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漓，你這分明就是咒罵祖母！”

跪在地上的蘇妙雪手指著蘇心漓，一雙還盈著淚花的眼睛氣的發紅，因爲某種憤怒和不甘的緒，聲音抖的十分厲害，那一字一句，彷彿從嚨底蹦出來的。

“這是你說的，我可什麼都沒說。”

蘇心漓將手中的茶杯遞給一旁的婢，看向地上的蘇沐靈等人，“我看是你們詛咒我死吧，哭什麼哭，哭喪啊，不用了，我還沒死呢，就算我死了，也不上你們給我哭喪，要給哭給別人看去。”

蘇心漓討厭陳氏，這種，和對蘇博然還有方姨娘他們是一樣的，陳氏這老太婆，虛假意倒是厲害的很，險些被騙了，要真對好對母親好，這些年，怎麼可能讓方姨娘打理相府，讓盡欺負置之不理，以前那麼乖巧聽話，也沒見這老太婆對有幾分真心，現在想控制，做夢。

蘇心漓懷疑，方姨娘之所以能霸佔母親嫁妝這麼多年，陳氏功不可沒，甚至是居功至偉，居然還有臉提出來讓方姨娘爲正經的相府夫人，這張老臉可真夠厚的，沒將當孫對待，那自然沒必要將當祖母尊敬。

孝道？他們也配！

蘇心漓這話一出，何姨娘六姨娘蘇沐靈等人頓時就不敢哭了，不過因爲方纔做戲太過投，再加上了驚嚇，勉強止住了哭聲，可兩邊的肩膀卻一聳一聳的。

“你這是什麼態度？”

一直以來，蘇妙雪都比蘇心漓更會討好人，而且這次陳氏一回來，和方姨娘聯合其他的人已經在面前說了不蘇心漓的壞話了，這其中就包括以爲蘇心漓死掉轉而再次投靠方姨娘的六姨娘，陳氏對蘇心漓是越來越不滿，現在見真的如此跋扈，自然十分生氣。

“漓兒，你與我們置氣就算了，如何能頂撞你的祖母呢？”

方姨娘現在是滿肚子裡的火，鬧心捉肺的，恨不得上前將蘇心漓給活活掐死，坐實已死的事，不過也知道不可能，差一點，就差那麼一丁點，就算不死，只要再晚一點出現，相爺當著衆人的面承認做未來的相府夫人，就算蘇心漓反對，也未必有用，回來的時間，居然這樣巧。

方姨娘心裡很清楚，要想要爲相府夫人，就只能靠老夫人，蘇心漓不同意爲相府夫人，那就在們中間火上添油，到時候兩個人肯定會唱反調，琉璃以孝治國，老夫人說是大孝之人，堅持讓爲相府夫人，別人能怎麼反對。

方姨娘這樣想，心中安定了不，蘇心漓拿起齊雲剛讓人泡的茶茶杯的杯蓋，直接朝著方姨娘扔了過去，方姨娘一驚，想要躲開，卻沒有躲開，蘇心漓扔過去的杯蓋，直接砸在方姨娘上，還沒等其他人發難，就已經給方姨娘定了罪名，“區區賤妾，居然也敢直呼本小姐的名字！”

方姨娘咬著脣，沒有說話，陳氏卻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這孽，簡直膽大包天，居然敢目中無人，你是想砸死我嗎？你母親的三年孝期已經過了，這些年來，方姨娘幫著你父親料理相府的後院，將相府的事管理的井井有條，上孝婆母，夫君，事必躬親，實乃主母的典範，我與你父親已經決定將扶相府夫人！”

“我不同意！”

蘇心漓也站了起來，直接與陳氏對抗。

“妹妹，這可是祖母的決定，你爲孫，如何能反對，簡直就是不孝！”

蘇妙雪擡頭，一雙眼睛滿是熱切，不管怎麼樣，今日必須將這件事定下來，姨娘已經告訴了，方哨玄變這樣子，外祖父是不會讓嫁給他的，還有更大的作用，要是方姨娘爲夫人，嫁給五皇子，就絕對不是難如登天的事。

“當日，你與蘭公子是一同摔下山崖的，妹妹上的這裳我之前可是從未見過，今日隨同妹妹前來的隨從就是蘭公子的人沒錯吧，這些時日，你與蘭公子朝夕相，你們孤男寡的，誰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妹妹的聲譽已毀，難道還要霸佔嫡的份不肯放嗎？妹妹爲自己想固然沒有錯，可也該爲相府，爲父親考慮著想，難道你是希相府所有的一切都毀在你手上嗎？”

蘇妙雪說的，那一個大義凜然，那一個慷慨激昂，蘇心漓冷冷的笑出了聲，齊雲的反應更快，那一張損已經開了腔，“哎呦喂，全世界就你蘇妙雪最清白最高貴了，白蓮花都比不上你，小小年紀，就和男子互通書信，還將自己的之送人，人家方公子一早就說了，你已經是他的人了，要說不清白，誰能比得上你啊，如此也就算了，居然還將自己做的這些不要臉的事全部栽贓給蘇小姐，就你這種不清不楚還忘恩負義惡毒心腸的子，你適合做嫡，如果大家想要給嫡二字抹黑，沒人比你更適合了！”

齊雲說話，從來都不知道委婉爲何，瞬間將蘇妙雪氣的說不出話來。

“你說說你都這樣子了，好好在自己的院子裡呆著不就行了，大白天扮鬼嚇誰呢？”

蘇妙雪爲了表示對已死蘇心漓的尊重，穿了一素，配上那白的紗布，那形象，確實有礙觀瞻。

“你說你，這樣的醜八怪，馬上就要嫁了，還想著嫡的位置做什麼，就你姨娘和方家的關係，就算你婚前做了傷風敗俗的事，不論你是嫡還是養，他們都不至於讓你做個妾吧，而且就方哨玄那樣，估計也沒正經人家願意將兒許給了，運氣好的話，你應該可以做個夫人，謝雨薇是死了，不過因爲有你和方哨玄，醜太監這樣的絕配，京陵城還是有一對的，至於我家公子和蘇小姐，他們兩個的事，就不勞煩你心了。”

齊雲最後，被自己的話說樂到了，說完就在笑，蘇沐靈蘇淺月等人臉上也有掩飾不住的笑意，們兩個，心裡也不願意蘇妙雪爲嫡，蘇心漓也就算了，就現在的蘇妙雪，憑什麼高們一籌啊？

蘇妙雪和方姨娘的臉卻無比難看，蘇妙雪忽然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看向齊雲和蘇心漓，大吼著說道，“我不要嫁給方哨玄，我死都不會嫁給方哨玄的！”

的反應強烈的很，因爲說話太過大聲，嗆的咳嗽了幾聲，而的臉，也是漲的通紅，聽了的話，方有懷和方靖安的臉，瞬間更加難看了，畢竟是自己的孫子（兒子），被這樣嫌棄，誰心裡能好。

“不嫁給方哨玄，那你嫁給誰？街邊行討的乞兒還是那些泥子，不然呢，正經人家的公子，可不會要你這種傷風敗俗的子。”

雪上加霜，傷口撒鹽，這種事，絕對是齊雲擅長的。

蘇志明一直垂著腦袋，一張臉陷在黑暗之中，看不到反應，不過任誰都能覺得到，他的面和心都極爲的不好，他雙手握拳，到底是沒能沉住氣，猛地站了起來，指著蘇心漓和齊雲道，用近乎咆哮的聲音說道：“把他們給我捉起來！”

他絕對不能容忍，蘇心漓破壞自己爲嫡子，他費盡心機，手染鮮，就是爲了不讓自己一輩子只是個被人瞧不起的庶子。

“誰敢！”

蘇志明才下達了命令，相府的人還沒手呢，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怒喝，接著，雲氏就由雲碧攙扶著快步走了進來，後跟著定國公府的兒媳婦孫媳婦，還有丫鬟和幾個小廝。

自蘇心漓摔下山崖之後，程昱凡程子謙等人就帶著相府的護衛日夜在外面找人，程鵬甚至用了自己手頭上的士兵，到搜找，幾乎將那片林子的地都掀了，蘇心漓知道雲氏他們必定會擔心，所以一回來就讓人給送了消息，自蘇心漓失蹤之後，雲氏是睡不著也吃不好，整個人消瘦了許多，面也難看的很，乍一聽到蘇心漓回來的消息，立馬就火急火燎的趕來了，至於定國公府其他的人，他們都還在外面找蘇心漓呢，一時間也沒那麼快得到消息，所以陪同雲氏來的，都是府上的子，不過定國公府的婢，尤其是雲氏邊的，都是有些功夫的。

雲氏到了相府纔看到，這裡到都掛著白布，下人們披麻戴孝的，一進大堂，見這裡設的就和靈堂似的，頓時火冒三丈，舉著手中的龍頭柺杖，怒喝道，“砸，統統給我砸了！”

就說的寶貝漓兒怎麼會接二連三的出事，原來是這些人不安好心咒呢。

蘇博然辦的這些混賬事，程鵬他們都是知道，不過那時候雲氏的狀況並不是很好，他們哪裡敢說，所以在此之前，雲氏並不知道蘇心漓被死而且今天就被下葬的事。

定國公府的人自然是聽雲氏的話了，雲氏一下了命令，他們就開始手了，沒一會，就將原本好好的大堂，砸的是稀爛，看的陳氏那守財奴，心頭更痛了。

雲氏將蘇心漓拉到了一旁，左看看右看看，上下，終於安心了，的這病，是因爲蘇心漓的噩耗，現在，蘇心漓好端端的回來了，自然就好了大半了，何姨娘蘇沐靈們都跪在地上，蘇心漓對們不滿，又一直沒人們起來，們自然不敢，只能一直跪著，那些下人砸東西的時候，那碎片之類的濺在們上，也沒讓們遭殃。

當著這麼多同僚的面，雲氏這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啊，蘇博然心裡頭自然是惱火生氣的，不過他心裡也清楚自己這次的事做的並不是那麼理直氣壯的，而且在雲氏跟前，他哪裡敢怒了，眼見這廳裡的東西都被砸毀了，他非但不能發火出氣，還得忍著氣上前解釋賠不是。

蘇博然正解釋的時候，雲氏突然打斷他的話，看向蘇心漓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齊雲替蘇心漓回道：“蘇丞相和他老母聯合這些人，謀著將方姨娘這個罪婦扶相府夫人呢，之前趁著蘇小姐不在，還搶走了先夫人的嫁妝，說是殉葬，我看分明就是他們起了貪念，這羣人--

齊雲的話還沒說完，雲氏忽然掄起了手上的龍頭柺杖，朝著蘇博然就是一下，雲氏現在有些虛弱，力氣並不大，不過那龍頭柺杖是用純金打造的，分量足得很，打的蘇博然一痛，驚呼了一聲後，直接跪在了地上。

“你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雲氏本就是個脾氣火的人，對蘇博然又存著很大的不滿，這次，蘇心漓發生這麼大的事，他不尋思著出去找人，居然在這裡設靈堂，要沒有他們定國公府，蘇博然能有今天，他以爲就他這樣的書生，有幾分察言觀的本事，就可以爲相爺了嗎？

“岳母，您聽我解釋！”

蘇博然痛的臉都紫了，額頭直冒汗，他心裡是想反抗的，但是作上卻不敢，只有開口懇求雲氏手下留，他現在心裡後悔的要命，雖然他一直都想將定國公府踩在腳底下，但是在他沒那個本事之前，對程府，他就算結不上，也不能得罪，現在好了，把雲氏給得罪了，方纔，蘇博然之所以一直不講話，就是希自己在不太過嚴重的得罪蘇心漓的況下，將今日的事圓滿的解決，不過顯然，他把所有的一切都想的太過簡單好了。

“解釋？蘇博然，你還是個男人嗎？你算什麼父親？你還要不要臉了？你這個薄寡義的混賬，要不是你，立雪會死嗎？歷仁他會死嗎？怎麼，孝期一過，漓兒還下落不明，你們就像立新夫人了啊，你眼睛是瞎了嗎，居然讓那樣一個賤婦爲相府夫人，簡直是丟了京陵城正室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