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見過衛覃的很多面，霸道不講理的，里氣的，義氣為先的……可是從來沒有看到過他這般孩子氣的一面，像一個得不到誇獎的孩子委屈的想要一顆糖。

蘇木笑著接過相機，應了他的要求：

「你想怎麼拍？」

「隨便，反正數量比他們多就行。」

還真是一個小孩子。

蘇木失笑，讓他站在小河邊上，他也配合，甚至還比了『耶』的手勢，雖然看起來擺拍的痕跡太過明顯，但也不失為一種可，蘇木記下了衛覃的這個時刻，邁步向前：

「我們邊走邊拍。」

衛覃：「好。」

這段時間蘇木能覺到衛覃對自己的態度有了明顯的改變，雖然不似最初的那般高調明顯，卻也沒有前段時間的坦誠和自然，一直記得之前他對自己說過的那句話【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就不該退出】。

蘇木其實並不確定衛覃現在對自己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想法，可的事拖不得，也不想再讓他對自己有什麼別的誤會和想法：

「關於上次你跟我說的那些話，你應該是開玩笑的吧？」

「上一次？」衛覃想了想，反應過來:「我說我後悔退出的事？」

「嗯。」

衛覃聞言笑了：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

「我是希你在開玩笑。」蘇木看他一眼，微微笑了：「我可能已經習慣有你這個朋友了，如果你再從朋友的位置變追求者，我可不是多了一個追求者那麼簡單，而是失去了一個朋友。」

「你怎麼確定到最後不是多了一個男朋友呢？」

蘇木淺笑：

「我已經結婚了。」

「可我預你會離婚。」衛覃很認真，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也完全沒有顧忌蘇木聽了這句話會是怎樣的心，他就那麼看著，直言說出自己的：「我是真的覺得你會離婚，傅時年不配擁有這麼好的你。」

「我哪裏好？」

「你哪裏不好？」

蘇木微微笑了，開始細數自己的缺點：

「我不好的地方有很多，比如說不擅長際，不懂得理人世故，大部分的事都喜歡憋在心裏不說，對於認定的事不管對錯也很難再改變主意，固執己見……等等，這些都是我上的病。」

衛覃看著，認真也專註，他在蘇木說完這些話之後，開口詢問：

「那你能否回答我一個問題，為什麼你有這麼多的缺點，我還是做不到不喜歡？」

蘇木愣了幾秒，表有些牽強的笑了笑：

「認真的？」

幾秒的安靜，安靜到蘇木和衛覃都能聽到旁邊的流水聲，後來衛覃如釋重負的嗤笑一聲：

「算了，就當我沒說過這句話，也當我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心來。」

在碧水雲天見到蘇木奄奄一息的那一刻，衛覃曾暗暗發誓絕對不會讓蘇木再那樣的折磨，他覺得自己之前做的一切都是白費，他從一個追求者的份退回到朋友的位置，不過就是對自己沒有信心給予蘇木一份有始有終的，他覺得那是一種。

覺得與其到頭來可能以悲劇收尾，那麼不如從不開始，這樣的話，蘇木的這份獨特和好便永遠都在，可以永遠做自己床頭的白月，而他自己也不背負蘇木未來的這份力，所以他選擇了朋友的份，並且安分守己。

蘇木和傅時年的關係他多知道，傅時年這個人他也有些了解，雖然冷冰冰的，商場上也殺伐果斷，但卻從來沒有什麼花邊新聞，所以他也以為傅時年和蘇木之間或許是幸福的，不然傅時年不會不去找別的人，而蘇木也不會就這麼認定了他。

只是沒想到的是，蘇木的認定到頭來只是一廂願，他自然而然的就有了另一種想法，他覺得既然蘇木和誰在一起都難逃悲劇的話，那麼為什麼自己不去試一下？或許他會發現自己比想像中的還要在乎蘇木，會儘可能，拼盡全力的給一份未來呢？

就算將來分開，他也不會給予上的創傷。

他在乎的，是別人踐踏的，那麼沒關係，就由他親自來守護好了。

因為這樣的想法，他在蘇木醒來的當天晚上說了那樣的話，這幾天他也一直在猶豫自己到底應不應該介蘇木和傅時年之間，可通過剛才的談話，在蘇木的眼神中他已經讀到了答案。

衛覃可以確定，如果自己執意再次轉變份，那麼自己很可能和蘇木之間也會徹底斷了聯繫。

或許他可以像之前那般死皮賴臉的跟在的邊，可蘇木也絕對不會再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的笑，和自己說一些心裏話，久而久之，或許他也不會堅持多久，他和蘇木的緣分也會就此散了。

他確定這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結果，所以選擇後退一步。

「這一次，我是真的不會再對你有什麼其他的想法了。」衛覃認真的看著，甚至出三手指做出對天發誓的模樣：「我保證。」

蘇木按下快門鍵，滿意微笑：

「嗯，我記錄下來了。」

衛覃嘆息一聲，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

黃昏，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公司里的員工大部分也都走的差不多，總辦的人卻沒有敢走的，畢竟這段時間傅時年的心不好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期待的目都落在宋毅的上，希他能夠給一個赦令。

宋毅垂眸看了一眼時間，下班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傅時年卻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看著總辦里眾人期待的目，宋毅嘆息一聲：

「都先下班吧。」

反正傅先生就算要折磨，他也是首當其衝。

眾人離開后，宋毅看著桌面上這份已經糾結了一天的文件，終究還是拿起敲響了傅時年辦公室的門，低沉的聲音傳來，宋毅推門進去，看到傅時年正在理文件，不由的有些擔心，雖說他的這位老闆平日裏也是工作狂，可是之前那樣的程度和近幾天的工作量相比，無疑是小巫見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