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接過藥碗面不改地喝了個干凈，“有那樣的不肖子孫，我如何靜得下心？”

“四姑娘的子也實在是頑劣了些，三姑娘還病著就要拉著到跑，只是四姑娘這次也得了不小的教訓，想來往后定會收斂才是。”

“這是自作自！若是不出府，哪里會遇到這些事？”

章氏氣息又重了起來，老嬤嬤又是好一番安。

“那個曹瑾怎麼說？”

“回老夫人，他說他愿意娶四姑娘為妻，不嫌棄四姑娘的遭遇。”

“他敢嫌棄！”

章氏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事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沒準呢！就那麼巧？我們沈家的姑娘去哪兒都能到他曹瑾？說出來你信嗎？他一個修撰能經常去那樣的地方消遣？”

可是沈玥的說辭讓章氏也不好再繼續追查，“這些破事兒早點結束也好！這樁親事我沒什麼好說的，讓曹家作快些。還有蕭家，既然蕭然不提，那就由我們沈家來提！”

章氏現在對家里姑娘的親事是恨不得趕弄得清晰干凈。

“老夫人，蕭公子宮去了。”

“那就等他出宮！”

沈家二房，沈玥的屋子無聲無息，仿佛里面沒有活人一樣。

沈玥如同鬼魅般坐在妝奩前，上面的鏡子是反扣著的。

面無，臉上纏著布，藥的刺鼻氣味讓一陣陣犯惡心。

好一會兒，才抖著手，小心翼翼地向鏡子，猛地將它翻開。

自己半張臉都被包扎著，沈玥睜大了眼睛直直地盯了一會兒，忽然大一聲，將鏡子掀翻在地，嘩啦一聲響。

“不可能，這不是真的，這不可能！”

抖著手上自己的臉頰，刺痛打破了的希冀。

真的是被毀了臉，是躺在那個屋子里，被歹人輕薄……

“吱呀。”

門被推開，沈玲站在門口也不往里走，“四妹妹這又是干什麼呢？一日日的也不嫌膩味，都說了若是你愿意，我就幫你把鏡子給拿走，你又不肯。”

沈玥仿佛沒有聽見的話，眼里依舊瘋狂著。

“你也怪不得旁人，三妹妹為了給你去找大夫，險些暈倒在大街上，病的那麼重剛剛才醒過來，四妹妹運氣算是好的了，都這樣了還有人肯娶你，你該恩才是。”

沈玥眼里倏地兇狠起來，抓起地上的鏡子往門口用力砸過去，“滾開！”

沈玲險些被砸中，嚇了一跳之后瞬間變了臉，“你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你就是活該怎麼了？誰知道是不是你跟那個修撰約好了私底下見面，才拖著三妹妹非要出府？你臉都這樣了他還愿意娶你，四妹妹命也好的不是嗎？”

沈玲“砰”的一聲關上門離開，留下沈玥在屋子里，抱著頭發出尖利的聲。

不該是這樣的，被歹人輕薄，被自己毀了臉，被曹瑾算計的人應該是沈鸞才是！

應該是才是！

究竟哪里出了錯？明明一切都那麼順利，明明就要得償所愿，毀了沈鸞那張令憎惡的臉，為什麼心里預想中的傷痕，最后會出現在自己的臉上，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位置！

沈玥魔怔地抬起頭，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腦子里響起一個悉的聲音。

“蒼天在上，若我有半點不為了三姐姐好，就我，自食其果，凡事事與愿違……”

……

曹家，曹瑾的娘被曹瑾提前接到了晏城來，原本，是為了不耽擱地持他與沈鸞的親事。

“阿瑾，這沈家門第是不錯，可你要娶的這個是個庶不說，還壞了名節，臉又了傷，你干啥還要娶？”

曹大娘滿心的不樂意，“家里供你念書，就是想著你能有出息，親事這麼重要自然要好好考慮，你怎麼這麼草率就應下了？”

曹瑾著臉，“沈家書香門第，沈老夫人的胞弟乃是長信侯，娶沈家的兒對我助力頗大。”

“那也不能娶這麼個破落貨啊，沈家就這麼一個閨？要是啥事兒都沒有也就算了，現在這樣，娶回來不讓人笑話死？”

“不娶也會讓人笑話死！”

曹瑾語氣不耐，“娘你就別說，照著辦就是。”

他心里的憤怒焦躁不比任何人要，幾乎要讓他的腦袋炸開！

可事到如今，他不想失去沈家這個助力，除了娶沈玥，也沒有第二個選擇。

為什麼那個廂房里的人會是沈玥？為什麼一切都跟前世一模一樣，只有人不一樣？

他一開始還沒發現不對勁，后來將他堵在門里的居然還不是自己先前安排好的，而是一群剛好來這兒聽曲兒的公子哥，還一個個喝得醉醺醺，毫無顧忌。

他按著計劃說里面的人是沈鸞，是他將沈鸞從歹人手里救下，結果這群人直接笑開，說他是不是也喝多了，他們才剛剛見過沈鸞，病倒在街上被秦戈送到醫館里。

那一刻，曹瑾才真的慌了，怎麼會，那里面滿臉是看不清面容的人是誰？

那些人讓丫鬟進去查看，丫鬟大驚失地跑出來，說那是沈家的四姑娘。

曹瑾的差點倒，怎麼會是沈玥？

相似的場景，讓他想起上次在莊子里也是如此，難道真的是巧合嗎？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手，會不會有別的原因？

后來他詳細地打聽了才知道，沈鸞是病了被沈玥拉出來的，沈玥突然不適，沈鸞著急地出去想找大夫，結果被人發現的時候病的暈了過去，這事兒醫館的人都可以作證，做不得假。

那就只能是巧合，巧的不能再巧了……

曹瑾都不知道應該怪誰！

這樣的局面，他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表現出誠意來求娶沈玥，否則他就會完完全全失去沈家對他的助力，徹底偏離前世的軌跡。

曹瑾再不愿，再后悔莫及，也已經無濟于事。

“該死的！”

他一拳砸在書案上，臉難看到了極點，沈玥這個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這點事都辦不好！

……

沈鸞這次病得很重，等沈文韶考完歸來依舊纏綿病榻。

“我才不在幾天，你就弄這樣？”

沈文韶皺著眉，嚴肅的仿佛一個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