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姑楞了一下，還是聽話的收住腳，卻並沒有回。林向東將上下打量了一遍，這尼姑大約三十多歲，看上去是那種再普通不過的中年婦，因為上穿著寬大的緇，顯得材有些瘦弱。林向東盯著背影看了看，一字一頓的說：「這到底是什麼粥？」

「荷葉粳米粥。」

尼姑平靜回答，一邊低著頭緩緩轉過來。左手端著托盤，右手扶住盤底。就在林向東手去掀托盤上矇著的那塊布時，只聽嗖一聲輕響，托盤底下陡然寒一閃，一把匕首朝林向東前刺去。

尼姑同時抬頭，可是臉上的表卻凝結一種無法形容的錯愕，因為發現眼前那位看上去有些單薄的施主，竟在一剎間飛出去老遠，憑空躲到一丈之外！

尼姑失手打翻了手中的托盤，這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讓瞬間呆住，但很快就瘋了似的轉了個圈子就要逃跑。

可剛一轉，突然覺出有什麼不對，尼姑前一張年輕的臉孔赫然出現在眼前。這張臉看上去很平凡。

「誰派你來的？」

冰冷的聲音讓尼姑猛一激靈，突然把手裏的匕首用力刺了過去，可惜的是手臂剛掄去出一半，就被一隻鐵鉗般的手掌住了手腕。這個尼姑顯然是會些功夫，反應極快，手腕一勾一扭就想掙，但是林向東出手比更快，已經先一步碎了的腕骨。

喀嚓，一串古怪之極的聲音響起，劇烈的疼痛險些讓尼姑暈死過去，不過倒是很，竟然忍住了沒有吭出聲來。

林向東扯下的僧帽，只見頭上禿禿的，原來真是庵里的尼姑，並非刺客刻意假扮，這讓他不覺皺了下眉頭。

如果只是一兩個刺客，相信還可以應付過來，但是既然是庵里的尼姑就不好說了，這個大小姐認為最安全的地方，誰知道究竟出了幾個家賊，會不會引來外鬼？

屏住呼吸豎起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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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聽了一會，周圍寂靜無比，並沒有驚任何人，而且他能夠確定院子裏也並沒有埋伏，這才稍稍放心。

看看那個因劇痛不住發抖的尼姑，既然這座庵是程逢明所建，說起來也算是程家的人，倒不好隨便置，反正一條胳膊已經廢了，也不怕再耍什麼花樣，林向東扣住另一隻手的脈門，把拖到程如悅門前。

輕扣兩下，房門很快就開了，看到兩人程如悅不一愣，說：「月華，是你？這是怎麼回事？」

林向東一言不發的把月華拖進房間，隨手將那把匕首扔在桌子上。程如悅臉立刻變了，厲聲說：「你想殺我？是誰指使你的？」

月華腦門上全是泌出的汗水，閉著眼睛一言不發。程如悅從枕下出擎張弩頂在頭上，一字一頓的說：「月華，記得你從小便是孤兒，當年快要死街頭，是庵里收留了你，想不到今天你居然出賣我！我不想在姨母的靈前殺人，但是你不要我，說，這匕首是哪來的，你誰的指使，還有誰是你同謀？」

月華臉越加蒼白，急促的息了幾下，忽然一頭撞向床腳。林向東早防這一手，一個箭步擋在床前，不料竟是聲東擊西，虛晃一下便掉頭朝牆壁直撞過去。

好在程如悅手疾眼快，一手將攔腰抄住，正想順勢將放倒，手臂卻沒來由的一僵，愕然說：「你懷孕了？！」

這尼姑上穿著寬大的緇，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但是起的擺，卻看小腹明顯隆起，至也有五六個月的樣子。

月華看了程如悅一眼，說：「不關別人的事，殺了我！」

的聲音很冷，臉上也木然沒有任何錶，但眼淚卻一下子滾了出來。林向東這才注意到這個尼姑長相也算標誌，只是因為了頭髮，看上去總有些不習慣。

程如悅臉鐵青，死死盯著月華良久，忽然一抬手扣機括，嗖的一聲清脆，一支利箭徑直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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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樑上，塵簌簌而落。

程如悅冷冷的說：「走！出了青草庵，再也不要讓我看到你！」

「什麼？」

月華猛的一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的看著程如悅。程如悅咬著，指節發出咯咯輕響，像是要把擎張弩斷一樣，咬著牙說：「趁我還沒改變主意，滾！」

林向東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轉過頭去。對於程如悅這種做法，他既不贊同也不反對，儘管這個月華的尼姑懷揣殺心，但畢竟是個孕婦，肚子裏還揣著個生命，就是讓他下手也十有八九不忍，更不要說大小姐一個子。並且他也並不擔心放走會壞事，既然已經發生了這樣的事，也就說明青草庵並不安全，放不放走都必須馬上轉移了。

月華哆嗦著，似乎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好一會才緩緩轉向外走去，作極慢，似乎每走一步都很艱難。

終於走到門口，月華又停了下來，扶著門把手就那樣靜靜的站了一會，裏低低說出兩個字：「快走！」

這聲音很輕也很含糊，像是吞在嗓子裏一樣。程如悅沒聽清說的什麼，奇怪的扭過頭看了一眼，林向東也是莫名一怔，說：「什麼？」

「從後窗走，快！」

說完最後一個字，月華猛的拉開房門，幾乎就在同時，嗖一聲沉悶，月華的猛的一晃，踉蹌著後退。

程如悅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林向東已經箭一般撲了過去，攔腰抱住滾到了牆角。

嗖！嗖！嗖！!聲音接連響起，月華消瘦的被數十支箭穿飛了起來，後背重重撞在牆上，青的緇上剎那間綻開出一團團花，緩緩擴散開去。

林向東飛快的掏出匕首，貓著腰躥上前，一腳踹上房門，與此同時，程如悅快速端著擎張弩，快速扣機括，幾支穿窗戶激而出，接著屋外也傳來兩聲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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