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雲氏的緒穩定下來後,蘇心漓轉過,那雙漂亮的眼兒犀利的看向了許氏,“我從白馬寺回來的途中被人刺殺一事,你是聽誰說的?”
方纔蘇心漓一進來,許氏見人好好的,心裡就有了一種極爲不安的預,蘇心漓和雲氏說話的時候,忽然轉過,被清冷犀利如刀刃一般的目看著,心裡就嚇了一跳,現在被蘇心漓厲聲質問的時候,更是膽戰心驚,拿著手帕的手直冒冷汗,傻傻的盯著蘇心漓看,本就說不出話來,嚨就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就連出聲都覺費勁。
不說話,蘇心漓也沒有催促,那銳利的視線卻沒有從的上移開,迫力十足,許氏的臉越來越差,額頭都開始冒汗,“我,我——”
許氏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因爲這件事也不確定,只是昨晚,從花園經過的時候,聽到有兩個丫鬟在議論這件事,想到這段時間蘇心漓都沒來,肯定是因爲出什麼事了,當時天很晚,也沒能看清那兩個丫鬟的臉,自雲碧死後,許氏對蘇心漓一直有氣,覺得定國公府上下太過縱容,對於蘇心漓所擁有的一切,已經不是羨慕嫉妒了,而是嫉恨了,尤其在派了個人監視自己的一言一行後,想罵蘇心漓幾句說壞話都不,這樣憋著,著實難又惱火,在聽說了這件事後,就沒考慮什麼,一心只想告訴雲氏,覺得雲氏要知道後,肯定會斥責蘇心漓瞞,而且蘇心漓被人刺殺,那就是有仇人,爲什麼有仇人呢,肯定就是做人不好了,這個中的緣由,就算給許氏十個膽子,也不敢當著雲氏和蘇心漓的面說出來啊。
“漓兒,你二嫂只是關心你。”一旁靜觀著的慕容雨掃了許氏一眼,緩緩的開口說道。
許氏聞言,眼睛一下就亮了,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有些結的說道:“我—我只是關——關心。”
許氏聽著自己斷斷續續的說話聲,懊惱的很,端起一旁的茶水,一口氣喝了乾淨,然後長長的舒了口氣,看著蘇心漓說道:“我確實有聽說漓兒妹妹被人刺殺了,再加上幾次未見到妹妹,和祖母請安的時候,一時快。”許氏爲自己找了個很好的藉口。
“是呀,漓兒,你二嫂能有什麼惡意,可能是自己搞錯了,你幾次去寺裡燒香,回來的時候不都出事了嗎?你二嫂估計沒聽清楚搞錯了,漓兒,你和寺院那地方犯衝,每次一去都出事,你今後還是去。”
“兒媳婦,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雲氏一聽這話,臉立馬就沉下來了,冷冷的看著鄭氏訓斥道,程子風看著鄭氏的眼神也極爲的不樂意,“母親,你說什麼呢?”
鄭氏這話不可謂不刻薄,時人信佛敬佛,當今太后就常年吃齋唸佛,當今皇上也是,經常會請高僧去宮裡講道,蘇心漓與寺廟犯衝,那就是與佛犯衝,那就是不詳,這話要傳出去,對現在的蘇心漓而言,那是極爲不利的。
鄭氏倒是不怎麼將程子風的不滿放在眼裡,不過看到雲氏如此呵斥,心裡還是害怕的,也有些下不來臉,當然,也意識到自己確實說了不該說的話。
蘇心漓看著鄭氏們,原本就溫涼的目一下變的越發的冰冷起來,們似乎並不覺得自己錯了,勾著脣,轉過,挽著雲氏的手腕道:“外婆,我明明什麼事都沒有,二嫂卻說我被人刺殺,命在旦夕,還有二舅媽,外孫就是個不詳的人,要不是我的話,母親和哥哥也不會——”
蘇心漓說完這句話,就開始默默垂淚,當們是家人,真心實意爲們好,替們著想的時候,們一個個不知道珍惜,既如此,那何必那麼多顧慮?
雲氏最是不了蘇心漓可憐兮兮的說這些話,當即臉沉得就越發難看了,站了起來,虎著臉冷聲道:“我看你們一個個都覺得我老了,越來越不將我放在眼裡了是不是,我是老了,但眼睛還沒瞎,漓兒是怎麼對你們的,而你們又是怎樣對的,我心裡就和明鏡似的,亮堂著呢,我看你們一個個就是見不得漓兒好,都在心裡咒呢,都想我再次白髮人送黑髮人呢,你們一個個也都盼著我死呢!”
雲氏氣急敗壞,因爲緒激,咳嗽了好幾聲,一張老臉通紅,鄭氏等人見雲氏這樣,嚇得齊齊跪在地上,就連慕容雨也由丫鬟春桃攙扶著,在雲氏跟前跪下,請求雲氏息怒,蘇心漓也站了起來,聲哄道:“外婆,您子不好,別生這麼大的氣,這也不怪嫂子們,是漓兒不好,不該這麼久不來向您請安,原本,漓兒從白馬寺回來後就準備來向您請安的,只是馬上就是太后的六十歲壽誕了,漓兒的事實在有些多。”
蘇心漓之所以沒馬上來,是因爲那日以爲蘭翊舒中了蠱蟲的毒,不會再醒過來了,他昏迷期間,一直哭,哭的太兇太急了,眼睛腫的太厲害了,哪裡敢那個樣子就來見雲氏?
雲氏聞言,氣卻沒消,的握住了蘇心漓的手,“這時候,也就只有你還知道我子不好,你年紀輕輕,最是知分寸的,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們要有半點孝心,就不會在我面前生出那麼多的事來。”
鄭氏張氏等人低著腦袋,沒一個敢出聲的,雲氏由蘇心漓扶著,向後坐下,揮了揮手,“也罷也罷,是我太過縱容你們了,我好好的定國公府到你們手上,現在被你們弄的是烏煙瘴氣,我以前不管,你們越發的膽大妄爲,你們當真以爲你們對漓兒和立雪做的那些事說的那些話我一點也不知道嗎?我都知道,你們以前是背對著我耍那些手段,現在是到我的面挑撥離間了。”
程子風聞言,不由詫異的看向了鄭氏們,他知道,不論是自己的母親還是幾個嫂子對漓兒都頗有微詞,卻沒想到們私下兌,他忽然想到姑姑過世之後兩三年,很多次漓兒來都是不告而別,而且他曾經聽守門的議論過,說漓兒離開的時候,好幾次,眼睛都紅紅的腫腫的,還有淚水,那時候的漓兒子向,而且弱敏的很,現在想來,很有可能是被欺負了,定國公府的下人肯定是不敢也不會的,大伯母不會做這樣的事,那就只有的母親和兩個嫂子。
“鄭氏,今後定國公府就不用你打理了,流雲,今後定國公府就由你協助我料理。”
“母親(祖母)!”
鄭氏和許氏聞言,擡頭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雲氏,臉上滿是不甘,許氏指著流雲,大聲道:“不過是個下人!”
流雲聽了這消息,也有些發懵,半天才回過神來,走到雲氏跟前,跪在地上,誠惶誠恐道:“老夫人,非常謝您對奴婢的信任,奴婢寵若驚,但奴婢只是個下人,實在難以擔當這樣的大任。”
流雲看著雲氏,滿臉的激,心也非常激,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發,之所以繼續留在定國公府,一方面是因爲蘇心漓的囑託,讓蘇心漓放心,另外的話,也是出於對雲碧的愧疚,想要彌補,雲氏沒有將趕出去,心中已經是激不盡了,從來就沒想過要管理定國公府。
“我說你可以你就可以,漓兒常在我面前誇讚你,我相信的眼。”
流雲聞言,將求助的目投向了蘇心漓,蘇心漓也看著流雲,抿著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地上跪著的其他人,也都一臉殷切的看向了蘇心漓,流雲這丫鬟對蘇心漓是忠心耿耿,只要不同意,肯定會推拒到底的。
“外祖母既看重你,你就不要讓失,不過外婆,您子不好,馬上又是太后的壽辰了,定國公府的事必定更多,流雲畢竟是個丫鬟,沒見過大世面,不若就讓大嫂一同協助您吧。”
掌家,對後院的人來說,是份和地位的象徵,同時,這裡面還有很多的油水,奪了鄭氏和許氏的掌家權,這對們來說,絕對是很大的懲戒,至於張賢姝,看在之前沒和許氏鄭氏們那樣兌,這幾次又沒有火上澆油,人又還算賢惠能幹,而且畢竟是定國公府的長媳,蘇心漓自然是很願意給這個機會的,同時也是讓許氏和鄭氏知道,目前來說,定國公府,還是能拿定的了主意的。
“就依漓兒所言,好了,我累了,流雲,你扶我去休息。”
流雲看著蘇心漓,還有些發懵,不過對蘇心漓的意思,流雲是從來都不會違抗的,如果一起掌家的話,對掌握定國公府也有好,那對蘇心漓,也勢必有好,流雲沒有再拒絕,道了聲是,從地上站了起來,扶雲氏回房休息去了。
雲氏一離開,跪在地上的慕容雨等人就站了起來,慕容雨的神還算祥和,就好像這些事都與無關似的,蘇心漓並不奇怪,若是不在意的話,自然是可以做到淡然的,而張氏則是一臉的喜,看向蘇心漓的神著激,嫁到定國公府的時間比許氏久,而且已經生下兩個孩子了,但鄭氏偏心,有什麼事都是給許氏,許氏剛嫁進來的時候,人確實溫又賢惠,但自生下兒子又掌了家後,子就變的跋扈起來,經常欺負張氏,張氏今日也算是揚眉吐氣了。
反觀鄭氏和許氏,兩個人皆是一臉的不甘和怒,尤其是鄭氏,之前,定國公府一直都是由打理的,是那種有些貪便宜的人,而且財,現在權力被奪,滿肚子的火,程子風見那樣子,就知道要發飆,不想自己的母親和最的妹妹關係越鬧越僵,上前就拽住了要找蘇心漓算賬的鄭氏,許氏嫁到定國公府這麼多年,最是清楚蘇心漓在府裡的地位的,這一被拉住,燃燒殆盡的理智很快就恢復了一些,到底是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沒有立馬撒向蘇心漓。
“蘇心漓,你這是什麼意思?”許氏盯著蘇心漓的眼睛都快要噴出火來了,好像要將蘇心漓吞了似的。
“漓兒,流雲是你的丫鬟沒錯,但與你再親近,也是個外人,你怎麼能爲了一個外人如此對待自己的舅媽和嫂子呢?”
慕容雨這話看似是在勸,實際是在說蘇心漓有私心,想要把持定國公府,程子風拽著鄭氏,扭頭看向虛弱的慕容雨道:“這件事與漓兒何干?這是祖母的意思,大伯母若是心有不滿,剛纔祖母在,你怎麼不說?而且這件事,是母親和二嫂有錯在先,做錯事就該到懲,祖母這樣做有什麼不對?”
蘇心漓和慕容雨等人聞言,皆是一愣,程子風雖然頑皮,卻極有禮貌也很有修養,對慕容雨,他一直都十分尊重,這份尊重,甚至超過他對生母鄭氏的,他突然間對慕容雨說這樣的重話,這是破天荒頭一回,大家都吃了一驚,蘇心漓看著義憤填膺的程子風,想到程鵬和顧南說的那些話,眸不由深了深,心裡有一個念頭快速閃過,直覺的程子風好像知道了什麼。
“錯?你二嫂不就是因爲擔心你妹妹和你祖母多說了幾句話嗎?我們做錯什麼了?有必要這樣咄咄人嗎?我看就是不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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