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昭聲道：“你敢說你對我一點也沒有？”

曇兒跟著喊：“你敢說你對我一點也沒有？”

“你……王爺，你明知道我不是……”宋瑃笙眼眶泛紅，偶爾會討厭自己的臉，為什麼和他真心所之人長得那麼像。

可如果不是這張臉，又怎會和他邂逅？

凌昭不厭其煩，再次重復以前說過的，“要我怎麼做你才信，你就是我的妻……”

“你就是曇兒的娘！”曇兒也眼的看著宋瑃笙。

“你想不起來我們之間的事，其實我亦不愿你想起來，我怕，你想起那些后，會不要我。而那些事，你要我說給你聽，我難以啟齒。但請你相信，你就是，你們是一個人，你不是替。”

宋瑃笙聽著耳邊那帶著心碎哀求的哽咽聲音，覺著自己背脊的軀在微微抖，慢慢的把手放到凌昭的手背上。

也許，可以試著相信他，更相信心里的覺。

無法否認，自己開始心了。

“娘，你要是不喜歡我爹做你的相公，我也不介意。反正我是你兒子，這輩子你都賴不掉。”曇兒這次不鸚鵡學舌了，直接支持他娘一腳蹬開他爹。

凌昭咬牙，這拎不清的臭小子！

拖爹的后對他有什麼好？

覺到宋瑃笙的手搭在自己手背上，凌昭的繃起來，卻沒想到這次沒有如往常那般將他的手推開，而是握住了，問道：“我們接下來去哪啊？回京城嗎？”

凌昭被巨大的驚喜沖擊得一個字也說不出，傻呆呆了。

曇兒暗自搖搖頭，這傻爹，還好意思怪他拖后，關鍵時刻還不是要他開口——

“娘親，我們一起去漠城象牙山，看曇花，好嗎？”

“嗯，我想那一定很。”

【正文完】

番外——柳大夫

我之所以將那個尚有氣息的嬰兒救下，大抵是因著那姑娘的眼睛，太像一個人。

宋磬兒，是我父母收養的兒。

磬兒的好無須贅言，在我心里，是世間最好的姑娘，我們生出了不該有的。

不，我說錯了，不是“不該有”。

我們既然沒有緣關系，又有何不可？

可我父母不這麼認為，他們太古板，將之視為倫的恥辱。

我曾想帶著磬兒私奔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卻被父母發現，追回。

他們不怪我，反倒狠狠打了磬兒一頓，怪勾引兄長。

我只能狠狠心，將生米煮飯，杜絕父母將磬兒嫁給別人的心思，希二老看在腹中孫兒的份上，讓我們眷屬。

誰知到了這般地步，仍是不松口，還把我支開，將磬兒賣給了人牙子。

等我追過去，人牙子已將轉手了，輾轉反側不知道流落去了何方，茫茫人海，再難尋回。

我心灰意冷，離開了那個冰冷的家。

第一次看到岳知菀，最吸引我的就是那雙眼，像極了磬兒。

這麼多年，我見過許多人，不是沒有遇到過和磬兒相似的長相，但不知為何，岳知菀莫名打我。

僅此而已，我仍配合著陷害。

只因是北狄復仇計劃的一環。

看到流河，氣息將絕，我不知道怎的，本已麻木的心竟然被揪痛。

我以為的仁心仁皆是做戲，是為了掩飾細作的份，卻在那一刻，真真切切地想救回。

是的，我是細作，北狄的細作。

多年前，我游走到北狄，發現自己更喜歡那里，雖不如雍國文明富庶，但沒有不必要的束縛，如我和磬兒這般關系，沒人在意，更沒人阻攔。

我恨雍國吃人的禮教。

這也就是后來，我為何當了北狄的細作，潛伏于鎮北王府中。

明知北狄徹底覆滅已不可能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