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到您家樓下了，我扶你上去吧！」

很快到了晚風住，他人高馬大的，楊婭廢了不小勁兒才把他從車上弄下來。

「……嗯。」

喝多了酒的晚風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什麼差別，只是反應遲鈍了許多，走起路也搖搖晃晃，如果不是楊婭在旁邊扶著，恐怕走兩步就直接摔地上了。

快到門口的時候，楊婭手裡拿著鑰匙準備開門，卻忽然停了下來，有些猶豫不決，緩緩說道：「總……」

「……嗯？」晚風愣了片刻，慢慢悠悠地看向楊婭，意識似乎還很清醒，黝黑深邃的一雙眼眸直勾勾地落在楊婭上，「怎麼？」

楊婭呼吸一滯，很快就有種呼吸困難的覺，那一瞬間有一種錯覺，彷彿那一雙眼睛里只裝得下自己，就好像是擁有了全世界那樣幸福。

但錯覺終歸是錯覺，楊婭再仔細看過去，那一雙眼眸之中分明是一片深邃的廣闊無垠的平靜。

「總，其實……」

看清了這一切的楊婭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開口，剛剛那一瞬間，忽然就很想把自己的都說出來，告訴晚風自己對他的。

可是當衝過後，理智回復，冷靜下來之後，就開始猶豫。

「什麼事？」

晚風等了一會兒始終沒有聽到下文，眉心不由微微蹙起，問道。

「我，我是想說，總，我……其實我，我很喜歡您！」

楊婭鼓足勇氣，終於把這句話給說了出來。

沉默。

長久的沉默。

在這片無邊的沉默之中，楊婭覺得自己好像要被扼住了嚨，全上下都彈不得，正在等待著一個審判。

審判者便是晚風。

晚風卻遲遲沒有開口，楊婭告白完也不敢直視晚風的目，不斷地閃躲著，手心之中被一片汗漬浸，樓道里安靜地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楊婭。」

終於，晚風略帶沙啞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安靜到有些詭異的氣氛。

楊婭巍巍的抬起頭看向晚風。

晚風漆黑的雙眼平靜地注視著楊婭，他目深沉，裡面裝著的是楊婭看不太懂的緒。

楊婭彷彿預到了什麼。

「總，我……其實你不用急著告訴我什麼，我……我今天就是突然很想告訴您我的心，我知道，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書，本就沒有什麼資格和您說這些話。

「但是……我實在是剋制不住自己喜歡你的心！每一天我都會期待你出現在我眼前，我知道您會提前十分鐘到公司，我就會提前二十分鐘去為你準備好你所需要的一切。你認真工作的時候，我也會忍不住著迷……」

實在是讓人不由己。

明明理智告訴自己，很多事都是不合時宜的，但上頭，就像是被灌了迷魂湯似的，怎麼也剋制不了自己。

晚風安靜地聽著楊婭說完，自始至終不發一言，未曾打斷楊婭。

等到楊婭說完后，他靠在門框邊上，表和往日一樣沒有什麼差別，他緩緩從兜里出一包煙，放在邊微微一抖，一支煙劃出來被他含在口中。

楊婭看著他這行雲流水的作，下意識地想要翻找打火機替他點煙。

「不用。」晚風沒準備煙，只是想用這煙草味暫時掩蓋一下自己心底複雜的緒。

只是這緒卻並非因楊婭而起。

又是許久的安靜。

「楊婭，不早了，你回去吧。」

再開口，晚風卻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可是總，我剛剛說的那些……」

「楊婭，這些事和工作無關，我們之間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你是我很信任的書。其餘的我不想再談，你剛剛說的那些我會當做沒聽過，明天還要工作，早點回去休息一覺養好神吧。」

其實剛剛楊婭說話的時候，晚風是產生過一種想法的，乾脆就和楊婭在一起好了。

楊婭這樣的其實就很接近晚風的理想型，如果沒有經歷過葉君汝這樁事，也許……也許早晚有一天晚風是會和楊婭在一起的。

可是意外總是無常，上天安排的緣分實在是奇妙。

葉君汝的長相是晚風喜歡的沒錯，可的格又和理想型差了遠。

楊婭到底還是抱著失地離開了，是異想天開了。

越想楊婭心裡越後悔，就算晚風有說，明天會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可是表白被拒這種事，也實在是太讓人難忘了。

要怎麼當做沒事人一樣啊！

這邊晚風回到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腦袋裡明明昏昏沉沉的，可是他剋制不住去想一些事，一些人，就導致神越來越，本睡不著，酒的麻痹作用彷彿完全失效了。

他不知道的是，另外一邊，也有一個人跟他一樣，輾轉難眠。

——君汝，你喜歡晚風嗎？

——你在胡說什麼呢王森！

葉君汝想到今天和王森離開后問出來的一個問題，自己猝不及防，當時的表現一定非常怪異，王森恐怕是看出來了一些異樣的。

可他並沒有揭穿葉君汝。

——君汝，我知道，這麼多年沒見，可能你很難一時之間接我，不過你要相信我，我會讓你幸福的，離開的這些年裡，我一直都記著你。

——……

——就算你現在的心裡或許沒有我，不過，君汝，我堅信，我總有一天能夠打你，走進你的心門。

王森的一番表白讓葉君汝良多，也不由想起了過去很多關於兩人的回憶。

這些事也勾起了葉君汝年之時青單純的歡喜，那個時候兩個人都是年，懷揣著對未來生活的好嚮往，有過好的約定。

——王森，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到時候我再給你一個回答好嗎？

這是葉君汝經過深思慮之後做下的決定。

心裡清楚，晚風確實是給自己造了一定的影響，可這終究只是自己的一廂願，晚風對，不過是佔有慾作祟。

會努力忘掉這一切，然後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