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胎藥一案有新進展了。”剛剛接手就有了進展，這讓韓昶然覺得在厲子安面前十分有面子。

　“哦”厲子安果然十分興趣，“愿聞其詳。”

　韓昶然一開口就習慣地鄙視著錢泊鑫道：“那家伙就是個花架子，靠著會做幾首歪詩，寫幾篇酸了吧唧的文章得了圣寵，實際上本不通實務。

　“世子爺明明都將那老太太到他手上了，他偏偏連最關鍵的信息都沒問出來。

　“我派人過去之后，很快就問到了一條老太太之前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的消息。”

　厲子安聞言有些意外：“那老太太還能藏得住事兒。”

　“不是藏得住事兒，是怕惹禍上。

　“只要讓搞清楚，哪邊更惹不起，立刻就識時務了。”

　“那位老太太的轉胎藥，本不是趕集時候隨便買的。”

　韓昶然說到這兒嗤笑一聲。

　“也就只有錢泊鑫那樣的傻子，才會相信這種明顯瞎扯的鬼話。

　“轉胎藥這種東西，什麼時候都能滿大街的賣了”

　沈天舒坐在一旁聽著，心里忍不住想，難怪厲子安說，韓昶然和錢泊鑫是對頭，這真是說一句話踩一句，好像不貶低對方一句就不會說話一樣。

　只聽韓昶然繼續道：“那老太太的轉胎藥，是從娘家妹妹的小姑子當年賣出去的一個兒手里弄來的。”

　厲子安一聽便笑了：“這關系繞的還復雜。”

　“實際況其實也復雜，他娘家妹妹的小姑子從小就不好，自打生了這個兒之后更是了個藥罐子，一年說得有半年躺在床上起不來。

　“這個兒十分孝順，不忍心看親娘纏|綿病榻，可是家里又沒錢給娘治病，于是便自賣自，打算用賣自個兒的銀子給娘抓藥。

　“好在姑娘命還不錯，沒有被賣到什麼下三濫的地方去，如今跟在一位自立戶的姑娘邊做丫鬟。”

　一聽到這里，厲子安立刻就想到，這位自立戶的姑娘，該不會是白姑娘吧

　只聽韓昶然繼續道：“可誰想這銀子卻本沒有用在娘上，都被爹拿去給哥娶媳婦用了。

　“最近娘的病又惡化了，姑娘聽說了之后愁的不行，自己手里雖然攢了點錢，可是娘起不來床，爹又本靠不住。

　“老太太跟娘家妹妹閑聊的時候，聽說了這姑娘的故事，心生不忍，便跟妹妹一起去看了姑娘生病的娘。

　“那姑娘聽說這件事之后，對老太太很是激，聽說老太太這些年的心病就是想抱孫子，如今兒媳婦懷孕四五個月，不知是兒是。

　“這姑娘立刻便想起自家主子做的轉胎藥的，覺得老太太心善，一來想報答去看自己娘親之恩，二來也想托老太太能隔三差五去照看一下，幫著買買藥抓抓藥什麼的。

　“老太太一聽竟然還有轉胎藥這種好東西，一想到能讓自己抱孫子，別說是隔三差五去照看，就算讓天天去都樂不得的。

　“于是這樣一來，老太太因為一時好心，分文未花便得了一瓶轉胎藥。

　“之前覺得這是自己好心有好報的結果，可如今看來，也不知到底是福報還是什麼了……”

　沈天舒在一旁聽的都迷了，萬萬沒想到，那瓶被偽裝芝麻丸兒的轉胎藥背后竟然還有這麼多故事。

　其實這個事兒從頭到尾，除了做轉胎藥的那個人，其他都是善良的人，結果卻錯差地差點釀大禍。

　厲子安也有些唏噓，然后問：“既然如此，是不是就能順藤瓜找到做轉胎藥那人的藏之地了！”

　“不管是老太太還是那姑娘的親娘，們都沒有辦法聯系到那位姑娘，也不知道所謂的主家在什麼地方，就只能等有空的時候回家探親才能見到人。

　“我已經派人在老太太家和姑娘自己家旁邊蹲守，只要回來，肯定能第一時間發現。”

　厲子安聞言贊道：“不愧是韓大人，案子到手才幾天，竟然就有這麼大的突破了。”

　韓昶然笑著說：“我這頭可還算不上什麼突破，說不定府衙那位喬衙役很快就能超過我拔得頭籌了。”

　“哦府衙那邊也有進展”厲子安這次是真的意外了。

　不得不說，有的時候破案也真的要講究時機和機緣。

　時機未到之際，再怎麼努力也是白搭。

　一旦時機合適了，證據恨不得都自己找上門來。

　“喬衙役一直帶人盯著青樓那邊，如今那個丫鬟手下的人已經有多半數都有孕在了。

　“喬衙役不想再等下去，于是便串通老鴇，讓出面攆人。

　“老鴇本就不收房錢和飯錢，賺的就是姑娘們接客的分賬。

　“如今丫鬟手下接客的人連三個都湊不出來，還要有那麼多人住著白吃白喝，老鴇有意見也很正常。

　“老鴇去說完之后，丫鬟已經承諾，收拾一下東西，兩天后便帶姑娘們離開。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兩天后喬衙役應該就能跟著們，直搗敵人的老巢了。”

　韓昶然越說越高興，但厲子安卻沒有這麼樂觀。

　轉胎藥可不是尋常事，當年就曾為禍一方，斷送了許多人的命。

　這一旦被發現，可就是掉腦袋的大事兒，對方一定會慎之又慎，狡兔三窟都不為過，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就被人探到底。

　厲子安想了一下道：“我覺得喬衙役這邊，蹲守了這麼長時間很是辛苦，但很有可能會無功而返。”

　他說著轉頭看向沈天舒問：“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一般要四五個月才可以開始吃轉胎藥”

　沈天舒點頭道：“對，他們那幫人宣稱，四五個月的時候，這是胎兒分化出男的時候，之前不過是一團什麼都看不出來的，所以在這個時候吃轉胎藥，就可以確保胎兒轉化為男胎。”

　這麼一說，韓昶然也明白了厲子安的意思。

　“世子爺的意思是，這些人至要在懷孕四五個月的時候才有用”

　“對，所以我懷疑這些孕婦本不會被直接帶回他們的老巢，而是會暫時安置在其他地方，等待月份足夠，況合適才會被安排服藥。

　“與其把希全都寄托在他們上，還是盯著那個本就在主犯旁做丫鬟的姑娘更有希。”

　韓昶然一聽這話就有點坐不住了，起道：“若是這樣的話，那我得再增派幾個人手過去。”

　“不是老太太家和姑娘自己家，的親戚家里也要安排人手。

　“務必做到只要出現，就可以立刻將盯，絕對不會有任何疏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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