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慕塵心一橫，既然前后都是死，何不拼一把？

　他提著一口氣，想要繞過面前的親衛，勉強誅殺凌祈時，被突然出現在側的蘇音攔住，拽著他離兩難之境。

　“他橫豎是要死的，不值得你用命去換！”

　及時趕來的長風和七等人攔住了凌祈的親衛，蘇音帶著白鷺，連同蔣慕塵一起，繞至凌祈跟前。

　“看刀——”

　王褚大喝一聲，朝蔣慕塵砍去，震得他虎口發麻。

　兩人很快糾纏在一起，給蘇音留出了空檔。

　刀劍影下，凌祈邊抵擋蘇音的進攻，邊說，“沒想到有一天，本王居然會和你手！”

　“王爺沒想到的事還多著呢！”

　多說無益，凌祈也不再言語，長劍一揮，削掉蘇音耳側的幾縷碎發。

　下一秒，就被蘇音刺中左肩。

　“你——！”

　他稍微后退幾步，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蘇音的功夫，竟在他之上！

　從前只曉得太子寵，卻忘了本也不是什麼善茬。

　他自知斗不過蘇音，于是開口道，“本王是皇子，你豈敢隨意取我命……嗯！”

　話戛然而止，一柄長劍自后貫，白刃染了鮮，自劍尖滴落。

　凌祈艱難地轉頭看向后，凌晏面無表地收回手，“你確實不值得臟了手。”

　凌祈看著面前的兩人，支撐不住，順勢往下倒。

　愣了片刻后，里大笑著，“凌晏，我不是輸給了你，我只是輸給了父皇的偏心！”

　他才是那個最可悲的人。

　沒有父皇明面上的寵，更沒有暗地里的偏。

　他只能靠自己去爭那個位置，有什麼錯！

　“你沒錯，”比起吳勇達和淑妃所作所為，他的手段，已經算明磊落了，“只是王敗寇，若易地而，你也不會放過我，所以我只能先下手了。”

　“哈哈哈哈是啊，王敗寇，”凌祈用盡最后一力氣，“你說得沒錯，王敗寇……”

　至死，他還握著手中的劍。

　七見此，立刻大喊——

　“肅王已死，爾等速速放棄抵抗！”

　“肅王已死！”

　“肅王已死！”

　……

　一時間，喊聲震天。

　原本纏斗中的眾人逐漸放緩了作，王褚等人失去主心骨，很快被制服。

　場面得控，局勢已定。

　蘇音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眉頭卻沒舒展開。

　凌晏走至跟前，手抹掉臉上沾染的跡，“還好嗎？”

　蘇音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剛才的廝殺聲已不復存在，加速的心跳卻還沒有完全恢復。

　頭頂，依舊皓月當空。

　蘇音平復了一會兒，突然問道，“吳勇達呢？”

　“已經押大牢了。”

　留著他的唯一用，就是替段家翻案。

　蘇音正要開口，突然見宮人急急忙忙趕來，“殿下！殿下！皇上不好了！”

　兩人臉大變，俱停下了話頭，朝寢宮趕去。

　“我走的時候，父皇不好好的嗎？”

　喜子：“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又吐了，高太醫尚在診治……”

　等凌晏和蘇音趕到的時候，昭帝躺在床上，高收回診脈的手，沖兩人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