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關雎與林楚楚相約吃晚飯。

晚飯結束，也才不過九點時分。

關雎看了眼時間，「楚楚，這個點還早，我們要不要出去玩玩？」

「這個點不早了吧？」

林楚楚也抬手看了眼時間，「都九點多了，也沒地方玩呀，商場過不了一小時就要關門了，最主要是我手上還有個稿得趕，要是我還出去玩，今兒晚上可真要熬通宵了。回去吧，回去吧！」

「哦，好……」

關雎買了單。

兩人拎包出門。

外面的天，早已經全黑，頭頂繁星點點。

兩人在公車站等車，沒一會兒，公車來了，是林楚楚那趟。

「小雎，我先走了啊！明天見！拜拜——」

「拜拜！到了給我發簡訊。」

「好，你也一樣！」

林楚楚一邊上車一邊回。

很快，公車駛出車站。

關雎站在站牌下，獃獃的看著。

沒一會兒，「嘎——」一聲，又一輛公車在跟前停下。

是等的。

開往顧山腳下。

車門「劃拉——」一聲，打開來。

關雎怔怔的看著眼前的車門，卻久久的定在地上，腳上像被粘住了一般，一沒。

車門再次「劃拉——」一聲，闔上。

車子開走。

眼前的夜景，再次開闊。

不想回顧山。

明知道那是應該回去的地方，可是……

的雙腳，本不聽的使喚。

關雎拎著包，晃晃盪，在馬路上閑逛著。

最後，稀里糊塗進了路邊一家酒吧。

不知在裡面待了多久，反正喝了不酒，才又稀里糊塗從裡面出來。

出來后，又繼續沿著馬路邊，漫無目的的走著。

只是，腳下的步子，明顯不穩。

踉踉蹌蹌的，似隨時會跌倒一般。

「關雎，既然你不喜歡顧宴哥，為什麼不直接跟他說呢？」

關雎醉意熏熏，自說自話著。

「你說啊！」

仰頭，看著頭頂的星空，生氣的大聲嚷嚷道：「你說了，顧宴哥可能就理解你了，可為什麼你就不能勇敢的告訴他呢？」

可下一秒，又垂頭喪氣了起來，「關雎，你不能說！顧宴哥的是因為你才廢的，因為你，他再也站不起來了！小的時候，他待你那麼那麼好，疼你，護著你，現在你要說了，真的就不怕自己良心不安嗎？」

這就是關雎這麼晚了，還不願意回宴墨軒的原因。

因為，的心靈，一直在備煎熬。

說，與不說。

願意，與不願意。

自己在心裡，也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

關雎昏昏沉沉的想著。

腳下步子越來越凌。

忽而……

兩束車燈直過來，刺進的眼睛里。

下意識的用手擋了一下。

「嘎————」

胎碾過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

一輛黑賓利，及時剎車，堪堪停在了面前，離不到半米遠的距離，還帶起了一強勁的熱風。

關雎狼狽的跌坐在了地上，腦袋暈得更厲害了。

「出什麼事了？」

後座，顧顯正在翻看國外傳來的一封關於晶元研究的郵件。

他蹙眉，抬頭問開車的施左南。

「顧總，撞……撞人了！不，沒撞上去。」

施左南說話都結了。

「還不下去看看？」

「不是，這人……人好像是！」

「誰？」

顧顯眉心突突一跳，扔了手裡的平板電腦，「你怎麼開車的？！」

他推門而下。

施左南連忙跟上，「我看著像是，但也沒看太清楚……」

顧顯在見到車前的人兒后，擰著的眉峰瞬時舒展開來。

沒傷。

他稍鬆了口氣。

卻很快，眉心又重新擰作了一團。

這人是喝了多酒？

這會兒，醉意熏熏的關雎，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不好意思，撞到你們的車了……」

瞇著眼兒，趴到車前蓋上，衝上面哈了幾口氣，又用袖了好幾遍，呵呵一笑，「好了，乾淨了……」

顯然，並沒有認出跟前的顧顯。

又或者，本沒有看清男人的臉。

強刺進的眼睛里，有些生疼。

顧顯倚在車門上，目冷幽幽的盯著，眸底沒有任何緒，連一波瀾都沒有。

施左南看一眼關雎，又看了眼顧顯。

見顧顯只是雙臂抱不說話，他自然也不敢吭聲。

「拜拜！」

關雎拎起包包，轉過，又踉踉蹌蹌的往前走了。

見離開，施左南這才敢麻著膽子，小心詢問顧顯，「顧總，要不要請……」

「不用！上車。」

顧顯冷漠拒絕。

拉開車門，自顧坐進了車中。

重新拿起平板，開始翻閱郵件，宛若剛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施左南過後視鏡，瞄了眼後座上的顧三爺。

看起來像是無事發生，可上那冷凝的氣場，卻本騙不了人。

一時間，車廂里的溫度，連降好幾度。

施左南頭皮都收了起來。

他開車，慢慢悠悠的在關雎的後跟著。

邊開，邊觀察後顧三爺的臉。

若是真不在意車外的，恐怕這會兒早已經勒令他加速了。

畢竟現在這車速，比人走得還慢。

即便他顧三爺所有的專註力全在郵件上，也能到這烏爬吧？

可他卻是緘默著，一言不發。

顯然，不說話，就等同於是默認了施左南的行為。

嘖嘖嘖！

他們家三爺，還真是口是心非啊！

幸好他足夠了解。

關雎拎著包，在前面晃晃悠悠的走著。

後，兩束車燈替照亮前方的路。

卻忽而，「砰——」

關雎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

膝蓋磕在花壇邊上，一下子滲出了來。

關雎疼得眼淚珠子都快冒出來了。

「停車——」

顧顯又一次扔了手裡的平板電腦，等不及車停穩，他推門，下車。

幾個大步，就朝關雎走近了去。

見關雎的膝蓋上，一直在往外滲，他眉頭一皺，挪開視線，打橫抱起地上昏昏沉沉的，大步往車前走。

關雎本就醉得不輕，忽而被人凌空抱起，只覺腦袋一暈，連來人都沒看清楚，就當場昏了過去。

顧顯蹙眉看著懷裡的關雎，線繃著，抿了一條直線。

施左南才剛把車停穩，他跳下車來，「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