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喝,問問而已。」嚴爺現在心裡跟泡著一樣,哪裡還稀罕這湯湯水水。
林楚楚見他眼角眉梢都是笑,忍不住又問:「你這到底是什麼喜事兒?」
嚴爺嘚瑟極了,瞥了一眼,才勾著說:「你閨要嫁我了。」
「什麼?」林楚楚聽得一愣。
人都沒回國呢,怎麼突然扯這個?
嚴白見不相信,又稍稍正,「真的!剛打電話,說回去了就見家長,很隆重很正式的那種,談婚論嫁。」
「嘁——」林楚楚嗤笑了句,滿臉不屑,「我以為你倆已經通過某種神奇的方式確定了法律意義上的夫妻關係——搞半天就是『要』見家長了。」
白了男人一眼,語調涼涼:「你們又不是沒見過,幾年前都談婚論嫁了。」
說完,楚楚惦記著病房裡等待午餐的某人,錯就走。
嚴白滿心歡喜呢,怎能容忍別人這樣潑冷水?
於是,他趕轉跟上去,很嚴重地說:「這次是真的,跟以前不一樣,我能覺到薇薇的認真。不過呢,我還沒求婚——你說,我要怎麼求婚才好?」
白薇薇走到病房門口了,聞言回頭:「真的?」
「當然!」
「你倆前陣子吵架不就是為這個嗎?薇薇不是說暫時不婚?」
「可現在改變主意了,我也不知道分開的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也許是距離產生,突然覺得自己不能離開我?」
嚴白挲著下,開始自地幻想。
林楚楚又翻了個白眼。
「也有可能,是家裡婚。」嚴白想不出來其它理由,一甩手又道,「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終於轉變觀念,我們就要修正果了。」
「恭喜!你們終於苦盡甘來了。」
林楚楚說著祝福的話,也衷心為閨到高興喜悅,可心底里,就是有幾分小鬱悶。
關雎早就收穫了與幸福。
現在薇薇也站在婚姻殿堂的門口。
只有,雖然兩度為人妻,也曾被人捧在手心,可如今卻是最悲劇的一個。
要到什麼時候,幸運、幸福與,再能再度降臨在頭上呢?
道過祝福,轉推開病房門。
嚴白話沒說完,跟著了病房。
「你說,我要怎麼求婚才會喜歡?之前表達過對求婚儀式的期盼,看起來要求高的,可這種事我也沒有經驗。」
嚴白又陷苦惱之中,走到一邊沙發坐下。
林楚楚走向病床那邊,見顧宴還在翻閱文件,臉微沉,「你又半天沒休息?」
顧宴沒看,淡淡回應:「無事。」
話落,抬眸看向沙發上坐著的表弟,他好奇問道:「你要跟誰求婚?」
「你說呢?除了薇薇,還能有誰,我可是一直很專一的。」
林楚楚把保溫桶打開,倒出半碗湯,才回答嚴白的提問:「求婚這種事,我也沒有經驗,你問我也沒用。」
嚴白笑著,立刻看向顧宴:「表哥,聽見沒,小嫂子控訴你沒有求婚過。」
顧宴臉一沉,充耳未聞。
林楚楚哪裡是這個意思,也嚇得倏然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行,我知道你倆心裡不好,我就不刺激你們了,我還是去找個專業的策劃團隊,好好計劃計劃!」
嚴白著他倆之間的低氣,覺得呼吸都抑,拍拍屁起走人了。
林楚楚把湯倒好,小心翼翼地雙手捧著,遞給顧宴。
「你忙了半天了,休息會兒吧,先喝湯。」
顧宴沒,不肯接,斷了會兒,脾氣上來,語調冷了幾分:「你要是不肯喝,我就把這些資料全都收走。」
男人作一頓,轉頭看向。
「我說到做到。」
話音未落,騰出一手來,準備去收文件。
顧宴手腳更快,一把住材料,看側臉明顯是忍了忍,才低低開口:「我自己收。」
楚楚把手撤回來。
顧宴默默地收起那些文件資料,林楚楚把湯放在空出來的床上小桌上,又把湯匙遞給他。
原本佔據上風的男人,這些天,不知怎麼地,莫名其妙在劣勢,好像天被人管控著似的。
楚楚見他默默喝湯,順勢在床沿坐下,兀自說道:「嚴白跟薇薇,據說又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這一次,是薇薇主提出的,嚴白高興極了,正策劃著如何求婚。」
顧宴安安靜靜地喝湯,等話音落下,他不不慢地道:「你若是也想結婚了,應該有大把男人想娶。」
林楚楚瞪著他,生氣。
是這個意思嗎?
就是想跟他分這個消息,僅此而已!
當然,也有那麼一點點敲打的意思。
想告訴他,周圍的人全都幸福了,只有他們——
可他居然這樣回一句!
林楚楚憋著心裡不悅,直接懟了一句:「我要是嫁給別人,一一也要喊別人爸爸,你得了?」
「你做夢!」男人冰山般的冷臉突然變,抬眸看著,「一一歸我!」
人笑了,學著他的口氣,不過還是比他溫輕緩一點:「你也做夢。」
一一是的命子。
除非死了,否則誰也別想把一一帶離邊。
親生爸爸也不行!
兩人目對上,一時間,頗有點刀劍影的味道。
片刻后,林楚楚突然想起一事,臉放鬆了些,好奇地問:「我們當初的婚姻,還有效嗎?」
顧宴沒想到突然問這個,神一怔,眸明顯變了味道。
他要怎麼回答?
如果說無效,那會不會為了刺激他,真的找個男人嫁了?
那他顧宴的兒,就要喊那些野男人喊爸爸!
可如果說還有效,豈不是更加得寸進尺?
林楚楚見他不吭聲,眸底芒幾經變幻,也悟出什麼來,笑著道:「你不說,那應該就是還有效——所以,你現在是我丈夫,我是你妻子。」
顧宴把湯匙朝碗里一丟,朝後靠向床榻,「你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
「當然有意思了,這關係到我的份,難道不重要?」楚楚好笑似的反問,而後不不慢地端起碗,執起湯匙,舀了湯颳了刮勺底,朝他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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