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我母親的忌日,但我們明天就走了,所以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到我母親墳前掃墓,給帶束花?”
“啊,你母親忌日啊,那我們……”
蔣楠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溫嫻按住了胳膊,得把剩下的話給咽了回去。
溫嫻看著歐文,“我知道這件事有點為難你了,你不愿意也沒關系的。”
歐文卻說,“小事而已,我明天替你去一趟,不過的位置我不清楚,需要你仔細跟我說一下。”
“嗯,那是肯定的,我給你畫張山里的地圖。”
說著,溫嫻催促蔣楠楠去拿紙和筆。
一張A4紙,一支鉛筆,溫嫻在紙上畫出了從嶗山山腳下出發,抵達溫淑蘭墓地的路線圖,畫的很簡單,但是真走起來并不簡單。
“這能看得明白麼?”蔣楠楠一個頭兩個大,“別歐文繞迷路了。”
溫嫻解釋,“這個是溪流的位子,這個是山上的一棵古樹,照著這兩個參照,我墓地的墓地其實還是很好找的,就在這個位置。”
歐文微微頷首,“好,我知道了。”
蔣楠楠一臉懷疑,“你真的知道了麼?”
這破地圖畫的鬼都不認識,歐文竟然看一眼就知道了?天才麼?
晚上,蔣楠楠把在醫院這幾天買的東西都收拾了一下,能不帶走的就都理掉,一些吃的喝的零食統統都送給了護士和陪護阿姨。
“好啦,搞定。”
最后整理出一個小箱子,拍拍箱子,“克瑞,明天就回去了,言言說他到機場接我們哦。”
“我想把機票改到下午。”
“啊?”蔣楠楠不解,“為什麼啊?”
“我要去趟我母親的墓地。”
蔣楠楠微微一怔,一時間腦子有點沒轉過彎來,“白天我問你要不要改簽來著,畢竟你母親的忌日,我們去掃墓是應該的,也不急著走,不是你說不用的麼,還讓歐文幫忙去帶束花了。”
“那是說給他聽的。”
溫嫻輕描淡寫的落下這一句話,“楠楠,我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
“止寒還活著。”
蔣楠楠的臉瞬間變了,“你說什麼?”
“……”
翌日一早,天還沒亮。
嶗山有風俗,掃墓要趁著天還沒亮時出門。
歐文的車停在山腳下。
司機說,“先生,確定不用我陪您進山麼?這山里生態好,有野豬呢。”
“不用,”歐文關上車門,“你在這兒等我就行了。”
說著,他抱著一束小雛進了山,循著記憶,輕車路的找到了墓地所在的地方,那棵參天古樹因為之前的一場大火給燒壞了一半,但生命力極為頑強,那被燒毀的部分竟也冒出了新的枝芽。
歐文把花束放在溫淑蘭的墓前,又把周圍的雜草拔掉了些,細致的像是在清理自家親人的墓地似的。
后的草叢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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