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關雎敲響了顧宴的房門。

「進來！」

關雎推門而。

「小雎？吃過飯了嗎？」

見到是關雎，顧宴連忙放下手中的工作。

「吃過了。」

關雎點頭。

「在公司吃的？」

「對。」

「以後還是回家來吃吧！家裏的菜品畢竟盛些。」

關雎抿不語。

「怎麼了？找我有事？」

「……是。」

關雎咬。

半晌，才鼓起勇氣道：「顧宴哥，我們解除婚約，好嗎？」

顧宴怔了一下。

擱在椅上的兩隻手，不由收力道。

關雎一臉歉疚的看著顧宴，卻又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知道，自己虧欠這個男人的，實在太多，太多。

可是……

婚姻到底不是兒戲。

何況，心裏裝著的人，從始至終都是顧顯。

又怎麼可以背負著對顧顯的，而嫁給顧宴呢？

這樣，對顧宴也是一種不公平！

他值得擁有一顆純凈的心，值得被一個孩，一心一意的對待。

「所以，顧顯是為了你，才和芷芷解除婚約的？」

「……不是。」

「所以你現在要為了他，跟我解除婚約？」

「……」

關雎咬著，不說話。

不知該說什麼好。

相同的話，已經說過很多很多遍了。

可是，從始至終，都沒有人要聽的。

關雎用力咬了咬下，覺到疼了之後，才狠心開口，「顧宴哥，對不起，其實四年前，我本以為我的結婚對象是顧顯，當我發現是你的時候，我想拒絕，可是，我家裏人本不給我這個機會，我也承認，是我怯懦，因為他們說我是你的沖喜新娘，我害怕因為我的拒絕，讓你遭災難，更怕你的重病不了這份刺激，那時候我也從來沒有對顧顯抱過任何希，所以，我告訴自己，嫁給你以後一定好好和你過日子，可是……天不遂人願吧！最後我們也沒能結婚，如今，四年已經過去，都快五年了，這些年裏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

「是，你們是經歷了不事，可我呢？這四年裏，我從始至終，都只經歷了一件事，那就是……躺著！」

「……」

關雎心裏湧上一層濃濃的愧疚。

近乎挫敗的跌坐在沙發里，手捂著頭，滿臉痛苦。

心裏的緒，不單單隻是愧疚，還有無奈，掙扎，委屈……

各種複雜的愫摻雜在一起，幾乎得不上氣來。

人活一世，不過想要隨心，怎麼就那麼難？

「小雎，我們結婚吧！」

關雎一震。

抬頭，錯愕的瞪著顧宴。

下一秒，直搖頭，「顧宴哥，我要的不是這個結果。」

說著，眼淚忽而就跟斷線的珠子般，從眼眶中滾落而出。

「只有我們結婚了，才能斷了你對顧顯所有的念頭，而顧顯也會知難而退。」

顧宴推著椅上前來，握住了關雎冰涼的手，「嫁給我！做我的妻子。小雎，你本來就是我的，四年前是，四年後，也必須是！」

「不是……」

關雎緒反彈，從他手裏把自己的手收回來，「不是，不是這樣！顧宴哥，我求你，別我……你知道我本不你！我和你訂婚只是被無奈，我真的沒有辦法，我求你……」

顧宴一貫溫和的面龐，倏爾冷了下來。

他沉的面龐，一點一點，近關雎。

凜冽的目，跟刀子似的，盯著關雎的眼睛，「如果阿顯知道，是他親手把自己的親哥哥毀現在這模樣的，你覺得他會有何反應？他還會和你繼續像現在這樣糾纏不清嗎？」

關雎瞠目，震驚的瞪著眼前的男人。

「想問我怎麼知道的？」

顧宴揚了揚眉梢，退回來。

面龐上的沉之氣，也逐漸斂了去。

關雎面刷慘白。

手，擱在沙發扶手上，一直在打。

「小雎，別掙扎了，你和顧顯打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沒有結果！是顧顯讓我一睡四年，我的也拜他所賜，現在，你還告訴我，你要舍我，投向他的懷抱？小雎，你想讓我怎麼放過你，怎麼放過你們？」

顧宴的手，撐在關雎兩側的扶手上，把牢牢地圈在自己的膛與沙發椅里中間，「你們倆恩恩的時候，真的就不怕報應，不怕天打雷劈？我的，你的良心，真的能安嗎？」

顧宴說著，抓過關雎的手，覆在自己的上，「這裏已經毫無知覺，且全是拜你和顧顯所賜，都到這一步了，你還想讓我怎麼放過你？」

關雎的手，在他僵的大上，眼淚河一般，泛濫不止。

顧宴卻不知什麼時候，從兜里掏出了那枚婚戒來，套在了關雎的無名指上。

關雎一驚。

像是電一般，手抖了一下。

第一反應，想把戒指取下來。

手卻被顧宴地握住了，「打從你還給我的那天起，我就把戒指一直放在了口袋裏，因為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會重新把它戴回你的手上。」

關雎咬著，面煞白。

眼淚似斷線的珠子般，奪眶而出。

收不住，也止不了。

顧宴探出手，要替抹去眼淚，卻被關雎避開。

顧宴停在空中的手，僵住。

而後，收回來。

「小雎，只有嫁給我，你才能換來自己一世安寧，若不然，你以為白檀會放過你？」

關雎不語。

貝齒咬著下，更加用力。

顧宴推著椅，緩緩退開半米，「若是你不害怕四年前的真相被阿顯知道，你大可以從宴墨軒一走了知。」

關雎擱在上的兩隻手，死死地篡了拳頭。

眉心不斷打。

「我給你十秒鐘考慮時間，十秒一過，我當你默認了我們的婚禮。」

關雎水眸瞪大。

「十……」

「九……」

「……」

關雎的下，幾乎要被牙齒咬出來了。

若是被顧顯知道，四年前那個讓顧宴一睡不醒的男人就是自己的話，他會怎樣？

會和一樣痛苦，一樣難堪嗎？

除卻這些，顧顯會不會出於對自己的愧疚，之後，永遠與保持著距離，避著，躲著，甚至因此而厭惡？

這些，都有可能吧！

「三……」

「二！」

「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