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黃迅在一旁詢問著這家店的老闆張老三，張老三的氣焰還是那麼囂張，一口咬定自己供應的豆腐沒有任何問題，是我們這些人喝完了酒之後在挑刺兒，還再三保證，如果有問題，他隨便我們怎麼樣。

而我和那名民警，則是在這幾個散發著惡臭味的泔水桶里四倒騰，但我們索了半個小時，都快把我今天晚上的晚飯都給吐出來了，卻愣是沒有撈到任何。

而當我放棄第四個泔水桶，走到第五個泔水桶旁，用網狀勺在裡面四打撈，並將打撈上來的東西全都堆放在蕭楠早在地面上鋪好的塑料層面上時，蕭楠突然低聲說道：「等等……你們先停……」

也就是這句話，讓我們在場所有人的目，都集中在了那一堆滿是的泔水之上。

接著，我和黃迅走到了的邊，因黃迅的影子有些遮擋了的視線，顯得有些不爽，的皺著眉頭，但是礙於黃迅的面子，一直都沒有發作，而前者愣是跟沒事人一樣，還杵在那兒。

我抬眼看著黃迅，他此時正一臉凝重的看著蕭楠用鑷子在擺弄我們打撈出來的泔水。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我帶著蕭楠的兩個助手拿來的隔離鏡蹲在蕭楠邊，緩緩的問道。

此時蕭楠正用鑷子將那些附在渣上的皮屑放一個小瓶，並將那些渣和末分開，很奇怪，這些東西並不一樣，其中一些末呈黑紅，而其中一些，則呈。

我抬頭看了一眼張老三，並讓一名民警將張老三帶到了我們的面前，指著那些渣道：「張老闆，我知道這件事跟你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但你也看見了，現在你們區的副所長也來了，我這法醫朋友也在加調查，如果調差出來，你賣的這些東西真的是人，到時候你可真就百口莫辯了。」

剛開始我他過來的時候，他的氣焰還非常囂張，說什麼我們警方耽誤了他開店，還讓我們來賠償他這一天的經濟損失之類的，但當他過警戒線，來到我們面前，看到蕭楠正穿著一白大褂，還帶著兩名助理在那邊區分渣和碎末還有那些泔水的時候，他就慫了。

說實話，今天無論換什麼人，自己店子後面出現了那麼多的警察，還有三三兩兩的法醫，就算傻子都知道這裡可能發生了什麼事，他要態度再這麼強下去，社區民警，包括我們刑偵一隊也就只能請他回去喝茶了。

「這真的是冤枉啊，這些材料都是從總店送過來的，而且調料什麼的，都是在總店弄好的，我只需要拿著這些塊將豆腐做出來就好了，真的是冤枉啊，我這……怎麼可能是人呢。」張老三急的就跟熱鍋上的螞蟻，連他原本就不白的臉上，都急出了褶子。

我看他的樣子不像說謊，而且如果這些真的是人，他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拿出來賣，所以這其中一定有文章。

不過，這些的關鍵都在於，他販賣的，真的是人所流出的。

沒過多久，老秦就穿著一白大褂從警戒線外走來，他的手上還提著蕭楠的那個鐵皮箱子，只見他畢恭畢敬的走到了蕭楠邊，而後打開了的那個鐵皮箱子，從裡面也不知道拿出了什麼東西，那東西是用一個小黑瓶裝好的，看上去，應該像是或者末一樣的東西。

隨後，蕭楠從他手上接過了那個黑的小瓶子，將瓶蓋打開后，我這才看清楚，原來瓶子裡面的是一些黑的小末，將這些末倒在了我們集出的泔水之上，就只有短短的幾分鐘時間，那些原本就渾濁不堪的泔水，瞬間慢慢的變了黑。

蕭楠很淡定的看了我一眼，又轉過子繼續整理起了那些東西，而老秦此時卻不淡定了起來，馬上跑到我邊，當著我和黃迅還有張老三的面，嚴肅的說道：「方隊，剛剛我們用抗顯形試過了，這些泔水裡面的確有人的分存在，也就是說，這家店裡賣的，應該就是人。」

「怎……怎麼會這樣，我在這裡開店也快三個月了，從來沒有客人跟我反映過，他們吃的是人，這……一定是你們弄錯了吧？警察同志，我這可是小本經營，絕對不會做什麼違法紀的勾當啊，我是冤枉的，一定是哪裡搞錯了……」張老三在聽到這句話時，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拉著我和黃迅的袖口，哭無淚的說道。

「這樣吧，張老三，你先關店，有什麼事跟我們回所里去說，我相信方隊長也不會冤枉你不是，不過，你這賣人的事，要不一五一十的講出來，恐怕……」黃迅看著站在一旁張到快死的張老三，緩緩的說道。

我沒有理會黃迅的話，只是轉直接就走出了這條小巷，來到了張老三的那家小店四觀了起來。

就算這家店裡賣的是人，我也並不認為這件事會和張老三有什麼關係，充其量，他也只不過是被人利用了而已，因為我相信人在被揭穿謊言時的第一表都不會騙人，他不知道我們幾個人的份，如果他知道自己賣的是人，不管心理素質有多強悍，我相信就算逃過了我的眼睛，總也不可能逃過一個從國回來的心理學家的眼睛。

是的，我之前和蕭楠做了很多種推測，最不可能的就是張老三在已知自己賣的是人的況下，還會這麼囂張的說我們是砸他場子的人，並且在他臉上，我甚至連一心虛的表和眼神都沒有看見。

所以我剛才才會和張老三說，這件事就算是真的，我覺得也和他沒有太大的關係。

而在這間前後不到三十平的店面裡面，此時早已空無一人，慕名前來吃的客人也被當地民警一一趕走，有的人看熱鬧，就站在警戒線外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店裡的一切，有的人，甚至還拿出了手機，對著我一頓猛拍。

我沒去管那麼多，順手就從我們剛剛吃過的碗里撒上了那些所謂的顯形，接著，這碗里的豆漿瞬間都變了黑，甚至黑的還有一些發白。

我眉目微皺，看來，周今剛剛吃的那些，果然是人。

在確定張老三店裡賣的真是人之後，黃迅直接就將他帶回了當地派出所，走之前還問我要不要直接押到刑偵大隊。

我的回答當然是不要，這個案子是發生在城北派出所的管轄範圍之的，在沒有張默的點名，不管是刑偵一隊還是二隊，都不能隨便手這個案子，而且我自己心底裡面也是拒絕的，畢竟上一個案子才剛剛完結了不到幾個小時，明兒個我還準備睡他個底朝天，這突然又來了個案子，還真當我是閑人馬大姐了？再者說，這我們只確定了張老三店裡賣的是人，這，不是還沒有找到麼？

如果要讓我選擇當一個證人還是偵探，我毫無疑問會選擇前者，畢竟我真的就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我在現場呆到了凌晨兩點多，法醫院的人這才收工，將那些泔水桶裡面的泔水整桶整桶的全部抬了回去，而張老三也早就被黃迅他們帶了回去，等到他們全部結束之後，我才讓酒已經醒的差不多了的程卓帶著周今回家，而我，則是一把扛起了張中一，將他帶回了我家。

可讓我們誰都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我這還在和張中一「同床共枕」的時候，張默突然一個電話，就打破了這個節假日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