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顯的車速飛快,像鬼魅一般,不斷穿梭在城市裏。
手臂上的水,顆顆滴落,把座椅染得通紅。
「嘎——————」
刺耳的剎車聲,衝破天際。
車子猛地停了下來。
顧顯昏昏沉沉。
他掏出手機,給施左南打了通電話出去,「過來找我。」
下完命令,掐斷電話。
下一秒,人就不省人事的昏睡了過去。
施左南接到電話后,迅速用手機調出顧顯那輛車的GPS定位,不敢有任何耽擱,就往他的方向去了。
等施左南到的時候,已經是一刻鐘之後了。
見到車傷昏死的顧顯,施左南嚇壞了。
他即刻就給魏松打了電話。
不出十分鐘,醫療團隊火速趕到,魏松也接踵而至。
「人呢?怎麼樣了?好好地,怎麼會暈在馬路邊上呢?」
車才剛穩,魏松就拄著拐杖,急匆匆走了下來。
「魏叔,您先別急,三爺現在正在急救車上救治,袁老也親自來了。」
施左南寬著魏松,自己卻早已驚出一冷汗來。
兩人正說著,急救車的門就被推了開來,跟著,就見袁老步履蹣跚的從車上邁了下來。
施左南見勢,一馬當先衝上前去,攙扶住了他,「袁老,三爺沒事吧?」
魏松也拄著手杖匆匆上前,「況怎麼樣了?」
「寬心寬心,沒什麼大問題,只是手臂傷見了,昏厥了過去。」
「又是恐?」
魏松眉頭都擰了一團。
袁老嘆了聲氣,「是啊,還是這麼個原因。」
「那三爺手臂怎麼會傷的?」
魏松問施左南。
「這……」
施左南只得如實彙報,「前面三爺自己開車出來了,我也是來接他的,我剛看了看車況,好像……出車禍了……」
施左南最後那句話,說得戰戰兢兢的。
果不其然,話一落,魏鬆手裏那拐杖,就狠狠地敲在了他的後上。
「你竟然讓三爺自己開車,而且還不守在他邊?明知他有恐癥,萬一哪天我們不在邊的時候,他癥狀犯了怎麼辦?就跟今兒這樣,真出了什麼大事,你們誰負責?啊?!你們誰又負得起這個責?!」
施左南低頭,任由著魏松訓斥著自己,卻是一聲都不敢吭。
「行了,魏叔,你別訓他了,這事跟他無關。」
恰時,已經清醒的顧顯,從急救車上走了下來。
而他傷的左臂,還纏上了紗布。
魏松見著顧顯出來,哪裏還管得了施左南,連忙丟下他,迎上前去,「怎麼樣?覺好點了嗎?」
他又拿起顧顯的胳膊看了看,滿眼裏都是心疼,「都傷什麼樣了?嚴重不嚴重?好好兒的,怎麼會出車禍呢?」
顧顯面難看,顯然,『車禍』的事,他並不想多提。
他把胳膊從魏鬆手裏收回來,只道:「我沒事,一點小傷而已,用不著這麼大驚小怪。」
顧顯說完,自顧坐進了魏松來時的那輛車裏。
魏松也跟著坐了進去,「你這車技,以後可就別再自己開車了,省得大家都不放心。」
「……」
他車技怎麼了?!
這跟他車技,半錢關係都沒有。
顧顯沉著臉,看向窗外,薄綳著,一語不發。
施左南將顧顯安然無恙的送回顯槐軒之後,正要離開,就被魏松給住了。
「三爺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魏松還是不放心。
施左南嘆了口氣,「說白了,還是鬧的。」
「又跟有什麼關係?」
「今天三爺生日,本約了慶生的,結果……竟然爽約了。」
「沒來?」
「沒來。」
施左南鬱悶的搖搖腦袋,又道:「倒是祝小姐來了,跟三爺說了幾句怪氣的話,反正三爺聽完以後,還不高興的吧!可能因為心不好,就出了車禍?」
魏松凝神想了想,「行了,我大概知道了,這幾日盡量別在三爺面前提起,免得給自己找不痛快,明白嗎?」
「是,我會注意。」
「提醒手下那些人,也警覺點。」
「好的。」
「回去吧,時候也不早了。」
魏松這邊,剛送走施左南,手機就響了。
一看來電顯示,恰恰好,正是他們剛剛討論的主角,關雎。
關雎被林誠然送回保利國際之後,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里,戴著耳機聽歌。
本想用歌聲沖淡這些紛紛擾擾的煩心事,沒想,歌聲在耳畔,腦子裏卻全是顧顯傷流的畫面。
他恐。
即使現在他的況比小時候那會已經好轉了許多,可他仍舊會有昏厥況發生,比如上回在霧山就是。
如果他開車的時候,忽然昏厥怎麼辦?
結果本不堪設想。
想到此,關雎再也耐不住,摘了耳機,迅速給魏松打了通電話過去。
生氣歸生氣,結束歸結束,但人命關天,從來不是鬧著玩的。
「。」
魏松接過電話,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
「魏叔,顧顯到家了嗎?」
關雎的口氣非常急切,魏松聽出來了。
他故意問道:「為什麼這麼著急?」
「他出車禍了,不是,重點是,他手臂傷見了,然後他自己開著車走了。魏叔,如果他還沒回家,你趕命人尋一尋他吧!他恐,萬一半路暈倒了怎麼辦?」
「原來還是會擔心三爺的。」
魏松一句略帶諷刺的話,讓關雎愣了一愣。
數秒后,反應過來,悄悄鬆了口氣,「他回了就好。」
「,恕我多問您一句,三爺是怎麼出車禍的?另外,撞了輛什麼車,您可還記得?我這邊一會好安排理賠問題。」
關雎咬了咬下,「他撞的是我朋友的車。」
「朋友?男朋友?」
「……是。」
關雎竟然會覺得,是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事兒一般。
可明明犯了錯的是他顧顯啊!
他先約了祝琉芊在前,后又開車撞,尤其是後者,質那麼惡劣,為什麼還要覺得疚呢?
「我明白了。」
魏松長嘆了口氣,「,別看三爺是爺份出,可他和秦五爺還有顧宴公子那些爺們都不一樣,秦五公子生放不羈,對任何人和事都比較隨,顧宴爺心思沉穩,遇事總喜歡瞻前顧後,斟酌利弊。唯有我們三爺,他脾氣不好,耐差,但心思簡單,尤其對人,從來都是一心無二,正因為他是這種子,所以,他眼睛裏更是不下沙子。」
魏松說到這,頓了一下,才又繼續,「所以,對三爺,不喜歡可以,但請您不要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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