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外面套著的封袋有些輕微進水,我小心翼翼的將這封書拿出,然後打開,幸好,進水的部分都是空白紙張。
「媽:對不起,讓您失了,從小到大,我從來都不是這個家庭的重心,你們更疼弟弟,我恨你們,更恨我爸,還有那個所謂的親弟弟,是他搶走了我的一切,如果沒有他,我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媽,你和我爸離婚吧,我不想看見你們每天吵吵鬧鬧的,小時候是這樣,長大了還是這樣,我知道,您對我好,可我爸呢,背著您包小三,您知道嗎,那些小三甚至比我都還小,我想幫您出氣,我找到了們,可們卻連正眼都不看我一樣,所以,為了您,我殺死了們,我再恨你們,你們都是我的親人,可們算什麼東西,憑什麼,憑什麼跟我們搶,媽,對不起,我回不了頭了,信封裡面有一張三十萬的銀行卡,這是您上次在我回家的時候給我的,我一分錢沒有花,媽,下輩子,我還要當你的兒子,最您的兒子,周健絕筆。」
我蹲在周健的旁,將這封書來回看了三遍,又抖了抖信封,果不其然,一張藍的銀行卡一下就從信封掉落在了我的手掌之上。
這封書是周健寫給自己母親的,字裡行間都著自己對於父親和弟弟的不滿,由此可見,在這整個家庭中,就只有他的母親對他好,所以他才寫下了這封書,而他在書里也承認,那三個大學生就是他殺的,甚至還把他媽留給他的三十萬銀行卡放回了信封裡面。
據我所知,周健從讀初中開始,周星偉每個月就只給他三十塊錢零花,雖然是同父同母的親生兄弟,周偉一個月零花錢,卻高達三千五百塊甚至更多,這也是為什麼周健總是結合一些校外人士敲詐勒索的原因,而被他敲詐最多的,就是他的親弟弟周偉,周偉個膽小,懦弱,唯命是從,他自然不敢跟自己父母說,因為他很聰明,他知道,就算跟父母說了這件事,父母也不能拿自己的這個哥哥怎麼樣,可他呢,結果是什麼可想而知。
其實我覺得這封書是真的很奇怪,我讓蘇姐幫我調了一下周健在國國外的所有銀行卡明細,發現每個季度,周星國的賬戶都會給周健匯去一大筆生活費,可這個前腳剛打進去,周健後腳直接就將這些錢拿了出來。
由此可見,周健在國生活的並不好,想來也是,去了國那麼多年,每一個季度自己都有那麼一大筆錢,國的價又那麼高,這點兒錢,還不夠周健揮霍的,而我看到,從周健過之後,周星國就沒有再給他打過錢,甚至幾張信用卡都了,周星國都沒有替他還上。
試問,一個有多錢就花多錢,從來都沒有節制的男人,在拿到那張有三十萬rmb的銀行卡時,第一時間會做什麼?
我想很多人都猜到了,沒錯,那就是消費,或者卻銀行取錢,但是他並沒有,卻一反常態的將這張銀行卡保存起來,並和這封書放在一起,想著自己死後,這張銀行卡能到自己母親的手上。
不對,邏輯不對,周健這種人,會想要自殺?開什麼玩笑,像周健這樣的子混混,就是那種有錢人家典型的爺,還是一個會爭奪家產的爺,說一句難聽點的,我並不認為,周健會因為自己母親,而去殺死那三個大學生,還有,站在周健的角度去考慮,等到周星國死後,他能得到的又何止這些,殺人可是犯法的,可,他回國的時間真的尷尬,難道兇手真的是他?是我想多了麼?
十五分鐘后,蕭楠和老秦趕到了現場,說實話,在案發地看到一堆穿著白大褂的人,可那個人並不是張中一,這讓我倒有些不習慣。
我將我的位置讓給了蕭楠,自己則是走到了這條護城河的旁邊自己觀察了起來。
最近整個嘉市都沉寂在雨綿綿的時節,我抬手攤開,綿綿細雨輕輕的飄落在了我的手掌心之上,這嘉市,似乎已經連續下了三天的雨了。
在這種天氣之下,雨水拍打湖面,湖面形一道波瀾,將從水底抬上來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且我剛剛檢查過,表面沒有什麼顯著的傷痕,就只是左小,有一道紅的印記,印記是形圓圈狀圍繞周健的左腳踝的,很奇怪,他右並沒有這種痕跡。
如果說,周健前曾經遭人捆綁,那麼在他的手腕,雙的腳踝肯定也有相應的捆綁痕跡,但沒有,他全上下唯一的印記,就只有這一。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就只有這麼一印記?
我在湖邊跟蹲坑一樣頓了十分鐘左右,這時,蕭楠突然從我後走來,看著我面前那一條環繞著嘉市的護城河,道:「死者的鼻腔有量沙粒,部有腫脹,雙眼眼球呈充狀,應該是溺死的,這幾天天氣悶熱,又正值梅雨季,從死者的腐爛程度上來看,死了應該有一個禮拜左右,但考慮到天氣原因,死者的死亡時間很難判斷,要經過皮下組織和腐檢測,才能夠確定。」
我看了一眼,然後了個懶腰,緩緩的站起,可就在我站起的那一刻,我的雙麻了,就跟幾十萬隻螞蟻在我雙上行走一樣,我瞪大了眼睛,看著蕭楠,整個子也不自覺地往護城河一邊傾斜。
「臥槽,蕭楠,快拉住我……」我驚恐的看著蕭楠,雙還是不能,只聽撲通一聲,我的眼睛,耳朵,鼻腔,甚至於我整個子,都到一陣繃,再然後,我掉了湖裡,更恐怖的是,我特麼……是個旱鴨子。
「臥槽,老大……」周今在我喊出救命的第一時間連忙跳到了水中拉住了我,丟人的是,蕭楠就站在岸邊,雙手抱臂跟看戲一樣看著我。
可也就在周今跳下來的那一瞬間,我的左好像被什麼東西纏住了一樣,不管我怎麼用力撲騰,這個東西就像是人的雙手一樣,一直把我往下拽。
周今跳下來之後,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接著,他的右手環過我的脖頸,想將我拉到岸邊,可怎麼啦,我的左還是被那東西死死地拉著。
「湖底好像有人拉著我的……」我有些艱難的說道。
「我去,讓你裝,沒事蹲在湖邊幹什麼,不知道這裡沒有防護欄嗎,不會游泳就離水遠一點……」周今說著,一把就抱住了我的子往上推,而他,則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潛了水中。
幾十秒過去了,我只覺得有人在拉扯我上的那東西,沒過多久,我的小解放了,而我,也被周今拉回了湖邊。
「頭兒,我跟你說,下次你再溺水的時候,你就憋住別呼吸,你人就會浮在水面上,別掙紮不,看你這麼瘦,還重。」周今從一旁拿來兩條浴巾,將其中一條遞給了我,沒好氣的說道。
我咽了一口唾沫,點了點頭,道:「剛剛纏住我的是啥玩意兒,太他媽恐怖了。」
說實話,要不是周今,我今兒個一準和周健一樣,結局就是兩一同放在蕭楠的解剖臺上。
「……」
「崩……」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腦子裡面一直繃著的線似乎一下就崩斷了,憋氣,憋氣……沒有氣,自然就會浮在水面上,那……那周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