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顯走了,留了關雎一人在山上。
夕也已經跟著顧顯的腳步,緩緩沉了地平線,消失在了山的那頭。
十八還慵慵懶懶的在地上趴著,一副無打採的樣子。
又或者是,剛剛到了主人的冷言暴擊,正委屈著呢!
關雎在它旁蹲下,出手,了它的小肚皮,「你十八啊?所以,顧顯就是你的主人咯?」
難怪自己看到它的時候,第一個想起的人就是顧顯。
「你上這麼乾淨講究,我應該早猜到是他的。」
十八又哼了一聲,算是應了。
它把馬腦袋擱在關雎的上,關雎著它的髮,一馬一人,像是在相互藉著。
「你知不知道,你的主人,他馬上就要結婚了,新娘真的很漂亮,是個長相非常可的小生,而且,據說還是他母親親自給他挑選的,現在和他住在一起呢,也住在顯槐軒了,想必,你主人應該很喜歡吧……」
關雎的言語中,還著悲傷緒。
可這明明就是個非常值得高興的事啊!
顧顯單了二十多年,如今,終於要家了,理該為他到高興才是。
可關雎,整個人都喪喪的,心裡完全沒了彩。
和十八聊了一會天,直到夕完全沉下,才不捨得下山。
沒想,十八竟的一路護送著。
直到把送到了宴墨軒的門口。
關雎很,湊到十八的大鼻子上,與它蹭了蹭鼻尖兒,小手捋著他的下,「好了,十八乖,我已經到了,謝謝你。」
十八又連哼了幾聲,這才退後了幾步,最後看一眼關雎,而後,轉,朝山上走了去。
宴墨軒的傭人,見到離開的十八,一臉震驚。
「這不是三爺養的小十八嗎?它竟然跟著您一同下山來了?真是不可思議!」
「怎麼說?」
關雎問傭人。
那傭人笑道:「這十八可是一匹非常通靈的寶馬,通人,還識主,平時除了顯槐軒那位三爺,其他人可是半米都親近不得,這子可是像極了他的主人,但沒想到,今兒居然跟著大您一同下山來了,而且,看起來跟您好像很親的樣子,您說這是不是非常不可思議?」
聽傭人這麼一說,關雎確實還覺得神奇的。
笑了笑,「大概我就和十八有緣吧!」
若不然,怎會只準親近呢?
大概,認識十八,能到這麼個神奇的『好朋友』,是關雎今兒唯一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
從那之後,關雎幾乎每天下班,都會先去山頂上報個到。
大多時候,都會給十八帶『零食』。
每次只要一出現,十八就會特別激,一直圍著轉圈圈,如果手中還拎著『零食』的話,那十八第一件事,肯定是用把手中的袋子給咬破。
然後,任由著零食滾得滿地都是。
它就會興得一直哼哼唧唧,有種所有零食都被它承包的覺。
關雎特別喜歡看十八撒歡的樣子。
看十八,陪十八,喂十八,大概是在這整座顧山裡,找到的唯一一件讓開心的事了。
而十八,也是在這顧山上唯一可以傾訴真心的好朋友。
才不過三兩天,就真的喜歡上了和十八為伍的日子。
不過,從那天之後,關雎就再也沒有遇見過顧顯了。
也好!
關雎自我安著。
不見他,心裡或許就不會那麼難了。
這天,中午休息時間。
關雎剛沖了杯咖啡擱桌上,甚至還來不及落座,林楚楚卻忽而跟一陣風似的,卷了進來,二話沒說,拽過,就往外跑。
「幹嘛去?喂!」
「跟我走就是了。」
關雎被拽,踉蹌了兩步,險些跌倒,「林楚楚,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改改你這風風火火的子?」
「不風風火火一點,人可就走了。」
「誰啊?」
林楚楚並沒有回答關雎。
拽著一路狂奔,直接跑出了公司,然後,推門進了隔壁一家咖啡廳。
關雎莫名其妙,「來這幹嘛?你要喝咖啡,公司不都有現磨的麼?」
林楚楚踮腳張,一邊催促道:「去點單,我喝卡布奇諾。」
關雎順著林楚楚的視線,看了一眼。
誰也沒見著。
關雎疑,但也沒多想,自覺走去收銀臺排隊點單了。
林楚楚在門口張了一圈,小聲嘀咕道:「人這麼快就走了?不是才剛進來嗎?」
關雎點了兩杯咖啡。
用餐盤小心端著,「楚楚,我們坐哪?」
關雎邊走邊問,還一邊張著,尋找林楚楚的影。
卻忽聽林楚楚一聲驚呼:「小心——」
然而,為時已晚。
「砰——」
關雎迎頭撞上一個男人的臂膀。
很結實,就跟一堵牆似的。
「啊——」的一聲,往後連連退了兩步,手中兩杯熱飲灑了出來。
餐盤在手中更是搖搖晃晃著,眼見著就要摔了去。
卻忽而,一條長臂探過來,替穩穩地扣住了手中的餐盤。
關雎長鬆口氣,才仰頭想說謝謝,卻在見到跟前男人那張冷峻非凡的面孔后,震住。
「顧……顧顯?」
顧顯見到關雎,臉上表卻始終冷冷淡淡的,沒有半分漣漪。
今日的他,難得又戴上了那副金邊眼鏡。
給平日里那個霸氣桀驁的他,添上了幾許斯文氣質,當然,也比從前看起來,更加高冷,神,難以親近。
他冷冷的收回手,抄進西口袋中,「走路看路。」
說完,邁開長,自顧進了裡面的包廂去。
關雎怔怔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有那麼幾秒的錯覺,彷彿自己和他……就是兩個完全不相識的陌路人一般。
心口,沒來由傳來一陣鈍痛。
林楚楚興地蹦出來,扶住關雎的肩膀,「我男神今天可又帥出了新高度啊!怎麼樣?這咖啡喝得不虧,比在公司喝夠味兒吧?」
關雎這才意識到,原來林楚楚剛剛一直找的那個人,就是顧顯。
猜,此時此刻,自己臉上的表一定特別富又奇怪吧!
「把咖啡打包,回公司喝吧!一會該上班了。」
關雎把餐盤放回原位,端過咖啡,要走。
「就這麼走了?」
林楚楚不甘心,「你跟我偶像都沒說上兩句話呢!」
關雎想,自己和他,又還有什麼話要說呢?
又能說些什麼呢?
人家都要結婚了,難不讓哭著去求他不要結婚?
他應該會把自己當名副其實的神經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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