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鶯！

嚓！嚓！又是幾道寒閃過，門外剩下那幾名殺手竟然連慘都未來得及發出，相繼摔倒。

一個苗條的黑影從門楣上方倒掛下來，沖林向東打了個手勢，說：「快帶大小姐走！」

絕逢生，林向東翻跳起，也顧不得查看程如悅傷勢如何，一手抄住腰夾在肋下，另一手抄起月華，奪門而出，只見門外橫七豎八的倒著幾首，除了他幹掉的那兩個已經死，剩下的還在不住的垂死扭，彷彿被斬斷的蚯蚓。

程如悅突然低低的了一聲：「金鶯姐，我忘了姨娘的靈位！」

「知道，衚衕口有馬車，天亮之後，十里亭會合！」

簡單扔下一句，金鶯形一翻上了房，那黑錦眨眼便消失在夜之中。

這人大概天就屬於毒蛇的那種，躲在暗中，一旦出手便是致命一擊，有斷後，絕對可以讓人放心。

雖然左右開弓夾著兩個人，還好有力量加勉強撐得住。從弄堂里七拐八拐一路飛奔出去，看到一抹亮，才算是心裏猛然一松。

這裏並不是江北主城，三更半夜連個人影都沒有，林向東尋道衚衕口，果然瞧見一輛馬車停在那裏。

三兩步搶到前面，將程如悅和月華扔進車廂，飛跳上馬車，抓韁繩使勁揮鞭子，

「駕——」隨著高頭大馬一聲嘶鳴，整輛馬車猶如離弦的利箭一般在夜中往前狂奔。

林向東生怕有人跟蹤，不敢走大路，只能沿著小路七拐八拐的兜了一大圈，只是江北的路他不，整個人跟無頭蒼蠅似的竄，卻又不知該去何，好在這一路沒有看到巡夜的兵，不然又是一麻煩。

馬車裏聽不見程如悅的聲音，林向東邊駕著馬車，邊朝後喊了一句：「大小姐，怎麼樣？你沒事吧？」

車廂里，程如悅抱著月華，上倒沒傷，只是扭到了腳，而且看樣子扭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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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右腳踝已經吹氣一樣腫了起來。

而尼姑月華上挨了至不下十幾箭，卻到現在都沒死，兩手死死捂著肚子，風箱一般息著。

馬車在夜中狂奔，林向東沒有問程如悅十里亭在哪裏，反正天亮還有幾個時辰，找個地方躲起來反倒更安全。

車廂里月華躺在程如悅懷裏，上的傷口還在不斷往外涌著鮮。

程如悅撕下襟想替包紮，月華卻突然抓住了的手，連本來黯淡無的眸子也亮了起來，說：「大小姐，月華……是不是……很丟臉？」

程如悅心裏一，握著的手搖了搖頭。月華凄然一笑，斷斷續續的說：「我知道自己……很丟臉。他……他來庵里……打短工，我被他……下了葯，被他佔了……第二天，本來我……想殺了他，可……可是……我……後來，就有了孩子，我……你會不會……笑話我？咳咳……」

大概說的太急，月華一陣劇烈的咳嗽，接連咯出幾大口。

程如悅忍不住眼淚滾了下來，說：「師妹，先別說話，你會沒事的，為了孩子！」

「不……別騙我。」月華息了一會，說：「大小姐，幫……幫我個忙，好麼？」

程如悅低聲說：「你是要見他一面，是麼？」

月華搖了搖頭，抖著從懷裏索了一會，出一個荷包，說：「這有……一百兩，鄭氏庫房……趙老賴，幫……幫我……給他……還有，要殺你的……是……熊……熊……」

一口氣接不上，月華頭一歪，闔上了眼睛。林向東耳朵向來不是一般的靈，聽到「熊」這個字，頓時一怔：這麼說，難道這次殺大小姐的竟然是熊極的人？

上一次他從歐修作口中得知，歐熊兩家已經貌合神。而且熊極此人心狠手辣，城府極深，但是林向東卻怎麼都沒有料到熊極這一次居然會痛下殺手！

不用說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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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老狐貍的目的跟歐修作一樣都是為了那批寶藏，可就算那廝再利熏心，也應該不至於昏了頭。

要知道殺了程如悅那寶藏很可能就永遠石沉大海，孰輕孰重，這麼簡單的道理他怎麼會想不到？

是栽贓陷害，還是另有謀？抑或是那個老狐貍真的等不及，破釜沉舟？

既然如此，憑著熊家的財力，很多人可以幹掉大小姐，可又何必拐彎抹角的通過月華？不對不對，這裏面肯定有蹊蹺！難道是……

半炷香之後，林向東將馬車停住，倒不是因為他們已經安全了，而是不知不覺，林向東將馬車趕到了一個河邊，無路可走。

索將馬車停穩，開簾子看了一眼，車廂里程如悅卻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依舊抱著月華的，靠在車靜靜的不知在想什麼。

十五的月亮皎潔明亮，照在潺潺的河面上波粼粼，四周一片寂靜，遠的樹林里偶爾傳出幾聲奇怪的鳥。河道流淌的河水拍打著河床，發出嘩嘩的聲響。

林向東沒有說話，跳下馬車，跑到河邊洗了把臉，順便將服上的跡洗乾淨。

許久，程如悅才說：「你一定在想，為什麼出賣了我，我還執意要帶出來，是麼？」

林向東著河面，沉默了一下，說：「為什麼？」

「因為月華是我的師妹。」程如悅輕輕嘆了口氣，低聲說：「我小的時候並不在父親邊，而是在青草庵長大，跟月華師妹和靜月師姐同一個師父。許是仗著程家大小姐份，們對我很好，讓著我，除了師父，就是月華最細心的照顧我。後來師父死了，父親把我接回程家，但每年的秋天我都會來庵里住一陣子，月華待我一直像親姐妹一樣。月華師妹是個孤兒，不說話，可是我知道，心裏很苦。」

林向東也嘆了口氣，，默默說道：「一個年雙二十的年輕子要一輩子青燈古佛，又有誰不苦？可這並不是出賣你的理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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