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微微皺眉，兩只手都空不出來，于是低頭，湊近沈鸞的額頭輕輕了，“怎麼這麼燙？”

沈鸞有一瞬間的失神，整個人都了下去，被秦戈穩穩地接住。

“生病了還不老實待著，我送你回去。”

說著秦戈就要抱著離開，沈鸞拼命拽住，虛弱地搖頭，“等等，再等等。”

“等什麼？有什麼比你的子更重要？”

沈鸞抬起眼睛，因為力被蒙上一層水霧，不知道該怎麼說，只一個勁的搖頭，呼出來的氣息燙到了秦戈的口。

秦戈的眼神暗沉下去，卻也沒無視沈鸞眼中的祈求，收了手臂將抱得更穩一些又回暗。

“只能再留一會兒，你的況耽擱不得。”

沈鸞的目挪回到那間屋子的門上，能夠想象得到里面正在發生什麼事，想要看完，解開自己噩夢的唯一方法，就是親自終結造噩夢的源。

沈鸞一點都不想善良寬容，這些品質早已經被人生生掐死了。

很快，沈鸞終于看到曹瑾的登場，他打扮得面面，從容不迫地直奔那間屋子而來，在門前站了一會兒，才有竹般一腳踹開門。

“大膽歹人，你還不束手就擒！”

沈鸞忽然就想發笑，仿佛看到一幕極為荒誕的戲劇，如此劣不堪，嘩眾取寵。

“好了，我們該走了。”

沈鸞聽見秦戈低沉的聲音在耳邊越來越遠，的眼皮越來越沉。

還沒到的啊，還沒看到曹瑾將“歹人”趕走，還沒看到那些被他引來的人發現他救了沈玥，還沒……

秦戈懷里的軀突然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心里一慌，忙橫抱起人，匆匆離開。

……

沈鸞在自己的屋子里醒來，茫然地看著織錦描花的姜床幔，腦子仿佛凝固住，像是自己死后，重新回到這里一樣。

“姑娘您可算醒了……”

紫煙的哭聲喚回沈鸞的神志，果然，更像了，之前也是這麼哭來著……

“我……”

沈鸞剛發出一個聲音就被嚇到，自己的嗓子怎麼變了這樣？

“姑娘您別說話，大夫說了，您得好好休息，千萬不能再緒激，您先喝點水。”

紫煙的眼淚還掛在臉上，小心地扶沈鸞坐起來，捧過一只水杯，噎噎地舉到沈鸞面前。

沈鸞拿過來喝了兩口，火辣辣的嚨稍稍舒服了一些。

“鸞兒醒了？”

金氏風風火火地沖進來，看到沈鸞仍顯蒼白的臉，止不住地心疼，忙走到邊，輕輕握住沈鸞的手。

“謝天謝地，佛祖保佑，你可算是醒了，讓人先去跟老夫人回稟一下，免得一直擔心。”

“母親，我怎麼……”

金氏拍了拍的手，“醒了就好，旁的事等你大好了再說。”

可沈鸞等不及。

“四妹妹呢？”

金氏的目閃了閃，說話周全如，竟一時半會兒不知該如何開口才好。

沈鸞心里不踏實，急切地想知道沈玥和曹瑾究竟怎麼樣了，曹瑾會不會發現里面的人是沈玥，在被人發現之前就離開？那樣的話，豈不是曹瑾會毫發無傷？

眼里的急切看在金氏眼中，又是另外一個意思。

金氏重重地嘆了口氣，輕輕了沈鸞亮的頭發，“鸞兒，母親知道你與玥丫頭素來好，只是這次，或許是的劫難吧……”

“事也是因而起，我和你祖母都聽說了，是不顧你還在病中非要拖著你去看什麼戲班子，結果子忽然不適，還要你跑出去給找大夫，引得你病氣加重，險些當街栽倒。”

“若不是剛好遇上廣侯世子，后果不堪設想！”

“玥丫頭也是命不好，為了自在將下人都遣出去，卻不料遇見歹人……幸而被相的人給救下了，你別急，等你好了之后再去看。”

沈鸞低著頭看著團花的被面，這麼說，跟自己前世的遭遇一模一樣，沒有任何改變？

金氏以為嚇著了，趕忙笑著將話岔過去，“你還病著呢，也是我不好，不該跟你說這麼些，這次得多虧了廣侯世子，等你好了之后，我親自領著你登門道謝。”

金氏扶著慢慢躺下去，又給將被子掖了掖，“先好好休息吧。”

沈鸞乖巧地閉上眼睛，等金氏離開之后，“刷”的一下重新睜開，啞著嗓子，“紫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一點一點細細地說給我聽。”

“姑娘……”

“我不會急的，你說就是。”

紫煙不說沈鸞就一直睜著眼睛，實在沒辦法，再三重復了希沈鸞不要激，才將事說出來。

“救了四姑娘的，是曹瑾曹公子，他那日剛好在那里。”

“不過聽說他正想出門人的時候了，被一群去聽曲兒的公子哥給撞見了，這才發現四姑娘衫不整滿臉是地在屋子里躺著，險些以為是曹瑾害了四姑娘。”

“他被押去了府才審問明白，說是他救了四姑娘，四姑娘醒后沉默了兩日，證明他說的是真的。”

“這幾日家里正跟曹家商議四姑娘的親事。”

反正已經開了口，紫煙越說越上頭。

“姑娘是不知道，那個曹瑾簡直莫名其妙，被人撞見的時候非要說里面的人是姑娘你，可那會兒姑娘被廣侯世子送到了醫館，多人能證明呢，你說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

“幸而那會兒姑娘不在，不然若是也遇上歹人……”

紫煙心有余悸，趕雙手合十朝窗外拜拜。

“總之，這事兒跟姑娘也沒關系，是四姑娘非要帶姑娘出府，地方也是四姑娘選的，只能說，四姑娘命不好，臉上好長一道傷口呢……”

紫煙眼里唏噓，沈鸞想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才慢慢合上眼睛。

紫煙見狀，輕手輕腳地退出去，將門關上，不打擾沈鸞休息。

……

章氏那兒，老嬤嬤將湯藥端到面前，“老夫人可不能再氣了，大夫怎麼說來著，讓您一定靜心凝神，避免氣上涌，這個家還得您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