更想要接到張默的催命符,畢竟一個禮拜的期限是已經釘死在那邊的,誰都搖不了,最多陪個笑而已,可如果又有新的案子,那可就……火上澆油了啊。
「喂,嘉市刑偵大隊。」我拿起電話,看了一圈周圍的隊員們,沉聲說道。
「你好,方隊長,這裏是110報警中心,剛剛有個報案電話,說是在南城中央小區的湖中,發現了一不知名男,我們已經通知附近民警過去,同時也希你們能夠切調查。」
誰也不知道這陣甜的聲之後,我的心是什麼樣的,就好像所有事都糾葛到了一起,當時我是崩潰的,不是我,就連周圍的隊員看到我當時的臉,估著都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好的,我馬上出發。」我呼出了一口冷氣,掛了電話之後,隨便點了個小李和林司羽直接趕赴案發現場。
案發現場是在護城河,按照民警所說,他們趕到現場的時候已經在湖面飄了大約十五分鐘了,是那些協警將打撈上來的,我們到案發現場時,那也早已被民警抬到了岸邊。
然而,當那些民警將這翻過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愣住了,雖然表皮已經出現高度腐爛,但用眼看去,多多還能看見一些面部廓和面部皮,是周健還是……周偉?
「小李,通知蕭楠,讓馬上過來,不適合在這裏初檢,這裏人太多了,林司羽,配合民警控制現場。」我蹲在這旁,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看熱鬧的群眾,我心裏有種不祥的預。
「已經通知了。」小李還沒說話,林司羽就直接點頭說道。
我抿了抿,這的上穿著的是一件白襯衫,下穿著一條淺藍的牛仔。
我了鼻子,帶上塑膠手套就將這的領口翻轉看了一眼,襯衫側的領口了一顆紐扣,我拿出當時在實驗室發現的那顆紐扣進行對比,卻發現,這顆紐扣正好能扣合這件襯衫的備用紐扣夾,也就是說,兇手應該就是這個死者,可……
我總覺得,這個案子沒有那麼簡單。
我在這的上下了,想說看看有沒有能夠確切證明死者份的,卻沒有想到,在這的左側袋,發現了一封被封紙袋套著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