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知道的打算。
當初,功出逃后,嚴白做為「同夥」,主跟他坦白了一切。
他曾一度被楚楚打過,為如此深明大義的。
可當一年、兩年過去,還不肯回來時,他心裏還是忍不住滋生出恨意。
他若有心,完全可以把找回來。
可他累了。
那麼久的付出,費盡心的挽留,不顧一切的錮,都不能將留住。
他還有什麼勇氣再去找?
如果不願意回來,即便找到又如何?即便把強行帶回又如何?
就算回來了,也不過是一軀殼而已。
的心,不在這裏。
所以,他強忍著心裏的怨恨、憤怒與不甘,就當是懲罰自己錯了人,再也不肯主去找。
再往後,當失去已經為人生必須經歷的痛苦之後,他便徹底麻木了。
也不去想了。
日子就這麼渾渾噩噩地過著,他像一個工作的機,像一沒有的行走。
但這,沒有什麼不好。
無,則無懼。
從此,不會有人再能傷害到他了。
「那你為什麼沒有在報仇之後,第一時間回來?」不說起這些,顧宴也不想往事重提,可既然說起,那他就想把心裏的困全都問個清楚。
林楚楚突然語塞。
是,離開了四年多。
但其實,公司的危機在第三年就解除了。
那時候,是想早點回來的,可出於種種考慮,遲遲未能行。
「我……公司穩定下來,已經是第三年了,我也想早點回來,可我又……害怕——」
顧宴扯了扯,「你跑的時候都不怕,回來會怕?」
「誰說我跑的時候不怕?我都怕死了好嗎!」林楚楚突然語音高。
說完,見男人臉帶著微微嘲諷,突然又直腰板,「怎麼了?都已經原諒我了,現在還要清算誰對誰錯?」
顧宴見惱怒,微微搖了搖頭,懶得計較。
「算了,上樓吧,今天走了太多路,你也累了。」
他率先起,準備走出涼亭。
林楚楚突然站起來,一把握住他的手,沒等他反應過來,人已經撲到了他的懷裏,將他抱住。
顧宴抬起兩臂,在背後微微遲疑了下,才緩緩落下,收。
他知道人這一抱是什麼意思。
道歉、懺悔、心虛,皆一有之。
他說起這些,並沒有追責的意思,只是人都有不甘心的時候,那些深埋的心結,打開了才會更舒坦。
林楚楚也明白,他沒有算賬的意思,可就是心裏有點不高興。
「阿宴……我知道,你恨過我,可能夜深人靜時想到我,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你對我那麼好,是我不懂珍惜,還傷害了你的心。我的確應該早點回來找你,早點挽回你的,可我那時候真的是害怕——我怕你早就不我了,更怕你已經喜歡上了別人。」
顧宴微微低頭,低沉迷人的嗓音就在耳邊:「你跟白薇薇這些年難道都沒有聯繫?嚴白肯定將我的況都告訴你了。」
他這些年清心寡,哪有心思去喜歡別人?
在男人懷裏搖頭,悶悶地道:「也沒說什麼……他倆分手后,聯繫很。」
是,顧宴都忘了。
當初這人走掉不久,白薇薇跟嚴白也鬧掰了,兩人老死不相往來。
若不是楚楚回來,嚴白恐怕也找不到追回白薇薇的契機。
他們這四人,可真是有意思。
好像命運都捆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如此說來,遠在國外,可能並不了解自己的況。
何況,那時既要掌管公司,又要照顧兒,還有個健康堪憂的母親——縱然有個姐姐可以分擔,但一個人瘦弱的肩膀要扛起這麼多重擔,其日子可想而知。
恐怕也沒有多餘力去想他。
顧宴心裏又是一聲無奈的嘆息,落在背後的手掌輕緩地拍了拍。
「好了,過去的事不提了吧,恨不恨的,也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回來了,還算是良心未泯。以後,只要你不再離開,一心一意陪在我邊,我還會像過去那樣對你。」
林楚楚伏在他前,聽著他說話時,口嗡嗡的震聲,一顆心跟著共鳴。
角勾起笑來,立刻得寸進尺,抬頭看著男人如刀刻般俊朗的下頜,問道:「那你還我麼?」
顧宴驀地垂眸,眼瞼瞇起。
看到人角的笑,他又暗暗咬牙。
這小東西,得寸進尺倒是快!
林楚楚看著他的反應,知道他心裏憤憤不平,可就是這麼過分。
想聽他把話說清楚。
「之前在國外,你說別指你這輩子還會上我——可我好貪心,我就是希你再上我,當然,我更想聽你說,從來都沒停止過我——因為,我從來從來都沒有想過不你,你,已經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輕輕緩緩,語調婉,眼眸虔誠崇拜地,盈盈凝著男人微冷繃的臉龐。
耐心地等待他給個回應。
顧宴聽著的話,若說心裏一點波都沒有,那不可能。
說,我從來從來都沒有想過不你,你,已經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重逢以來,把話煉就的信手拈來,任何一句都能結結實實地扎進他心裏,將他深埋的愫一點一點拔出來。
夜風拂過,帶來陣陣清涼,遠,又有煙花綻放,噼里啪啦的聲響熱鬧喧囂,五六的芒投影在眸底。
林楚楚就那麼著他,大有一種他不回答就堵到地老天荒的架勢。
顧宴被著,視線微垂,也就那麼定定地著的眸,著狡黠勾起的角。
不?
答案顯而易見。
可他就是……說不出。
「不早了,你該回去照顧阿姨了。」半晌,他憋出這麼一句,手攬在肩上,想推開的架勢。
可林楚楚不依,「今天是七夕節,你連一句的告白都不肯嗎?我說了,我你,從未停止過。」
「林楚楚!」
「在。」
「不的有意思嗎?兩個人在一起不就行了?」
「那不行。如果不,我不會為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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