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姑表親

對著齊氏，伏秋蓮自然是不可能多說什麼，一來吧，齊氏會擔心，二來，這些事上齊氏真的是一點不懂，和說了白讓在那裡自己瞎捉。

沒這個必要。

和著齊氏說了幾句話，齊氏便把華姐兒帶出去，回了自己個兒的房間，回頭，接過南媽媽遞來的茶，喝了兩口，又放下，眸子裡盡是若有所思。

南媽媽笑著往前湊了湊，“太太在想什麼呢？”

“也沒啥，就是覺得呀，這過日子，還真的就是平平淡淡，踏踏實實的好。看著咱們在鄉下不如小姑，可你看看小姑這日子過的。”齊氏不由自主的搖下頭。

說真的，一開始這種日子是足以讓人羨慕。

縣令太太呀。

可隨著這段時間的近距離接，齊氏越來越覺得還是自己在鎮上的日子好！看著平靜，實際上吧，卻是一種難得的安心和幸福。

“妹妹這日子，哪裡是一般人能過的？”就打和相公過來這段時間，在一旁冷眼看著，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還有那些所謂的貴太太夫人。

哪一個是好相與的？

前段時間伏秋蓮莫名其妙的就消失好幾天，和說是去了周府，但齊氏可不是傻，爲什麼幾天沒回來？還有，老爺子和辰哥兒他們那眼裡的焦急和擔心可不是假的。

就算是真的去了周府，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現在那件事好不容易過去，自己還一頭霧水，沒有緩過神來呢，這如歸樓又出了事，差一點就貪上了人命司，看著伏秋蓮這一夜不歸，回來後臉慘白的樣。

齊氏只覺得爲自己慶幸。

換言之，把放在伏秋蓮的份上，能做啥？

南媽媽點頭，總算是想明白了。

以前就覺得，別人的日子呢，有什麼好想的？過好自己就是，伏家老太爺也好，老爺也好，都不是那種苛刻或是品不好的，哪怕是心裡偏想著姑。

就算兒媳婦是外人吧。

那兒子是外人？

孫孫子是外頭的人？

有時侯吧，真的就想敲開自家太太的腦袋看看，這裡面都裝了些啥！還好，這想法總算是扭轉了過來，南媽媽上前幫著齊氏剪了下燈花，“太太您這樣想就對了。”

日子嘛，哪個是十全十的？

你佔了這樣總有那樣是不佔的。

努力，用心的過好，往好裡去就是了。

齊氏一覺睡到大天亮，或者是因爲想通了的緣故，或者是真正去了多年的心結，這一覺睡的真的是特別的香，笑呵呵的起牀，春蘭花香端了水，服侍著洗臉漱口。

梳頭髮的當，華姐兒也咕嚕翻了個醒過來。

對著齊氏咧笑，“孃親。”

“乖，還要不要再睡會？”對這個唯一的兒，齊氏是真的很疼，就是有些時侯用的方式不對罷了，這是因爲打小也是這麼過來的。

是因爲鎮子附近，各村各戶的兒都是這麼養的。

所以，真的不能怪。

這就是的命，怎麼會不疼，不喜歡？

看著兒笑容明，迎春花兒一般的小臉，齊氏對著招招手，“過來，孃親幫你起牀。”

“孃親真好。”

母兩個洗罷臉，齊氏親自幫著小丫頭梳了兩個丫鬢，上頭繫了的帶，看著兒的小臉，齊氏又手挑了兩朵珠花兒，“這是你姑姑給的，戴這個。”

“嗯，這個好看。”

華姐兒雙眼發亮，早就想戴了呢。

不過以前孃親都不怎麼讓戴，今天總算是肯讓戴了，華姐兒烏黑葡萄似的雙眼彎起來，溢滿了笑，看的齊氏心頭也的，笑著手點點的額頭。

“快點出去看看你姑姑起來沒有，若是起牀了，咱們便過去用早飯，不然的話你可不許吵你姑姑，回頭孃親讓夥計把早飯端過來就是。”

“孃親放心吧，我知道姑姑累，不會吵姑姑的。”華姐兒很是乖巧的點點頭，眼珠咕嚕嚕轉，“如果姑姑還睡著，我就去找辰表哥，請他過來和咱們一塊吃飯。”

“嗯，好，孃親等著華姐兒。”

齊氏笑著兒的小腦袋，讓出去。

屋子裡，南媽媽虛扶了一下齊氏，待坐在椅子上，便幫齊氏遞了杯茶，“太太您喝茶。”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齊氏抿了口茶，掃一眼，笑呵呵的，“有什麼話就說，你是知道我，素來不曾把你當外人的。”

雖然心不好的時侯也會牽怒南媽媽。

但很明顯的，這幾年下來，南媽媽真的了的右膀右臂之一，如果真的強行去了，整個人會傷的。而且，齊氏平日裡待南媽媽也極是親厚。

當然，這得是心好。

不過的脾氣向來是來的快去的也快。

南媽媽又曉得沒什麼壞心眼，主僕兩人相的也是極好，這會南媽媽心裡正斟酌著某件事，一聽齊氏這話，想了想便低聲道，“老奴是尋思著，這姑表親姑表親，咱們姐兒和表年年歲相長，又是青眉竹馬——”

“媽媽你想說什麼？”

南媽媽頓了一下，都說這麼明白了，太太還沒反應過來？在心裡嘆了口氣，索往前一步，湊到耳前道，“太太，老奴是尋思著，老太爺和咱們老爺這般喜姑，若是咱們姐兒能和辰表爺結親——”

齊氏聽了這話忍俊不，“媽媽，您想到哪去了啊，姐兒才幾歲？便是辰哥兒，滿打滿算的也不過就是個六歲的孩子，結親？這話可真真是……以後可別再說了。”

沒的讓小姑子在心裡笑話。

說不定還會以爲心裡打著另外的算盤呢。

南媽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提了茶壺幫著齊氏續了茶，低聲道，“太太您想想，孩子長大早晚要嫁人的，打小定的指腹爲婚的也不在數，姐兒又和辰表爺玩的來，老爺遠在軍隊，您不如瞅個機會試一下姑？”

“這樣真的能嗎？”

“您不試試怎麼曉得不？”南媽媽小聲的勸著，是真的一心爲著齊氏好，“太太也是爲了姐兒好，日後若是姐兒嫁過去，您也不用太擔心不是？”

南媽媽別的什麼話都沒有被齊氏聽進去。

什麼姑這邊家庭條件好之類，伏家雖然比不上這些大城市裡的富貴人家，但在老家還是綽綽有餘，給兒找個差不多過日子的男人還是很好找的。

但南媽媽有一句話卻讓齊氏聽到了心裡。

婆媳關係在哪裡都是存在的。

這也就是伏家沒有老太太，不然，和婆婆的關係會怎樣？兒媳婦給婆婆立規矩，服侍婆婆那是應該的，走到天邊去都是這個理兒。

自己沒過婆婆的荼毒，但村子裡卻有那些婆婆和兒媳婦鬧騰的，兒雖然小，但這孩子嘛，卻是轉眼就長大的，再過個幾年說親……

讓捧在手心裡的兒去服侍，討好別的人？

以前看著兒小，沒想這些也就罷了。

可現在被南媽媽一說，齊氏是真心覺得不了。

想想南媽媽的話，若是嫁給辰哥兒……

齊氏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這事再緩緩，華姐兒還小呢，不急，不過，卻也在心裡留了這麼一點念頭，笑著看向南媽媽，“這事不急，讓我再想想。”

“太太好好想想是應該的。”

其實，南媽媽是真沒覺得有什麼好想的。

如果換是，怕是早想著法子把華姐兒嫁進去了，雖然是孩子還小，但先定下婚約，日後再行大聘也是可以的嘛，不過只是個當下人的。

有什麼想法也只能是心裡想想。

再說，這就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嘛。

這麼想著，南媽媽便輕輕的笑了一下。

早飯伏秋蓮果然是沒起來，辰哥兒和城姐兒都和齊氏母一塊吃的，齊氏親自看著城姐兒，三個孩子裡也就辰哥兒是個聽話的，就是華姐兒吃飯都得南媽媽看著。

用過早飯，城姐兒抱著華姐兒的手不放。

小孩子和大孩子玩兒。

可偏偏的，華姐兒卻追著辰哥兒的屁後頭跑。

也不知道辰哥兒想不想和華姐兒玩。

不過辰哥兒畢竟是大了幾歲，又素來穩重，哪怕是心裡不喜歡，上和臉上也不會說出來或是表現出來的，齊氏看著自家兒一臉不樂意，想甩開城姐兒往外跑的樣子，就忍不住的想笑，手拍拍兒的小手。

“好了，你別纏著你表哥，他是男孩子，要上課學作文章的，倒是你，好好的坐在這裡和城姐兒玩，不許惹不開心，不然，孃親可不依。”

“娘，您欺負兒。”

城姐兒看到華姐兒不走，開心的咧開了小，抱著華姐兒的手，吧唧，往華姐兒臉上親了一口，印一臉口水卻是猶不自知，樂呵的很，“姐，姐姐，玩兒——”

華姐兒翻白眼，很不想和小屁孩兒玩好不？

這心思要是讓齊氏曉得，肯定會笑。

還小屁孩兒呢，你自己纔多大？

伏秋蓮是直接睡到中午，差不多快午時才醒，一番洗漱，換了素的衫，走到外頭，迎著午後的一映，伏秋蓮忍不住就咪了一下眼。

冬雪笑著迎上來，“太太，您醒了？冬雨和劉媽媽已經備好了午飯，您是這會就用，還是再等等？”

伏秋蓮笑著看一眼，“氣不錯呀，緩過來了？”說著話又對著揮手趕人，“說好了今個兒放你假，趕的，你去歇著吧。”

冬雪笑，“太太，您就讓奴婢服侍您吧。奴婢哪裡也不去，再說，就是想出去，人生地不的，奴婢也不敢吶。”對著伏秋蓮俏皮的一笑，“您出去的時侯，奴婢跟著您一塊，還能有漂亮的禮收到，多好？”

伏秋蓮，“……”

屋子裡，齊氏正陪著城姐兒兩個孩子在玩兒呢，大的不大，小的呢，倒是真的小，都是個坐不住的，齊氏和南媽媽變著法子的哄著兩個小丫頭玩兒。

伏秋蓮進去的時侯正在玩剪紙呢。

南媽媽坐在一邊剪，齊氏帶著兩個孩子在牀上玩兒，伏秋蓮進去的時侯，華姐兒正手裡拿了一張剪的栩栩如生的小猴子往城姐兒臉上。

小丫頭樂不可支的，小子一扭。

在牀上咕嚕嚕的連爬帶滾的躲。

齊氏在一側笑，“城姐兒小心。”又瞪華姐兒，“你也差不多的，你妹妹纔多大？哎呀，別到了城姐兒。”

房門吱啞一聲打開，伏秋蓮笑著走進來，“嫂子，遠遠的就聽到們兩個的笑，在玩什麼呢？”

“妹妹起來了？”齊氏笑著起，招呼著伏秋蓮坐下，讓南媽媽給倒茶，而後笑著看向伏秋蓮，“剛起來？現在覺得怎樣，會不會還很累？”

“多謝嫂子關心，睡了一覺真的全歇了過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的很？”伏秋蓮抿了口茶，坐在這裡和齊氏說了會話，外頭冬雨的影出現。

“太太，午飯好了呢，是這會就用嗎？”

伏秋蓮看了一眼侯在門外，等著示下的冬雨，扭頭看向齊氏，“嫂子覺得呢，這會用午飯還是再等等？”

“這會用吧，們兩個怕是都要了。”齊氏想著伏秋蓮應該是纔起來，肯定沒吃東西就跑了過來，手去抱城姐兒，城姐兒卻是一扭子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