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兒是兩人共同的責任,溫啟銘愧疚自己當初在那個時間點出差。那趟差事本不是必要的,只是溫啟銘想要出差給的額外補,他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養妻子養孩子,白若瑯格,跟他已經著實算了委屈,溫啟銘不忍心讓跟著自己罪。于于理,他都有義務、有責任來賺取更多的錢,養好這個家。
他也懊惱自己的確將白若瑯保護的過于天真,不好好學習也由著,以至于發生這種本可以避免的災禍;也懊惱自己在選擇保姆上沒有仔細用心……
但他們的小兒的的確確已經病逝了。
這是兩夫妻之間永遠再難愈合的裂痕。
從事發生到現在,已經過去二十多年,從始至終,溫啟銘都沒有指責過白若瑯一句。他清晰地明白父母天生子,而從孕育生命、十月懷胎到辛苦產子,母親這一份遭的痛苦和折磨遠遠要比男多很多。
因此溫啟銘認為罪責在自己,他始終也在想辦法來進行彌補白若瑯。
“都過去了,”溫啟銘對白若瑯說,“若瑯,你也該向前看。”
白若瑯沒想過會從他口中聽到這種話語,僵了一僵。
被保護的太好了,兩樁婚姻,兩任丈夫對都是呵護得如珠如寶,和溫啟銘有年時候不顧一切、違背家人意愿也要在一起的,而宋良舟是待幾十年如一日的疼,供給錦玉食,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但都過去了。
溫啟銘勸向前看。
于他,曾經在爐火前烤紅薯、寒夜里騎車載去黑市買手表,攢錢去看電影,為了溫啟銘,白若瑯挨了父親兩個掌、打到鼻子出……
都已經過去了。
半晌,白若瑯輕聲說:“好。”
夏皎和溫崇月在午飯后才去往機場,沒讓溫教授送。
下了飛機,回家的路上,夏皎終于打開點心盒子,花糕,嘗了一口,轉臉,好奇地問溫崇月:“我記得是不是有個太平歌詞?餑餑……餑餑什麼?”
“餑餑陣,”溫崇月說,“小時候還背過,’花糕蜂糕千層餅,請來了大八件兒的餑餑刀兵……’”
他不會唱,這些古老的太平詞也十幾年沒有接過,現在仍舊倒背如流。溫崇月有一副好記,但有時候也希自己的記不必如此好。好的東西也記得,壞的也記著,在心里面慢慢地攢起來。
晚飯后,夏皎發現自己的腳指甲該剪了。自己不太會修剪,至很難剪出來圓圓的那種好看甲面。
溫崇月原本在看書,瞧這樣小心翼翼地剪,實在看不下去了,書一丟,挽著袖子袖子過來,從手里拿過腳指甲剪,拍拍自己大。
夏皎雙手在沙發上,挪著屁,一墩一墩地挪過去,兩只腳搭在溫崇月大上,乖乖巧巧地任由他剪。
溫崇月剪的仔細,甚至還戴了眼鏡,將每一片腳指甲都剪的圓圓可。
夏皎一頓猛烈地夸:“天啊,溫老師,您這技,去我們揚州吧,修腳師傅一定搶著收你當關門弟子。”
溫崇月放下腳指甲剪,順手撈起逗貓的羽棒,作勢要撓夏皎的腳心,驚得夏皎一聲,慌忙想將腳回來,但溫崇月著的腳腕,彈不得。一大一小兩只貓也被逗貓棒上的鈴鐺聲吸引了,溫泉直接跳到夏皎懷里要摟,而小蝦米出師不利,錯估距離,一腦門撞在沙發上,摔下去,若無其事地甩著尾躲進了桌子下面。
溫崇月扯著夏皎腳腕,連人帶貓往自己方向拉:“爪子,我看看你手指甲要不要剪。”
這樣說著,他松開,用巾了剪腳指甲的小指甲剪,換了專門剪手指甲的,重新用巾一遍,連帶著手指也一次,才去握夏皎的手。
夏皎的手指甲很漂亮,不過因為如今工作需要經常用手,做太復雜的裝飾會不方便。因此常做的的甲也簡單,只做了,沒有粘其他漂亮的飾品。
夏皎任由溫崇月握著自己的指甲檢查,在他專心看的時候,湊過去,摘掉他眼鏡,在對方眼睛側邊輕輕親一口。
現在的溫老師是溫的植香。
夏皎小聲說:“溫老師,我的指甲不用剪,但你的指甲可能需要剪一下了。”
這樣說著,低頭,輕輕含住對方的指尖。
夏皎不怎麼用自己的手指,但經常用溫老師的。
溫崇月沒有,他的眼鏡被夏皎摘掉了,視線有些模糊,溫泉跳下去,蓬松的貓尾輕掃過夏皎的臉、他的手背,溫崇月清晰知到夏皎口腔的溫度。
溫熱包裹手指,夏皎模擬著喝茶,吸了一口,舌尖收輕點,像是在吸被燕麥堵住的吸管。
夏皎問:“需要學生幫溫老師保養一下靈活的手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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