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即便出手,家王爺也未必肯讓醫治。
片刻之后,去請府醫的小廝疾步跑了進來。
“啟稟公公,梁大夫今日沐休,不在王府,張大夫飲了酒,尚未清醒……”
四喜聞言然大怒:“混賬,為府醫居然敢私自飲酒,當真該誅。”
他家王爺是習武之人,強壯,一年到頭幾乎連頭疼腦熱都沒有,本用不上府醫,除非和皇子們切磋武藝,輕微淤傷,讓府醫推拿醫治。
可繞是如此,那些混蛋也不該怠慢啊。
“把他給本王丟出王府去。”齊宥也怒了。
“是。”守在外頭的侍衛趙鵬連忙應了一聲,又道:“王爺,屬下等人立即去醫館請一位大夫過來。”
齊宥聞言沒出聲,算是默認了。
葉珍珍一直站在一旁盯著齊宥的手臂,一開始還能忍住,后來見齊宥的手臂越來越腫,越來越紅,而且還往上蔓延,頓時按捺不住了。
連忙小跑著回了自己住的耳房,從柜子里的小屜中拿出了一個小巧致的銀盒子來。
里面有銀針數,是年時和李嬤嬤學醫時,李嬤嬤所贈。
這銀針比起宮中太醫所用的銀針細很多,十分
難得,刺位時,人的疼痛很輕,而且更加有效。
“珍珍姑娘,你這是?”四喜見葉珍珍去而復返,還從銀盒子里拿出了銀針,頓時急了。
“王爺,蜂毒有輕有重,王爺這毒素竄的太快了,整條小臂側都長滿了疹子,越來越紅腫,而且還不斷往上竄,再不祛毒,萬一毒氣攻心,那就麻煩了。”葉珍珍說到此,目中帶著一凝重之:“刑部尚書王大人家有位庶出的公子,一年前便是因為被馬蜂所蟄,丟了命的。”
這事兒當時在京中傳的沸沸揚揚。
都說那位公子太倒霉了。
葉珍珍卻知道,人家死的不冤。
李嬤嬤曾和說過,馬蜂毒極強,被蟄后毒針沒有被及時拔除,質虛弱者,極易喪命。
家王爺雖然是被黃蜂所蟄,也不能大意。
“你替本王祛毒。”齊宥沒有毫遲疑,低聲說道。
他可不想和王家那個蠢貨一樣,為被小小毒蜂弄死的倒霉鬼。
四喜卻覺得有些不妥,萬一葉珍珍治不好,反而讓毒蔓延更快呢?
他知道,府里不丫鬟、婆子有個頭疼腦熱之類的病時,會去求葉珍珍開方子或抓藥,但那些都
是奴才。
他家王爺貴著呢。
葉珍珍才不管那麼多呢。
既然齊宥答應了,立馬出手了。
“請王爺褪去寢。”葉珍珍一邊說著,一邊手拉開了齊宥的寢。
當男人寬闊結實的膛出現在自己面前時,葉珍珍微微一愣,不過下一刻便干脆的出針了。
幾枚銀針封住了齊宥的心脈,防止毒氣攻心。
幾枚銀針刺齊宥手臂上方,防止毒氣繼續蔓延。
“煩勞公公替我掌燈。”葉珍珍低聲道。
“好。”四喜見下針又快有準,沒有毫遲疑,不像宮里的太醫,給貴人們瞧病的時候,下一針考慮許久,真的有些被鎮住了。
葉珍珍借著明亮的燭火,找到了齊宥被蟄的地方,用稍微一些的針慢慢刺,過了好一會兒才把殘留在里面的毒針給挑了出來。
“嬤嬤,幫我拿一些皂角水來。”葉珍珍見張嬤嬤進來了,連忙說道。
大半夜的,靜這麼大,張嬤嬤自然也被驚醒了,見葉珍珍正在幫自家王爺醫治,大氣也不敢出,聽葉珍珍要皂角水,連忙出去吩咐丫鬟準備了。
丫鬟們常用皂角水洗頭和凈,這東西不缺。
等皂角水端來
后,葉珍珍連忙讓齊宥把手臂放進去清洗,又去了一趟府里的藥房,用了幾味藥材碾碎了,加了牛黃調制藥膏。
等返回時,趙鵬等人已經請了一位大夫回來。
大夫發髻凌,裳都穿反了,整個人戰戰兢兢的,一看就是被人在睡夢中強行拎起來的。
“王爺……看脈象……毒氣沒有攻心,毒針也被拔出來了……并無大礙,過兩日,這紅疹子就消了。”老大夫打了個哆嗦,聲說道。
“那煩勞大夫瞧瞧,這藥膏可能用?”葉珍珍走了過去,遞上了自己配置的藥膏。
那老大夫連忙手抹了一點在手背上,聞了聞,又輕輕嘗了一點點,一邊點頭,一邊道:“這是極好的,對癥下藥,敷上這藥膏,王爺的手臂很快就能消腫了。”
齊宥聞言很干脆的出了手臂。
葉珍珍連忙替他涂抹藥膏,然后用白的綿細布輕輕纏了起來。
“本王以前曾見過李嬤嬤替皇祖母治病,的手段,你學的倒是好。”齊宥低聲道。
葉珍珍不知道他這話是何意,低聲道:“嬤嬤醫極佳,奴婢只是學了點皮而已,王爺謬贊了。”
子醫高,可不是
什麼好事兒。
萬一被旁人知道了,就比某位公主。
們若是開口要人,齊宥給不給呢?
留在齊宥邊,雖然只是個卑微的通房丫頭,可也有重獲自由的機會。
若是被齊宥送給了旁人,那估計一輩子都會被困在后宅之中,當個奴婢了。
就比如李嬤嬤。
跟在太后邊幾十年,雖然備太后重,旁人都不敢把當奴婢看待,可李嬤嬤的確被困在后宮一輩子。
葉珍珍真還想有朝一日能重獲自由,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呢。
“王爺,時辰不早了,王爺快歇歇吧,明日一早還要去衙門里呢。”葉珍珍見齊宥盯著自己,連忙躬說道。
“本王不想睡。”齊宥盯著一旁的大床,一臉嫌棄道。
“王爺,奴才這就吩咐人把床鋪上的被褥全部換了。”四喜連忙說道。
“不必了。”齊宥皺了皺眉說道。
哪怕換了,他也很嫌棄。
好端端的,睡到大半夜,他突然翻了個,又被黃蜂給蟄了,疼的他一下子驚醒了過來。
黃蜂怎麼會鉆進他的被子里?
是飛到屋子里來的,還是有人想害他?
說起來都是四喜這些奴才的錯,居然沒有好好檢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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