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有驕傲的。
他把全部的驕傲和為落下的自尊,都堵在言念接下來的回答上。
言念聳了聳肩膀,搖頭,好似談論天氣般態度散漫。
「男人有需求,我知道的啊,我早就說過,我不介意你在外麵找人,隻要別懷上你的孩子就好啦。……當然,懷上也就懷上了,想不想離婚都在你,我無所謂。」
想不想離婚都在你,我無所謂。
輕快的言語卻如同鋒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地,蝕刻在他的心尖。
江北淵的拳頭陡然間握得很,額角凸起的青筋暴他的慍怒之氣。
「你把婚姻當什麼了?!」
他的怒氣,令言念恍惚了下。
隨而,扯笑了笑。
「你今天說想跟我談的,該不會就是這個?
那我回答你,婚姻在我眼裡,就是兩個人搭夥過日子而已,幹嘛這麼認真是不是?好了好了,這錢你快拿著吧,我這都問賀淮借來了——」
見江北淵不為所,言念急了,想要將卡塞到他口袋裡麵。
先行一步被他攥住手腕,狠狠扯到了一邊的牆上。
的後背抵著牆。
對上的,是他鋒利如刀的瞳眸。
這不是言念第一次看到江北淵眼底的冰冷。
不過,這是他第一次,用這冰冷,對著。
從這個角度,能夠看到江北淵繃的下線條,還有住手腕的手背,一條條青筋凸起。
手腕傳來鑽心刺骨的疼意,一點點滲……
心臟好似被刀片冷不丁劃了一下,雖然沒有流,但已經開始疼。
直到他忽然鬆開。
看到他直起子來,孤絕料峭,聽到他一字一句一薄涼——
「我想對你好,你自己不稀罕,因為你從來沒把我當你真正的老公過。」
「砰!」
摔門的聲音很大,他就在隔壁。
那抹修長的影消失在視線,言念眼波微,然後不聲回到自己的房間,將房門關上。
靠在門後,整個人都虛般,順著門板慢慢下來……
四周安靜極了。
安靜到,想要堵住耳朵,逃離這個讓有些窒息的地方。
為什麼事會發展這樣?
側眸,目對著隔壁那堵牆,笑了笑……
眼淚卻是嘩啦嘩啦流下來……
「什麼我沒把你當真正的老公過,你有把我當你真正的老婆嗎?」
「是你自己說的,我長得像你前友……」
「現在搞什麼,說的自己那麼高尚,那麼道貌岸然,嗬嗬,我欠了你全家的嗎?」
「江北淵,你丫就一混蛋,以後我真的再也不要理你……」
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捂著眼睛。
好似這樣做,眼淚就不會流下來。
這場眼淚一路滾燙流到的心裡,讓一顆心變得又淅淅瀝瀝,好似下起了雨,悶得不過氣,不知何時纔有放晴的那天。
明明兩個人在同一個屋簷下,靠得那麼近,奈何不同的兩個房間,那一堵牆的距離,卻像一道無法逾越的橫,各自生氣悲傷的兩個人,誰都不願意,率先打破那堵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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