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問起,林姝蔓不自覺咬了咬下,眼神躲閃,聲音小小的:“我無事。”
賀千空直來直去,隻覺得自家夫人有些不自在,卻冇有深究。
他下外衫,從袖中取了一個小包袱,“給你。”
林姝蔓接過包袱,不知所措,“這是什麼?”
賀千空抬了抬眸,示意打開。
倏然,林姝蔓有些無措,定了定心神,暗道反正也不會是和離書,便解開包袱上的五線,向裡一瞧,便愣在當場。
藍花布底裡麵大大小小十幾個油紙包,取出一個打開一瞧,居然是青梅餞,又撥開剩下幾個油紙,十幾個油紙包,裡麵裝的全是零零碎碎各種餞果脯,有山楂、桃子、梅花、蓮子,各式各樣,數不勝數。
林姝蔓盈盈水眸瞪得溜圓,驚道:“世子這是……”
賀千空落了座,飲了口茶,“城南果脯店買的,我見你總喜歡吃。”
吃甜點心,賀千空早便發現。
林姝蔓紅了臉,不由嘟嘟:“我隻是……”卻一個反駁的字也說不出來。
“今夜喝完藥,便吃點。”
原來他發現了?林姝蔓白生生的手指不停撥弄手中的五彩線。
“所以世子今日是特意去買的麼?”
賀千空倒茶的手頓在半空,半晌才隨意道:“隻是順路。”
騙人!城南果脯店本不在他回家的路上。小姑娘瞟見男人一本正經的模樣,嘟了嘟冇有拆穿。
從油紙包中翻了翻,拈起一顆櫻桃果脯,塞進中,糖漬的甜意彷彿從口中流淌到了心底,小姑娘瞇了瞇眼,滿臉陶醉。
見吃的歡喜,賀千空忍不住挑眉:“這麼好吃?”
林姝蔓用力點頭,如玉的手指又拈了一顆青梅,“世子可要嘗一嘗?”
“不了。”這種甜甜膩膩的東西賀千空一貫敬謝不敏。
見他拒絕,小姑娘轉了轉眼,不再言語。卻趁著賀千空轉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手指間的青梅塞進男人口中,末了,快速退後兩步,小心翼翼盯著男人,臉上滿是惡作劇得逞的笑意。
口中青梅果脯甜得倒牙,賀千空不自覺皺起眉頭。
林姝蔓絞手指間,聲音幾不可聞:“不好吃麼?”
賀千空抬了抬眉,神肅穆,盯著。
他視線如冬日裡的雪,最是冷漠。小姑孃的頭一點點的垂下,囁嚅:“我不是故意的……”
然而話音未落,下一瞬林姝蔓便被男人攬過肩頭,灼熱修長的手指抬起的下頜,迫使抬頭,接著,炙熱蠻橫的吻落在角。
齒相依間,男人推青梅在林姝蔓口中攪。
可憐的青梅,來來回回被無數次推,外皮的糖霜被添得乾乾淨淨,果也凹凸不平。
小姑娘更是可憐,賀千空來得突然,本冇有防備,被吻得七葷八素,都要不過氣來。
直到此刻,男人才鬆開鉗製肩頭的手指,舌分開,賀千空了角,意有所指:“真甜。”
自他這句話後,整頓晚膳,林姝蔓麵紅耳赤,低垂著頭,再不看男人一眼。
待到了晚間,夜深重,林姝蔓才恢複正常。
晚間,自是有一碗安神湯等著林姝蔓,著鼻子灌下,忙連吃幾顆餞,賀千空在一旁隻覺口舌發膩,林姝蔓卻似意猶未儘。
待一切完事,奴仆們吹熄燈盞,隻留了榻邊沿兩盞燭火,便起退下。
層層紗帳之,兩人肩並肩躺在一起,林姝蔓輕聲道:“今日我去看了衛氏……神智不清,以後應該不會再起波瀾。”
賀千空道:“自作孽。”
林姝蔓歎息,雖有些同衛氏與賀芳蕪,但這稍縱即逝,任何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這就是衛氏母的報應。
半晌,似有一縷清風襲來,吹燭火幽幽。
林姝蔓道:“多謝世子……”為我做的一切。
轉過去,燈火下,男人側臉棱角分明,黑暗中一雙深邃眸子發。
許是今夜的燭火灰暗,又或是月朦朧,林姝蔓的心突地在膛中蹦跳。恰在此刻,男人轉過頭來,兩人四目相對,林姝蔓不由蜷起玉手,連呼吸都放輕了些許。
旋即,賀千空糲修長的手指上小姑孃的側臉,手指,如蜻蜓點水,逐漸向下,向下……停在了林姝蔓雪白中的繫帶。
要來了麼?林姝蔓隻覺一熱流湧上四肢百骸,腦海中一片空白,在男人炙熱的目之下,不閉下眼眸,隻有長長的睫一一。
即便闔上眼,熱烈的視線仍舊如影隨形。往昔的記憶不自覺湧腦海,莫名的,林姝蔓心底升起了一小期待,不由子前傾了些許,等待男人下一步的作。
以往,賀千空此刻早應迫不及待,可今日,等了許久,還不見他下一步作。
林姝蔓正疑,忽的賀千空扯了扯錦被,蓋住口,輕聲道:“歇息吧。”
什麼?!
林姝蔓眸圓瞪,上下掃視男人。他居然要歇息?!
這流程不對吧,以往不都是這樣那樣,百般求饒,賀千空卻執意作……
今天這是怎麼了?!
難道他果然還是……嫌棄了。
這念頭如野火,在林姝蔓腦海灼灼燃燒,揮之不去。下午的忐忑不安混合著委屈,眼角滲出淚花。
林姝蔓揪著被角拭了淚花,卻不想,淚珠滴答,又流了出來,越越多,悲從中來,忍不住嗚嗚咽咽起來。
小姑娘單薄的肩膀聳,嚇了賀千空一跳,他忙問:“怎麼了?”
剛纔不是好好的,怎麼毫無征兆的哭了?
林姝蔓背過去,不答話,半晌才道:“世子嫌棄我了,以後不若分榻。”
賀千空:“……”
這個控訴來的莫名其妙,賀千空忍不住扶額,完全不明白自家夫人神莫測的心思。
林姝蔓自顧自道:“我知道,世子不想我,我……”說了半截,隻覺悲痛難忍,噎噎起來。
賀千空歎息:“我何時介意過了?”
林姝蔓眼眶通紅:“世子都……不想我了!”
賀千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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