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又在家里待了一天，等到又一天早上，才去的學校。

他們下樓的時候，周稷已經等在那里。

他穿著深的大，發微，就那麼站在車邊，長玉立，說不出的矜貴冷傲，看到他們下來，才微挑了下眉，然后接過歲歲的書包，“早。”

江季姝詫異一瞬，然后點了下頭。

他們過去也不是沒有互道早安過。

可那個時候，氣氛旖旎曖昧，到濃時，就算他漫不經心，也心甘愿沉溺，還會為這樣的小細節開心一整日。

現在呢？

全都不一樣了。

至在江季姝看來，這樣的場景有些諷刺。

微垂下眼瞼，掩藏好緒，然后說：“你把歲歲送到門口就可以了。”

周稷點頭，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先讓歲歲進去，才坐上駕駛座，然后看向江季姝，“你先回去吧，到了我會告訴你的。”

江季姝前一天晚上已經跟歲歲商量好，這會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攏下了上的裳，然后招手，對歲歲揮手，“歲歲再見。”

歲歲笑了笑，小手了下車窗，“媽咪再見。”

等車子開走，江季姝才上樓。

歲歲坐在副駕駛上，看著外面來往的車輛，一直也沒主開口跟周稷說話。

直到快要到學校門口，才抿著問了一句，“你是想要我的養權嗎？”

周稷愣住，握住方向盤的手微微用力，“你說呢？”

歲歲聲音稚，可說出來的話卻很條理清晰。

“我不可能離開媽咪。”

歲歲到底是個小孩，雖然這兩天對周稷有了點改觀，可歸結底，他還是不太喜歡這人。

小孩子的喜好和厭惡都太明顯。

周稷聽了，想說什麼，轉眸看他一眼，又扯了下，“你跟我談，不如好好跟你媽咪談談。”

歲歲和周稷如出一撤的眼睛瞇起來，寫滿懷疑。

周稷淡聲，“你如果不信，可以去問。”

歲歲垂下腦袋，輕哼一聲，等車子到校門口，又說了句謝謝，就拿著書包自顧自離開。

周稷跟著下車，看到那道影進了校門，這才準備離開。

剛要走，兜里的手機就響起來。

他看了一眼，接聽。

“稷哥，你是不在兒園門口呢？”

周稷嗯了一聲。

那邊瞬間激起來，“我就說我不可能看錯，你在那等著啊，我過來。”

周稷應下來。

沒一會，郝聞就到了這。

他服上不知道從哪里沾了點灰，面也有點差，整個人看著不像是來送侄子上學，倒像是來找人掐架。

周稷微皺了下眉，嗤笑，“你這整什麼去了？”

郝聞嘆了口氣，“剛過來才停穩車，送深深過來呢，路上有點，就摔了一下。”

周稷覷他一眼，“你可真行。”

“別說了，可疼死我了。”

這麼個一米八多的個子，一下子摔一跤，想想還有喜的。

“你姐和姐夫前段時間不是回來了？這事怎麼還得你來？”

郝聞嘆了口氣，“我也是才知道，兩口子鬧離婚呢，前段時間也不是一起出去的，都各玩各的，那天一回來，就大吵了一架，我正好在場，見了這麼個場面，哪里還敢把深深往回送，也不敢跟他說實話，就說他倆又有事，在我這多待段時間。”

他說這話的語氣很無奈，眉宇間帶了抹憂。

周稷對郝聞的姐姐和姐夫了解也不多，這會聽了，也就是聽兩個無關的人的事，眉頭都沒皺半分，“那就先瞞著。”

這種家庭，大多數都是家族聯姻，鬧這樣一點也不稀奇。

說完這個，郝聞趕看向周稷，問他，“不過怎麼回事啊？之前不是說嫂子帶著孩子又搬出去了，怎麼這是你來送？”

周稷瞥他一眼，“之前不是你給我打的電話？”

這麼一說，郝聞也有點心虛，打著哈哈，“哎，我那天也就是見著有點不忍心，才想著跟你說一聲。”

再說了，他這個做兄弟的，還不是想幫幫稷哥。

要不然，這兩個得僵到什麼時候？

兩個大男人，在送孩子到學校之后遇見，又在這說了會八卦，突然一停，都意識到不對勁起來。

“這時間還早，我組個局？”

周稷搖頭，“別了。”

“我還有事。”

周稷都這麼說了，郝聞知道，肯定也是要的事，就沒多問。

“那行，那我先回了，亞亞還沒吃飯呢，我回去給做。”

周稷看他一眼，“行。”

郝聞又想起什麼，“對了，稷哥，你前段時間突然找人教你做飯，現在效果怎麼樣了？”

周稷的面僵了僵。

他冷聲，“不怎麼樣。”

他其實不會做飯的，是后來把江季姝和歲歲接過來那天，才鬼使神差地找人過來學了學。

效果也還不錯。

可還沒做幾頓，這人就在老宅發生了那麼一檔子事，江季姝鬧著要離開。

他這手藝也就沒了用武之地。

看周稷這臉，郝聞哪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笑了笑，就準備走，剛邁出步子，又突然回轉，神嚴肅起來。

“稷哥，我跟你說個事，我覺得，宜寧最近和蕭怡景不太對勁。”

周稷還從來沒把這兩人聯系在一起過，問，“哪里不對勁？”

郝聞了把頭發，“哎呀，我也說不清哪里不對勁，反正就給人覺怪怪的，怕是有事兒，你也知道，這兩人都不是什麼藏得住緒的人，有個什麼，很輕易就看出來了。”

“他倆以前關系雖然不好，見了面就掐，可也沒最近兩次這麼過，簡直是水火不容。”

周稷思索了會，“行，我知道了。”

“我也就跟你說一聲，免得出了什麼事咱們也不知道。”

“嗯。”

郝聞這個人吧，一向心細，第六也準，當初周稷的心思，他也是第一個察覺，現在都能讓他說出這樣的話，那可能還真是有點事。

周稷把這事暫且先記著，然后回到車里，給江季姝打了個電話。

那邊這次倒是很快就接聽了。

周稷有好久沒過這種待遇，先是瞇著眼睛笑了笑，然后才開口，“歲歲自己進校門了，你看……”

話還沒說完，那邊說了個嗯字。

電話一下子被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